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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过往篇·彩虹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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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没有撒谎,你只是耍了一个小把戏,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事件的起因是阿维娜嫉妒你。”为了表彰她成功忍耐到上完药,弗朗西斯给她端来一盘糕点。

“你认为真正的起因是什么?”她一边小口快速地吞咽,一边好奇地问他。

“据我所知,为了方便管理,院长把修道院的大部分事务交给孩子处理。”

“是的先生,而且职务在少部分孩子手上,她们说一不二。”

“修道院的规则,为了帮助孩子苦修,每天早上要挨戒鞭,执鞭人是阿维娜。每天的劳动修习课,即教堂内外的义务劳动,领头人是嘉丽尔。”

她点点头表示他没说错。

“还有负责每天面包分发的人……”

“是哈姆。”她接道,“现在她们的职务是我的了。院长经过沉痛的反思,认为这些事情应该交由品学兼优的好孩子管理。”

“明智之举。”弗朗西斯夸赞道,不过这个夸奖没什么诚意,他的表情太平淡。

小安妮品尝着手里的糕点,让他换水时顺道帮她倒一杯蜂蜜红茶,他好笑地瞟了她一眼,转身走进厨房。

他回来时餐盘空了一半。

小安妮咽下糕点,问他:“我好奇你怎么把它们联系起来的,院长都没发现。”

“亲爱的,你可是一块硬骨头,没人喜欢啃硬骨头,特别是无利可图的时候。”他将那只骨瓷茶杯推向她,指甲盖敲击杯身,语气带着调侃。

修道院的孩子可以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家境殷实,阿维娜嘉丽尔哈姆都在其列;一类是家境贫寒,这部分孩子数量更多。

前者多半是家里送来“镀金”的,后者通常是因为孩子太多养不起,早早送来学习侍奉神明。

神的仆人也分三六九等,某种意义上,被上层人和他们的孩子欺压也是下层人苦修的一部分。

当然,无论阿维娜她们多么劣迹斑斑,也与小安妮没有任何关系。她在独善其身的少数人里,有自己的尖牙,也有强大的后盾。

不会有人蠢到主动招惹她。

“——你也一样,阿维娜她们也是硬骨头,你却选择不偏不倚撞上去。亲爱的,你那么聪明,我只能猜,在她们身上你看中了某样东西。”

“你说院长没有发现,大部分归因于他很少亲自管事,也不够了解你,而真正了解你的那些孩子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她捧着那杯茶,舒舒服服地陷进沙发里:“他们当然会保持沉默。我不会鞭打他们泄愤,不会压榨他们的休息时间,不会连同管事人一起克扣他们的面包、让他们每天只能吃半抱还要冠以苦修的名头。”

“他们每天都在歌颂神明,在修道院里待了多久就赞美了神明多久,可是神只会袖手旁观,是我救了他们。”

“他们不敢赌明天会不会更糟,他们迫切挽留我,哪怕在神面前撒谎。”

结果是美好的,坏人得到惩罚,反抗者成为英雄,这是所有知情者共同给出的答案,这是公认的事实。

哈哈,“公认”的事实。

然后她得到了嘉奖,得到了战利品,落败者手中的尺子。

弗朗西斯先生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笑得很开心,笑出了眼泪。

小安妮从他的眼里看到那头巨兽,巨兽也在看着她,不等她仔细辨认,巨兽消失了,留下她自己的倒影。

弗朗西斯先生真奇怪。

不,弗朗西斯先生真有意思。

……

最近修道院发生了一件大事,莱德失踪了。小孩们议论纷纷,小安妮不为所动。

今天天气晴朗,二楼会客厅旁的小隔间里,她在和自己下棋。

那位叫约翰逊的先生最近经常登门拜访,他和弗朗西斯先生经常在书房一待就是半天。

他们聊什么,她猜和选举结果有关——她在报纸上见过约翰逊先生,以及当地另外几位议员。选举结果公示了,今年的议员队伍里多了许多生面孔。

弗朗西斯把约翰逊先生送到门口,约翰逊先生今天的脸色没有往常好,行事也急匆匆的,似乎有什么心事。

送走约翰逊先生的马车,弗朗西斯从玄关后把她揪出来:“亲爱的,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如果我不偷听,你会告诉我吗?”她仰头看他,半点被抓包的窘迫都没有。

“还没到时候,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想知道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先生,任何消息都有时效性,等时候到了,它就不能算作消息,只能叫故事。”

弗朗西斯不说话,他抚摸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他的模样不吓人,但当他沉默,很少有人还能轻松地把话说下去。

小安妮除外。

“而且你知道我的秘密,却不告诉我你自己的秘密。我们都记得,你上次还欠我一个条件。”她双手捧起他垂下的那只手,嘴唇轻碰指尖,“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吗先生?”

“亲爱的,”他拿回自己的手,敲在她脑门上,“我有没有告诉你,吻手礼不能隔着手套,吻手背而不是吻指尖。”

“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手段。先生你把手套脱了,我可以再试一遍,你总不能连续拒绝我两次吧……”

下午三点。

弗朗西斯要见一位朋友,他拒绝小安妮同行。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小安妮目不转睛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剥开一颗糖果含进嘴里,葡萄味,甜滋滋的,她愉快地弯了弯眼睛。

让她猜猜,弗朗西斯先生赴约的是哪位先生,或者哪位女士。

弗朗西斯先生的交际圈很广泛,他认识许多人,小安妮不止一次在家中看到他们。这很正常,上流人士总有许多应酬。

碰巧,她能记住很多东西,比如所有见过的人的脸、谈话内容,每天刊登在报纸上的新闻,和致使她流浪街头的罪魁祸首。

“弗朗西斯先生,很抱歉,我好像要猜到你的秘密了。”她嚼碎了糖果,唤来一辆马车,前往全市唯一一个大型港口。

她要看看,一本万利的生意究竟长什么样。

“嘿,弗朗西斯,让你久等了。”一位绅士拍了拍弗朗西斯的肩膀,动作熟稔地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入座。

“不久,克雷克森,我也刚到。”待他整理好衣着入座完毕,弗朗西斯把菜单推给他。

克雷克森脱下手套,接过钢笔,在菜单上勾画。点完餐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后,弗朗西斯忽然开口:“你右手受伤了?”

两人视线一同落在他的右手。

克雷克森神色由晴转阴,他抚上右手的伤疤,声音压低:“这正是我要跟你讲的事情。前天我去了修道院。”

弗朗西斯的目光从对方手背的伤口转移到他的眼睛:“你怀疑科维奇?”

“哼。”听到这个名字,克雷克森脸色更加差劲,语气毫不客气,“他不老实,心思越来越多,也不想想他当初能坐上修道院院长的位置是仰仗谁。”

“——但这不是重点,弗朗西斯。”他话语一转,神情凝重,“我们关于……可能暴露了,那天一个小孩撞见我和科维奇的谈话,我手上的伤就是他拼命挣扎留下的。”

“他叫什么名字?”

“科维奇说他叫莱德,父母从外地搬来,他性格内向,认识的人不多,没什么朋友,应该也不会到处乱说。”

“应该?你没找到他?”弗朗西斯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没有,那小子滑不留手,跑得比兔子还快,比兔子能藏,他父母都不知道他在哪。”克雷克森很是郁闷,显然连个小孩都抓不到让他很没面子。

恰好服务员端着餐点回来,他们默契地噤声。

餐盘规整摆放桌面,弗朗西斯迟迟没有动,他盯着自己的右手出神,指尖轻轻摩挲,他问了克雷克森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那天穿什么衣服?”

“这个我记得清楚,萝拉亲自替我打扮的。你知道她可迷恋你了,巴不得把我打造成你那样‘传统的优雅的老派绅士’。”克雷克森着重在某些字眼上加了重音。

弗朗西斯扬了下眉头,表示他也很无奈。

克雷克森继续回忆:“我那天穿着一件驼绒大衣,款式从背面看和你银灰色那件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还打了蝴蝶领结,就是因为你流行起来的那款——别的不说,我们身形相仿,这副打扮挺像模像样。”

知道他在打趣,弗朗西斯没有放在心上,两人相视一笑。

等笑声远去,弗朗西斯收敛笑容,端正神色道:“你继续盯着我们的市长大人,那个小孩我会处理。”

克雷克森惊讶道:“你知道他的下落?”

“说不定他就藏在你和科维奇的眼皮底下。”

克雷克森皱起眉头:“你是说修道院?修道院多数时候封闭,且不说那小子能待在哪儿,他总得吃东西,谁给他送吃的?多出的一笔花销科维奇会不知道?”

是啊,在修道院里藏一个大活人,谁有本事在科维奇的地盘瞒过他呢?

弗朗西斯笑了笑,他刚好知道有人能做到,有且仅有一个……

“小安妮。”

“嗯哼,先生你叫我?”小安妮欢快地从阁楼走下来。

“今天玩得开心吗?”

“当然,我去昂多里亚港口逛了那边的古董市场,去洛斯夫人家品尝了风味独特的下午茶,去莉莉丝家陪她们玩游戏。今天过得可充足了。”

“那可真是个愉快的下午。”弗朗西斯笑道。他没有问她下午做了什么,他料想到,既然她主动踏出试探他的那一步,就已经做好被他发现的准备。

“是的先生,你和你的朋友聊得还好吗?”她问。

“我们聊得非常投机,亲爱的。”

……

“先生,你害得我不能去修道院上学了。”

弗朗西斯带着行李,抱着小安妮搭上西行的火车。

“我很抱歉亲爱的,我保证你在新学校一样可以过得开心,你会有更多新朋友。”

“期待如此。”她说。

小安妮展开报纸,报纸上报道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光是看开头,她都能想象到主笔人义愤填膺的模样。

“要喝点牛奶吗小安妮?今天早上走得太仓促,你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弗朗西斯给她倒了一小杯牛奶,递给她一颗包装精致的糖果。

收了他的糖果贿赂,她安分地坐在车厢里。

“先生,你不问我吗?”

“不需要,即使你什么都不做,这一切迟早会到来。”弗朗西斯先生心平气和,似乎早已预料到今天的局面。

“我以为你会怪我给写了那封信。”

“无关紧要。”

“你不好奇我写了什么吗?”

“不论你写了什么,你的目的达到了,亲爱的。我更倾向于你什么都没写。”正因为什么都没写,拿到这封信的人才更加疑神疑鬼。

人心里有鬼,看什么都是鬼。

是谁拿了那封信?是洛斯夫人还是约翰逊先生?或者是另外两方的人?这些小安妮不知道,也不在意。

就像顽劣的儿童将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意义是什么?好玩,引人注意,单纯想破坏这片平静?可能只是好奇平静被撕破之后会发生什么。

在两派间摇摆不定但利欲熏心的市长先生,在当地议院拥有大量人脉并全力支持圈地的洛斯夫人,身为工厂主兼海外“投资”公司负责人的约翰逊先生,负责把资金漂白的院长先生……

这些大人物们画了个圈,把人们圈在里面,然后源源不断地从他们身上榨取利益。

大规模频繁的圈地带来了许多城市流浪者,因为“流浪罪”,他们被迫涌入工厂,工厂以廉价买下了他们的劳力和健康。

这还不够,昂多里亚港口那一箱接一箱运回来的“货物”像吊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诱使人们把仅剩的资产投入进去,以求一本万利,渴望一朝翻身,除了“幸运”的少数人,大部分一脚踏入了这个无底洞。

最后,善款在修道院里来来往往,它的来龙去脉无人问津。

海量的金钱总是让人眼红的,议院里外无数眼睛盯着,想从中作梗,想取而代之的大有人在,甚至内部的人也不安分。

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要更多。

时值大选,模棱两可摇摆不定的市长先生为自己“争取”到了不少利益,当然,也把自己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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