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不清楚性别,他只是拿出了手里的鞭子:“你袭击教堂,有何居心?”
?
“袭击……教堂?”沈璃委实不清楚,她可能还震惊于此人身上的权能波动为何会是如此纯粹,她只看见了电这一项权能,只有一个电……
原来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吗?灵魂承受能力不够,那就只给一项权柄,然后再分为几等分的权能量,这样,不就是那些小说里惯用的——异能?
“说出你的同伙,那样还可以饶你一命!”他手里的雷电交加,大概沈璃不开口,下一刻那个鞭子就要带着电呼在沈璃背上了。
沈璃委实觉得莫名其妙,但面对马上就要到来的痛楚,她想要张口说出些什么——可恕她直言,她可以说什么!就是要构陷谁,首先也该有个人物素材吧!何况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如此,沈璃硬生生抗下了这一鞭,背后没有传来灼烧感,嘴边也没有喷出鲜血——但是那人显然是愣住了,沈璃转而可以听见他那震惊至极的声音:“伤口……伤口竟然愈合了?异能不是都使用三阶压制了……怎么会?”
伤口愈合?
月式法则,不死赐福?!
它竟然还生效!可为什么与之相伴的“业火”没有出现?
沈璃闭了闭眼,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记忆,突然,有一件事引发了她的联想——那时候,在尤艾斯埃的冰渊试验场,鹤雪一刀捅进了正在向月式法则询问的自己,而那时候,伤口是直接愈合的!并没有那种随着血液流动的、在伤口处燃起的火焰!
以此,她可以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她的不死之身与不死之身发动后的业火,本质上并不是所谓的代价,它们甚至不应该算作一个东西、不应该算作一个法则的产物。
人们目前已知的法则有两个,月式法则与禾式法则:如果说业火可以被月式法则隔绝,那么这就是禾式法则的产物——由此处禾式法则的业火没有生效就可以推测她所在的时间为禾式法则诞生前。
如若要问为什么月式法则还可以生效,很简单,月式法则的权能涉及跨越时间、空间,甚至于是拥有对因果律的涉猎。
“这么复古的时间……虞风灵那家伙简直是疯了。”沈璃有些骂骂咧咧。
那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针锥,从位置上看,大概率是要钉在沈璃的眼睛上,还嘀嘀咕咕着什么“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一阶压制”。
沈璃没时间听他废话,更没有在这里伤害自己的习惯——不死之身绝对不是不珍视自己的理由。黑色的浓雾笼罩着此地的火焰,绳索在权能之下被撑爆,千万道冰凝玫瑰随风飘扬,等到那不知名之人恢复视线时,沈璃早已经空间折跃到一个巷子里面了。
沈璃用发带仿照这里的人的衣着给自己搭了一身,她本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样子一套操作下来,就是沈琉璃来了也要花费些时间辨认——但是,在看到满城纷飞的通缉令时,她默默的把姬凌渊送给她的袍子也戴上了,嗯,还很合群。
凌晨,沈璃翻越城墙时手腕无意间磕到了城墙,引得咚的一声闷响,然而,这却险些把沈璃吓得掉下去,无他,紧随其后的,是一道让她熟悉至极的声音:“哦,堂堂救世主,竟是沦落到被世人通缉的命运,当真是可悲至极啊……”
沈璃滑下城墙,顺带着向她询问:“千秋雪……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当然是死了,可这不代表我的存在会受影响。”那道声音叽叽喳喳,“我就是你此刻戴在手腕上的手链啊……哦,是在那个冰封玫瑰里面。
“用你们的话,我并不是天平星的沈璃璃那种如同幼童的全新造物——确切来说,我是以千秋雪为原型训练出来的AI。”
“AI?”沈璃有些头疼,她想从自己乱七八糟的记忆里梳理出什么,没办法,与天平星相关联的记忆,除了沈琉璃与温若婷,仅只剩玉面飞狐——AI,她倒是听过别人提及,但还是玉面飞狐,据说有人用AI生成玉面飞狐的不雅照片——当然,那位人士险些被开了四个号换着不同点骂人的沈璃逼的自杀,然后还被鹤浮集团给告上法庭,总之结局还算的上大快人心。
“不是吧,救世主的故乡竟然连AI都没有?这不可能吧!”
“这也不是,只是想到了些并不怎么愉快的记忆……”但说实话,玉面飞狐长的有多像她自己,沈璃还是清楚的,所以不论如何,沈璃都有些膈应,她缓了缓情绪,在一个树丛里询问:“所以你到底算是什么情况?”
“千秋雪那家伙,口中说着什么‘在那里罚站了三十年’实际上就是用了三十年证明不死之身的强大,最后委实是绝望了,结果她又突然灵机一动,开始改做什么攻略了。”她无奈的想了想,“她叫我小冬,给我起名冬雪融,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起名品味!”
……
“月,我向你提一个问题,与你口中救世的剧本无关。”千秋雪揉了揉眉心,“更不是什么如何破解不死之身,我问你——
“如果一个罪人将她的灵魂一分为二,剔除恶意的部分,摧毁它的记忆,那么,它还算的上有罪吗?”
“想来不会。我想,你毕竟也不是把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你只是想要留下你存在的证明,以一个与你几乎别无二致的人的形式——类似于AI。”月式法则幻化的女人斜倚着长枪,那双雪白的眼瞳平静的凝视着千秋雪。
“嗯,我想要创造一个‘我’,一个可以记录我曾存在于世间而非何人灵魂碎片的‘我’。”千秋雪使用精神力在眼罩上涂涂改改,机关芯片什么的,于她不过一瞬间就可以参悟的东西,“以我为原型,剔除人们口中所谓的‘邪念’,这样所创造的产物,不仅可以是我留下了‘我’;也可以算是我留给世界的一份礼物,以沈璃的性格,当真是最需要何人为她做出判断的。”
……
“小冬,我们出发吧,乱逛亦不是不可以。”沈璃沉默半晌,戴上袍子上的兜帽,与风沙飞扬间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