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唐轻谷回A市,唐澄特地请假赶去机场接她。
偌大的唐家倒不缺一位司机,但有些话,姐妹俩还需要见面聊。
唐轻谷一身整齐得体的西装,身边并未跟着其他的助理,手提精致奢包,齐肩的短发打理得精致,那一双眸子爆发出的利己算计,盯住唐澄时,不由背后发凉。
说不清是她本人带来的压迫感,还是血脉上本能压制,唐澄硬着头皮上前。
那张和自己三分相似的脸瞬间洋溢起笑脸,“小澄,我刚还在找你。”
“走吗,请你吃饭。”
“好呀,我赶早回来,特地为你空出一个中午。”
“你为什么确定我一定会来。”
“咱们也算姐妹,心有灵犀,应该不过分。”
唐澄没接她的话,只是觉得荒谬,哪里来的姐妹之情,唐家最不缺的就是姐妹,数不清的血缘亲情,可只有创造价值才能得到重视。
唐澄深知这点,所以有些东西她必不可能给唐轻谷。
安静的包厢内,只有唐轻谷鼓弄茶水的乒乓声,随后是茶水流进茶杯,激荡起星星水花。
“我和阿芯的股份可以支持你。”
唐轻谷递茶的手一僵,笑着看向唐澄。
“看来钟柔什么都和你们说了。”
“你大费周章,如今达成目的,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唐轻谷用手托着腮帮子,犹豫片刻,摇摇头:“我是开心的。”
“与我合作,你拿不到你和陆芯雪提出的所有条件。”
“但如果不和你合作,我就拿不到你手上百分之十的股份?”
唐轻谷自然得接下唐澄要说的话,后者挑眉一笑,对唐轻谷的识相表示肯定。
唐轻谷:“我从一开始就只想要你和陆总手下唐家的股份。”
“你很笃定我一定会帮你?”
“我是笃定陆芯雪会和我合作,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中。”
唐轻谷表情有些遗憾,是没占到便宜的失望。
“什么计算?”
唐轻谷:“为了夺权,我还需要你们手上百分之十七的股份,两年前,我收到消息,陆芯雪正在套现外制房产,署你唐澄的名字,那时候陆顾两家势如水火,你觉得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唐澄:“为了什么?”
问出来时,唐澄心头有答案。
唐轻谷:“为了陆家兵败山倒之日,唐家给你提供庇佑。你说,我既是你的姐姐,岂有不出面的道理?”
唐澄:“所以你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拿回唐家股份。”
“主要还是不想让我妹妹受委屈。”
虚伪,唐澄心中暗骂道。
“凭你的身份怎么可能见不到陆芯雪?”
“因为没过多久,又有消息传出,你们要解除婚约。所以之前的消息我无法判断真假,更何况你那么混蛋,我何必去触这个霉头,所以静候时机。”
唐澄敏锐的抓到一个时间点,陆芯雪与自己说,是两年前或者更久就有解除婚约这个想法,但这个消息被陆芯雪彻底放出来是近段时间,可唐轻谷却说她两年前就知道?
对面人也抓到唐澄的疑惑。
解答道:“以上所有消息,都是你们家陆总亲自放给我的。”
唐轻谷的眼睛带着笑意,唐澄几乎一瞬间就想明白原委:“因为你阴险狡诈,若是她主动与你合作,你定会抬高价码,她这么做是为了用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收益。”
唐轻谷点头,表示肯定,“我用了一整周时间想明白的事情,你不到一刻钟就参透,重操机械真的能让脑子变灵活。”
“你变相骂我之前蠢?”
“你不也说我阴险狡诈?”
唐澄不作声,如果可以,她还想骂一句。
她从来不知道,陆芯雪已经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也是第一次知道其中利弊原来牵扯这么深远。
两年前,又是两年前,她有了离婚的计划,和余夏安组织第五组,和顾家龙虎相争,开始为自己铺后路,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澄不得不记住这个时间节点。
“那你现在知道阿芯的态度,为什么没有坐地起价。”
提及此,唐轻谷眸光暗淡,主动藏起一些过往:“因为我等不起。”
“唐嗣元把股份都给了刘祥琴?”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等我回家。”
唐澄哑然,她不知道唐轻谷说的是谁,但眼眸中闪过的是伤感,是钟柔吗?还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和唐轻谷什么关系?
唐澄:“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唐轻谷:“唐嗣元也该回国,股东大会,我要把‘代理’两个字彻底摘掉。”
双目放出闪亮的精光,为了这一天唐轻谷蛰伏太久。
“刘祥琴那边,你又打算怎么办?”
“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迟早要还给我。”唐轻谷朝唐澄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这位姐姐的过去唐澄尽管不熟悉,却也知道过的并不比自己好太多。
“我会出席股东大会,到时候帮你夺权,尘埃落定之后,咱们再谈你该给我什么。”
“你不怕我事成之后弃你于不顾。”唐轻谷问,她现在觉着唐澄有些可爱,像是稚嫩的孩童一脚迈进成年人的名利场,左右找不到出路,最后只能依托最不喜欢的人,很矛盾,却也很现实。
“因为我还没想好和你提什么条件。”
“那好,我等你。”
桌上的菜都放凉了,两人匆匆将就两口,也就结束这场午餐。
临走,唐澄犹豫片刻,收到唐轻谷疑惑的眸子时,她磕磕绊绊道。
“你和柔姐……”
唐轻谷轻笑,“她不见我,你有办法把她喊出来?”
唐澄摇摇头,她可没那么大本事,唐轻谷摆摆手,“回家吧,咱们到时候见。”
唐澄告别唐轻谷,匆忙赶回公司,今天还有两个项目要完成。
这几天公司机械六祖发布了两个概念设计,送来五组考察实验,难度不大,却极其复杂,余夏安直接将其交给唐澄,算是她第一次独立上手完成的任务,唐澄分外珍惜这个机会。
五组里大家各司其职,各个手上都有自己在意集中研究的设施,唐澄重新回来,也没引起大家注意。
唐澄手上的两个单子摊开文件,开始上手研究,将思路理顺,伸手开始鼓弄器械。
录入型采纳机,能够快速检测需求,在有限的数据中定位。这个倒是有点意思,唐澄选择一款芯片操作纳入,戴上寸镜,上手最精密的仪器。
这些并不算困难,唐澄很快收拾完这边的器材,将两份报告交给余夏安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逐渐日暮。
余夏安对方案表示肯定,见唐澄又一次准时下班,然后捧着手机发送着什么,鬼使神差喊住她。
“阿,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你先下班吧。”
唐澄注意到她眼眸中的深意,带着一丝寻觅的失落,陆芯雪在给她发信息,唐澄快步往地库走去,忽略身后还想再次喊住她的余夏安。
稍晚一步,谢忱松走近,试探性的看着余夏安:“她还没开窍吗?”
……
陆芯雪的发情期来得很快,昨天还只是有一点迹象,终究是反向标记,只是暂时缓解陆芯雪的困境,想要在每月顺利度过发情期还是要Alpha的标记。
唐澄赶往地库,上车和陆芯雪尽快赶回家中。
车内很快飘荡着属于Omega的信息素,辛辣的百里香飘荡在车内,唐澄后颈有些微热,属于Alpha的信息素在被身侧人一丝丝地勾出体外。
陆芯雪端正的坐在后座山,双手紧扣,放在腿间,冷汗顺着下颚落在衣领前,红唇微微抿起,靠在玻璃上,试图缓解脸上的燥热,双眸紧闭,丝毫未有睁开的迹象。
早些时候,陆芯雪发情期还未有这么大反应,顶多是信息素外泄,需要抑制剂缓解,可到了这般时候,竟是连正常行动都十分困难。
伸手揽住她的胳膊,靠近收紧,将趴在玻璃上的人儿搂紧怀中,让她轻轻靠在肩上,耳侧是滚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耳朵上,不由收紧落在腰肢上的手心。
陆芯雪是坚强的,唐澄体谅不到她的苦楚,所有的情绪来源于自己对发情期的认识。
她们共知却不能共情。
唐澄胸口的第一反应是酸涩,她本是Omega,可造化弄人,身份调转,终是让陆芯雪孤身承受起这么多苦楚。
“阿芯,等下就到家了。”
“……嗯。”
陆芯雪轻哼出声,后颈腺体的滚热一浪一浪地开始刺激她的脑颅,浑身燥热即将将神识吞噬,指甲扣入掌心,陆芯雪极力克制,让自己保持清醒,坚决不能失去意识。
好在上个月有反向标记唐澄,对于这次突然袭击的发情期起到很好的缓冲作用,若是没有唐澄,哪怕陆芯雪有再好的耐力,估计也要昏厥在车上。
她深知一个发情期的Omega失去意识会做出什么事情,她不能被唐澄标记,坚决不能!
不知道是唐澄怀中太过温暖,还是浓郁的甜罗勒有缓解的功效,陆芯雪逐渐缓解,意识开始清晰,第一波发情期被熬过去。
“唐澄,不可以,标记我!”
强忍着后脊粘腻潮湿,陆芯雪抬起头,在唐澄的耳侧轻轻说道。
看向陆芯雪的视线逐渐复杂,怜惜中带着不忍,点头,“我记得。”
到家,孙强下车打开车门,唐澄双手抱着陆芯雪很快进入家中,避免陆芯雪的信息素外泄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告别孙强,唐澄将陆芯雪抱到楼上,打开空气循环系统,伸手解开陆芯雪紧绷的职业装。
“做什么?”
一双细腻白嫩的手搭在她手上,唐澄将人放倒,“你不热吗?先把衣服脱了,还是先标记我?”
陆芯雪挪开手,对唐澄的动作并未有再多的阻拦,不过发情期并未再给她更多时间犹豫,第二波发情期迅速压迫上来。
“嗯,”喉间挤压出来的声音很快占据整个房间,陆芯雪试图克制,却在唐澄面前忍不住外泄。
唇上贴近一个柔软的物体,微微睁开眸子,是唐澄的腺体,只间她弯着腰,拨开后颈多余的长发,将柔软脆弱的腺体递到她嘴边。
没有犹豫,陆芯雪微微张开嘴,上前含住柔软的腺体,鼻间瞬间充斥着清爽的甜罗勒,几乎是瞬间,后颈炙热的灼烧感消失,像是诱人上瘾的药,散发着甜美的香气。
陆芯雪舌尖轻轻钩住,来回撩拨,唇齿间嘻嘻吮吸,像是未吃过糖果的孩童,她未在发情期被正常安抚,Alpha的腺体递到唇舌边,当真有缓解的作用。
身上弯腰匍匐的女人,面色潮红,腺体敏感,陆芯雪又毫不收敛地撩拨,几乎沁入空气中的百里香深入四肢百骸。
“阿芯,”
唐澄一声唤醒陆芯雪,双眸陡然清醒,原本衔住腺体的唇齿缓缓松开,接触到空气微微泛着凉意,腺体和唇齿间勾出银丝。
“你没事吧。”
“有点疼。”
唐澄伸手抚住后颈燥热的腺体,湿润沾染到手上,见陆芯雪双目不再迷离,心下有些放心,“晚上先吃点清淡的,你等我一会,好吗?”
愣神间,陆芯雪稀里糊涂地点头,让唐澄率先下楼去做饭。
标记结束,浑身虽有粘腻的汗水,却燥热消退,一时间精神无比清爽。
哪怕是之前浑身乏力,陆芯雪也有站起来的力气,可今天却腻的四肢发软,心上生了惰性,竟然连下楼的力气都没有。
陆芯雪起身靠在床头,平复着胸口的呼吸,是因为唐澄吗?因为只要她在,就会生出依赖的情绪。
陆芯雪顺着唐澄离开的方向,房门紧闭,一墙之隔的门外,唐澄伸手擦拭掉额角的冷汗,顺势按住胸口止不住的跳动,刚刚若没有及时遏制住动作,自己怕是要失约了。
后颈还带着粘腻,她不能就这样沉溺下去,她答应过陆芯雪的,捧起一汪凉水,打在脸上。
做好饭端上来时,陆芯雪已经换洗好衣服,端坐在书房里,面前是今天的工作内容,尽管面色潮红,指尖凌厉迅速的落下,对待工作她素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