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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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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粉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脸上薄施些脂粉,头上戴两件素洁钗环,眉横春山,眼含秋水。

贺太守不由得心荡神驰。看那妇人出来,脸带哀戚,深深道个万福,道:“相公大德。”贺太守慌忙答道:“免礼!免礼!有僭!有僭!”一行人上车往西岳庙去。不多时到得西岳庙门下。

贺太守喝退左右,亲搀了玉娇枝同那妇人下车。定睛看时:金门玉殿,碧瓦朱甍,好座威武庙宇!庙门下一个云游头陀,身材高大,一身香皂直裰,戒箍如霜,山门外端坐在那里化缘。那贺太守有心要显摆豪阔,命左右取锭银子,掷在那头陀身前钵盂中,当的一响。那头陀睬也不睬。

贺太守赞道:“好个得道高僧!”伴了两个妇人,山门前经过,往庙内去。

云台观主闻报,慌忙前来迎接。进献过茶,又奉素斋。在庙中略微观赏过一过,贺太守便催开了正殿门上香。云台观主使知客僧取锁钥开了殿门。妇人使尖尖玉手拈了香,盈盈倒身,下拜祷祝。贺太守玉娇枝一旁观看。这时忽有个家人慌里慌张,飞奔来报,道:“太守,大事不好!”

贺太守喝道:“不知进退的奴才!也不看娘子烧香。什么事情这样紧急?”

家人道:“朝廷宿太尉奉敕,正来西岳庙中降香,不然也不敢惊动官人。”

贺太守大吃一惊,道:“也不曾收到有近报到州,怎生就到得这里?”慌作一团。旁边虞候道:“太守休急,休急!他既来了时,出迎便了,只推不曾收到近报不知,便不好怪罪。”一语惊醒贺太守,急急整衣。

家人道:“太守休要只顾整衣,上紧些前去迎接。宿太尉在外头焦躁做一片,只道你肯携带妻妾来庙中上香,怎的就不肯动身来庙前迎接相公?好不失礼。”

贺太守闻言,便如同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吃惊道:“他怎生知晓我是陪同妻妾前来进香?”家人虞候面面相觑。

贺太守猛省,顿足道:“不好,不好!多半是贼人劫了太守仪仗行头,前来赚我前往!”撇开手,抽身便走。

玉娇枝见他要走,早上前死命扯住。贺太守情急,骂道:“贱人!吃里扒外,害我性命!”一脚踢去。

玉娇枝死不放手,喝道:“你占了奴家身体,殴打奴家老父。今日岂容放了你轻轻走去!”扯住不放,喊叫起来。家人虞候见得不好,上来厮扯。玉娇枝抵御不过,给二人架住拖开,贺太守脱身,翻身往外便走,说时迟那时快,妇人佛前蒲团下抽出一把尖刀,和身扑上。

贺太守转头见得眼前寒光闪动,唬了一跳,不及走避,同妇人扭作一团。家人虞候待上前阻拦时,只见刀光闪动,怕伤了太守,哪个敢出手干预。妇人家气力有限,不多时落了下风,吃太守按在地下。

贺太守骂声:“□□!”伸手夺她手中短刀。说时迟那时快,玉娇枝背后扑上,将他抱住。贺太守吃了一惊。金莲得此喘息空隙,腾出手来,惊慌间引刃只胡乱一割。那贺太守哎了一声,颈间喷出血来,将妇人一身缟素溅得满身血腥。挣扎两下,呜呼哀哉,滚落地下,尸首压在妇人身上。

妇人待要掀开他扎挣起身时,手脚都软了,动弹不得。两个家人虞候都惊得呆了。待要向前揪拿妇人时,殿门口早赶进来一个头陀,手持两口戒刀,手起刀落,一刀一个,砍翻在地下,向前踢开贺太守尸身,将妇人一把扯起。

武松叫声:“嫂嫂!”

潘金莲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武松戒刀一丢,使两手捧住她脸,用力一晃,道:“嫂嫂清醒。看一眼武二!你的投名状已写成了。”

金莲回过神来。叫了一声:“叔叔。”

武松道:“伤着不曾?”金莲道:“不曾伤着,只是有些脚软。”武松道:“不妨事,这就随我出去。”

金莲惊魂未定。忽而猛省过来,左顾右盼,问:“刚刚那女孩儿呢?”武松道:“见她往后去了。”

金莲叫声:“不好!”翻身跳起,往后便奔。武松不明就里,跟着追出,但见金莲追至后院。玉娇枝已奔至后院井边,搂起裙子,往井栏上一跨,倒身便向内跃入,金莲追上,拦腰抱住。

玉娇枝不提防临井有人抱住,拼力一挣。吃金莲死拽扯回,一起倒在井边地下,跌作一处,扎挣不起。武松大喝一声:“你两个不要命了!”赶上拦在井前。

玉娇枝道:“我不是干净的人了!你任我死了罢!”金莲道:“原来是个傻孩子。不干净的怎会是你?你还随我回去。”玉娇枝道:“回去作甚?我是洗不清白了。”

金莲道:“胡说八道些甚么?当初我也给人占去了身体,也像你这般寻死觅活过一遭,有人拦下我。如今我才有命拦下你。”

见玉娇枝含了眼泪不响,将她一搡,怒道:“你若为这事寻死,那便当真是个傻子。我救一个傻子作甚?想死就死罢!我不拦你。”

玉娇枝愣了一会,一头撞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武松道:“不是说话时候。快走!”扯起金莲。周遭杀声震天。武松将二人护在身后,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两柄戒刀砍瓜切菜,守军当中杀开一条血路,不多时杀至前殿,同石秀会合。

武松喝声:“看好她们两个!”转身便走。潘金莲一把扯住小叔衣襟,道:“你去哪里?”武松道:“我去收尾就来。”握住金莲肩膀,将她轻轻推开,独个儿向后殿去了。

石秀笑道:“大嫂休慌!你这个兄弟,惯常是这样一匹独狼。”同杨雄一道,护了二人,披斩沥血,且战且退,杀将出去。小喽啰四下赶杀,贺太守三百馀人,不剩一个回去。

却说宋江听报贺太守已死,急叫收了御香、吊挂下船。都赶到华州时,早见城中两路火起,一齐杀将入来。先去牢中救了史进、鲁智深,就打开库藏,取了禅杖、戒刀,将财帛装载上车。

一行人离了华州,上船回到少华山上,都来拜见宿太尉,纳还了御香、金铃吊挂、旌节门旗、仪仗等物,拜谢了太尉,回到少华山上。

史进鲁智深拜谢过金莲,又来谢众人。金莲笑道:“史兄弟先别忙谢我,我有话问你。你那日同我堂上做得好戏!不像演的。人说你是真有过一个姓张的表姐,是也不是?”

史进不答,只笑一笑,转身自去谢玉娇枝,推金山,倒玉柱,拜将下去。慌得玉娇枝道:“折煞奴家了!”金莲道:“没有你里应外合,他两个性命就折在牢里了,只怕还搭上奴家一个。你便受上一拜怎的?折不了你的万年草料!”

王义同女儿团聚,喜不自胜,父女两个抱头痛哭一场。宋江赠了盘缠。王义千恩万谢,带了玉娇枝,前来同众人告别。玉娇枝向金莲下了一拜,随父亲飘然去了。

鲁智深遥望了玉娇枝下山,赞道:“好个奇女子!”石秀袖手一旁观看,道:“如今大嫂却也真正是梁山人了。”

金莲道:“你们听听,他说的是甚么话?你是梁山人,我怎的就不是梁山人?”

石秀哈哈的笑,道:“不是那个意思。”吃金莲啐了一口,骂:“呸!偏你石三郎这样势利。瞧瞧你自己身上战袍,谁与你做的?谁的针线?莫非烧饭养鸡的,补衣缀旗的,便不是梁山人了?便非得要杀个人才算?”

石秀叫起撞天屈来道:“我如何敢这般说大嫂!冤枉石秀了!常言道,‘表壮不如里壮’,没有梁山里子时,便没有梁山面子,如今里子沾了血,便也只好翻出来做个面子穿。俺们做屠户的,向来是第一个牲口宰杀最难,后头就容易了,杀人却也是一般。大嫂杀了人,从今回不得头了。绣坊不济事!再也容不下你了。往后便只好随了俺们,同二娘三娘一般,做些厮杀营生。”

金莲吃他一番话说得将信将疑,蹙了秀眉道:“当真?”

石秀一本正经地道:“我哄大嫂作甚?”

武松道:“休要这般戏弄我嫂嫂。”转头向金莲道:“却不是要嫂嫂前去厮杀。三郎有一点说得不错:杀了人时,便回不了头了。”

金莲道:“怎的就回不了头?我的脸上又不曾刺得有金印。”

武松道:“不是金印的事。是下坡的路,历来走起来太是容易。”

金莲似懂非懂。笑起来道:“杀个恶人。叔叔把这看得也忒严重了!”

武松道:“杀人这事,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杀了一个人,便杀得两个,杀得两个,便杀得无数个,这般下去,总有再也收不住手的一天。往后嫂嫂只慎重罢。”

金莲笑道:“怎的,你杀得人,我杀不得?你我早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怕甚么?”

武松未答。向她凝目望了一会,道:“我不怕。我只自责,要叫嫂嫂走到这一步。”向前去了。

金莲望了小叔背影,发一会怔,也自向后去了。宋江论功行赏毕,便与四筹好汉商议,收拾山寨钱粮,放火烧了寨栅。一行人等,军马粮草,都望梁山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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