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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理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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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周表情空白了一瞬,无措地睁着眼睛,旋即一笑:“没事,我重新买。”

许盛言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他觉得当下林砚周的身体更重要,而算旧账会让他变得情绪化,脑子不清楚。

只好不回应他。

林砚周察觉到他神色变化,这个话题终究要提起的,不可避免,即便他现在是病号,也不能否认那晚做过的混蛋事。

但他又确实觉得现下不是个好机会,这样道歉,未免太没诚意。

许盛言整理好情绪,替他盖上被子,淡淡道:“我回去给你拿套干净衣服。”

给了台阶,林砚周毫无怨言地下来,他点点头没再多说别的。

只是那根刺,始终横亘在两人心中。

许盛言出门后反手关上门,一瞬脱力般靠到门上,缓缓蹲下,他还没从巨大的惊惧中缓过神来,每一个毛孔都在后怕。

两人几个月前被追车遇袭的事翻涌进脑海,历历在目,许盛言后来查过那群人的底细,不出所料,和内部的董事换届脱不了关系。

林耀邥的纵容,再次将他们推上风口浪尖,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勇气,是不是只是一场莽撞。

一场置林砚周身处危险的错误抉择。

许盛言回了自己家,找出几件略微宽松的衣服,款式很简单,他特意选了面料绵软亲肤的,路过洗漱台时,他顺手带走了两条毛巾。

被海水泡过是很难受的,但医生明令禁止了洗澡,拿条毛巾擦擦身体也是好的。

许盛言推开病房门时,身上挂满了袋子。

像一位出门打猎后,收获颇丰的兔狲。

看客已经走了,陈聿也下楼去买东西,于是独留的两个人就这么奇怪地盯着许盛言。

林砚周放下水杯,眼神茫然:“阿言…我应该是,没事吧?”

他开始不确定是否刚刚听错了医生的嘱托。

许盛言走到桌子边,将手臂上的东西都卸下来,很自然道:“这是裤子,这是T恤和外套,袜子是新的,看你有没有需要。”

“我带了两条毛巾,海水泡过皮肤会不舒服,阿竞,这条给你。”

陈竞受宠若惊地指了指自己:“还有我?”

“我在楼下买了粥和馄饨,两份各式一样,看看你们想吃哪种,还是说先擦擦身体,再吃饭?”

“我问过护士,楼下有专门的淋浴间,哦对了,还有这……”

“阿言,阿言,宝贝……”林砚周叫了几声,才堪堪将他打断,他生怕下一秒许盛言能从袋子里掏出个抽油烟机。

陈竞扭过头,忍住呼之欲出的白眼,自觉拉上了帘子。

许盛言没回他亲昵的称呼,只是默默将陈竞的东西送到了他那头,然后才回来打开桌上的食物,问他:“现在吃吗?”

林砚周看出来了,还在闹脾气呢。

“我先把血擦了。”林砚周很嫌弃自己,“难闻。”

更关键的,他觉得许盛言大概会嫌弃他身上的味道。

许盛言将毛巾和一些必要用品给他拿出来,然后开始整理东西,过了会儿,他见对面没反应,问道:“怎么不动?”

林砚周眉尾一抬:“我一个人?”

“?”许盛言看了他一眼,“不然?”

他听到床上的人轻轻嘶了一声,头疼地揉起太阳穴:“行吧,我应该不会晕在淋浴间的。”

许盛言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别扭的情绪却促动他只想继续装傻,他开始真的思考起曾经林砚周问过他的那个问题,自己是不是太惯着林砚周了。

他的性格已经很失败了,走了不少歧路,他不愿林砚周变成这样,许盛言很清楚自己的德行,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下一次。

人很难长记性。

而且,他现在真的很生气。

但他不可能对林砚周发火,更不能打他一顿,旧账新债,不知让他该从哪件开始清算。

只好闷在心里。

“背后护士给上了药,我看不见。”林砚周试探地开口,“你帮帮我?”

左侧的床帘里,陈竞咳了两声。

林砚周不爽地啧了一声。

他试图去拉许盛言的手,然而对方却在叠衣服时巧妙避开,林砚周尴尬地缩回指尖。

许盛言很快收拾好,拿了些东西转身就走,林砚周在心底轻轻叹气。

“不走?”床头,许盛言一脸冷漠。

林砚周眼神一亮,看他手里拿着的,正是方才带来的干净衣物,登时抓起毛巾:“来了。”

医院的淋浴房设置单独隔间,空间很小,仅仅够容纳一人,林砚周把自己看得见的地方擦拭干净后,只留下后背,有一道不小的患口,是被甲板上的铁皮不慎剐蹭,打了破伤风后,护士嘱咐他一定不能见水。

这个点,医院没什么人,更别谈淋浴间,这层楼偶尔经过的,是几个扶着吊瓶路都走不稳的大爷。

林砚周推开门,穿了条裤子便出来,鼓动漂亮的肌肉一览无余,随呼吸撩人地浮动,他把打湿的毛巾递向许盛言:“不麻烦吧?”

淋浴房热气厚重,许盛言镜片上很快起了雾,他没太多反应,默默把眼镜取下放进兜里,垂眸道:“转过去。”

林砚周真想多观察会儿他的反应,但介于目前他的模样的确有碍观瞻,便很听话地把后背交给了许盛言。

背上血迹最多,许盛言看到时,心脏不可控制地抖动了一下,因为有纱布的地方被挡得好好地,他没能看见那条更深的血口,只透过沁出的血迹隐隐窥见一角。

纱条从他肩颈绕到胸膛,围着身体缠了一圈,混杂着背部皮肤上大片的血迹,让许盛言联想到某种暴力美学,因这幅模样的衬托,林砚周平日里桀骜的模样被衬得更重,难驯之态淋漓尽致。

但许盛言看不见他的脸,不然,就会知道他现在表情,和背后看到的比起来,差别有多大,一副失神样貌。

擦完第一遍,毛巾都染红了,许盛言分辨不出那其中都有谁的血迹,他也不愿多想,用热水将毛巾搓得干干净净后,又用滚水烫了一遍,再拧干,给他擦第二遍。

毛巾热热的,盖在背上很舒服。

林砚周没忍住开口:“阿言,不想和我说话吗。”

声音被刻意修饰过,带了点摇摇欲坠的委屈,似乎捏准了对面一定会吃这招,他又道:“但我想和你说话。”

许盛言咬紧了唇。

他捏着毛巾,专心致志地擦背,把注意力全部放到面前的皮肤上。

下一瞬,人突然转了过来,一面紧实有力的胸肌就这样正对他的脸,许盛言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动作都僵了。

林砚周是直立站着的,面朝他,因这个姿势,彼此身高差距很大。

许盛言还没来得及直起腰,便听得头顶说:“阿言,能帮我检查有没有哪里没擦到吗?”

许盛言干巴巴道:“哦……好。”

他又重新洗干净毛巾,依旧是烫得很舒服的温度,许盛言轻轻放到他腹部,介意胯骨之间的位置,暧昧非常。

那里有一个被忽视的血点,很惹眼。

许盛言蹲下去,视线刚刚好齐平,他很认真,很仔细地将周围的肌肤擦拭干净,适宜的温度滚过皮肤,轻柔磨蹭,留下难以言喻,微妙的感觉。

从林砚周这个视角看,许盛言这个姿势,就有点……不可描述了。

被许盛言攀着裤腰边缘,指腹一点一点在危险地带游走,老天到底在考验他什么。

他可从没标榜过自己是正人君子。

“好了。”林砚周声音明显发哑,抓住许盛言手腕,“我自己来。”

他怕再多一秒,就要露馅,许盛言带给他这条裤子是丝麻的,薄,太薄了。

几乎是贴在腿上。

许盛言不知是被热气蒸得,还是怎么,顶着通红的脸,点点头:“那我去外边等你。”

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接话,快速错开视线,林砚周反手躲进淋浴间,迅速上锁。

荒唐。

都他妈进医院了,还能有这种龌龊想法,他到底在做什么。

甚至破天荒地觉得难堪。

面对许盛言的关心,脑子却在想怎么按倒他,实在不耻。

林砚周快速用凉水拧来一块冰毛巾,贴上肌肤,逼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浴室里,传来微不可查,若有若无地低沉喘息……

大约十五分钟后,许盛言听到了身后门响。

林砚周穿着他的衣服,整个人气质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变化,原先身上难驯的张扬,像是被一层雅致的皮囊包裹,伪装,全身透出斯文感的风流。

许盛言衣服大多纯色或淡色,款式偏向大气质感,配合点别出心裁的小设计,是很会穿的那类人。

许盛言一时有些看呆,加上没太能接受他这幅样子,差点没缓过神。

明明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就很合适,怎么到了林砚周身上,总觉得不是正经人。

“意外合身。”林砚周很满意。

“走吧,护士要来查房了。”许盛言快步走在前面,像被人赶着。

他掠过身边,林砚周突然从空气里闻到一股清爽的味道,冷调感很重,似有若无。

他偏头闻了闻,抬起衣袖放到鼻子前,竟然是许盛言衣服上的味道。

好香。

同林砚周前几次在他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类似雪山,又类似西装革履的绅士,确切点,像一位从冰天雪地里走出的成熟男性。

很妙。

等他回病房时,许盛言已经温好了馄饨和粥,林砚周意外地没挑,把两碗都吃得干干净净。

即便他想说,馄饨热过第二次后,口感很奇怪,但发现许盛言看着空碗底,脸上露出难以掩盖的悦色时,他突然觉得那不重要了。

陈竞没他严重,观察期过后已经被陈聿接走。

病房里只剩下俩人,许盛言抬腕看了眼时间,转身拉上遮光窗帘:“你睡会儿吧。”

昨晚整夜都在海上奔波,现下躺在床上,林砚周这才感到全身席卷而来的疲惫,又看向窗边:“你要走吗?”

许盛言正在收拾他吃完的碗筷,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不走。”

林砚周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才想起他大概也是一夜未眠,在医院忙前忙后,到现在。

“你也休息。”

窸窣的声音顿了片刻,然后,他听到许盛言温和的声音:“嗯,好。”

他还是不愿意同自己讲话。

林砚周轻轻吸气。

房间很快没了响动,他听到许盛言大概躺到了旁边那张床上,林砚周身上穿着他的衣服,被褥笼着,只觉鼻腔里,被窝里,全是许盛言的气息。

轻柔的,温和的,却带点本性的凌厉,比落日海风还沁人心脾,他从前只觉得许盛言很香,抱在怀里时,很舒服,多抱一会儿,便忍不住想要咬他,他一直坚信是许盛言给自己下药了。

这股香味抚着他大脑里每一寸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整个被子下,枕头边,都被许盛言包围占据,他感觉自己正抱着许盛言。

“阿言,理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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