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月式法则的不死之身，不仅包括了身体，也在灵魂层面生效。”沈璃已经可以抢她的话题了，毕竟二者相同，也就代表，二人相互心知肚明。

“嗯，没错。”千秋雪点了点头，“所以，在这个一切如常的情况下，灵魂散无可散的我，当然还活着。”

血红色的一层薄纱笼罩在她视线前，左眼仅可见的是无数个灵魂的颜色，其余的不过一片虚无，一道黑色的长剑握在她手里，千秋雪难受的睁开眼，只看见人们惊恐的眼神，灵魂在悲鸣，似乎在她毫无所觉之时，曾发生过什么事，而后，是无数道凌乱的记忆冲击着她的脑海——经过一番梳理，她才知道，这是一个疯狂至极的计划的产物所要进行的第一次进行实战测验，而她，就是那个产物。尽管理论上计划里的主灵魂不是她，但谁让她可是有史以来惊为天人的精神力天才呢？只要还残存一丝魂魄，此世之内，无人能在精神层面胜过她。

剑还在往下滴血，怨灵在她耳边吵嚷，身体被侵蚀的痛苦无时不在，她的意识险些又一次陷入黑暗，但这一次，她看见了一片星辰，她看见了自己所处的虚空之上，一个双马尾女人似乎刚刚忙完什么，还有几分劳累，女人站在那里，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你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千秋雪喃喃自语。

她一开始的愿望是与千凌霜好好的过完这一世的生活，让她可以普通的长大；后来的愿望是为千凌霜复仇，颠覆整个琪落亚蒂、重塑秩序；而如今，她更想了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予那些高层以死亡的裁决——包括他们背后的那个提议者。

“无需担忧什么，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以法则为契，我不可能背弃它。”双马尾女人那双金银色异瞳闪烁着令人恐惧的光芒，但她给出的条件也十分诱人，千秋雪需要思考一下。

“据我所知，这世间并不存在毫无动机的助人，就是孩童，亦不外如是。”千秋雪开了口，她尽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内心，而后，她的眼中平静异常，“所以，如此丰厚的回报——它的代价是什么？”

“对你来说，这份代价算不得沉重——它不是让你的妹妹无法转世，也不是让你的妹妹下辈子当畜牲，更不是让你的妹妹灵魂消散——这对你这个妹控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好事。”女人笑着摇了摇头，“除却于此，你应该没什么好顾忌的。”

“你很了解我嘛。”千秋雪笑了笑，却在转瞬间沉下脸，“但你是不是一直在绕圈子？女士，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要拐弯抹角的。”

“呵哈哈哈，沈璃那家伙但凡有你半分机警，也不至于还要轮回三千次，才可以破书院惨案的局。”虞风灵似乎毫不避讳自己会透露什么秘密，反正千秋雪早晚会发现的，“为一个人而死，还算的上不错吧。

“对于你这个将自己的死亡缝进复仇布局的人来说，性命大抵是无关紧要。”

千秋雪没有否认，对于这件事，她确实无话可说：“嗯，所以你助我视线愿望的方式又是？”

“借给你月式法则的力量，让你亲手将他们杀死。”虞风灵说的很明确，甚至于已经有点诡异。

但千秋雪并没有注意到，这份明确，反而是最大的隐瞒，她愉快的在契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她又很奇怪的有一种好奇：“女士，你如何保证我会旅行契约？”

“你一定会遵循契约的，且不论违背契约的代价可能真的是往你妹妹灵魂上招呼，事成之后，你的本心定然会让你走向遵守契约的道路。”此人留下一句莫名平安的话便离开了。

“不管了，先动手再说。”千秋雪闪身一个空间折跃来到中心城……

“让我盲猜一手，”沈璃摇了摇头，先打断了千秋雪的讲述，“你一着不慎，使用月式法则过度，在杀死他们的时候顺手把这个世界整成了如今这种混沌漩涡的状态？”

“嗯？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