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安理得回房躺下，留穆江辞卫隽面面相觑、眼神过招。

“你打扫厨房公卫。”

“指挥谁呢，我打扫客厅。”

“成交。”

穆江辞行如闪电去拿清洁工具，卫隽后知后觉，中计。客厅面积大，使用率并不高的厨卫卫生相对轻松。他疾走如飞，跟穆江辞抢夺地盘。

早8点50，乔司珑提前十分钟到达山訸集团。她都没见着赵继山，品牌部高层与她对接，确定合作意向、深谈条款细节，下一步拟订合同签约。两点半，虞剑、国内顶尖音乐制作人Roman、乔司珑、贺小酥、龚大发坐一排观看团队唱跳考核。

歌曲是Kpop大热之作，编舞难度较高，Echoes死磕苦磨了数十天。为训练穆江辞和四人的同步性，Brody制定了一套特效训练法。五人戴黑眼罩遮部分视野，凭余光、听觉、触觉感知队友位置；戴降噪耳机，通过地板振动感应节奏；穆江辞和成员分别配对，两两镜像跳舞，他必须百分百复刻队友动作，包括手臂摆动幅度。眼罩特训激活感官协同能力，视觉被屏蔽，大脑增强位置感知的灵敏度，强化对肌肉记忆的依赖。

从最终效果看，四个8.5分把那个4分拉高到——6分。这6分有一大半归功于唱，穆江辞有先天优势，再加上针对性训练，长处愈长。而跳舞，没法速成，需时间与汗水浇灌锤炼。

Roman观完演出道：“我有灵感，这次我亲自作曲编曲，根据团员的音色特点量身定制单曲。”

虞剑笑容满面，“那再好不过，由您操刀，这首歌必成精品之作。”

送走Roman，乔司珑同虞剑一道去他办公室——算账。她倾身伸长手臂，把几张收据发票放到虞剑面前，再打开手机逐项逐项说明，“跑车和手表都只借了两天，租车费6400，表3000。送农场女老板秦蓉一套娇兰一盒高档伴手礼点心，共4568。美优牧老板的父母那，我买了总价值5099的鲍鱼海参，另外给我爷爷奶奶也送了同样一份，不能人家有他们没有是吧？五套西装16400，再租一天行政套房，3000。算上我爷爷奶奶的礼物，合计43566，不算，就是38467。剪发修面三千多，我送他们。”

“虞哥，等合同到手，那5099是不是可以发给我当奖金？”

虞剑砸出去5万，返回6千有余，他感觉赚了。仅花四万多，拿下大赞助大平台，赚上加赚。他忙不迭点头，“发，这奖金是你应得的。”

“那说好了，我把剩下的6434退给你。抹掉零头，就5000吧。”

还有这种抹法，虞剑说不出二话。乔司珑垂头转账，嘴里道：“请好班底录歌拍MV费用不菲，你从哪弄资金？”

一片愁云爬上虞剑眉头，他叹气视死如归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筹钱的方法千千万。”

乔司珑轻悠悠接话，“那得看什么车，性能差的分分钟撞上南墙车毁人亡。”

虞剑：“……”

乔司珑撩起眼帘道：“你就不能转个弯找条新路。”

“什么新路？”

“去求祝岚呀！”

虞剑希冀的眸光当即暗下去，乔司珑口若悬河，“爱越深恨越深。你去求祝岚，低头认错，跪下认错都成，把韩书伦的违约金尽快拿到手。你想办法获得她的原谅，只要她放你一马，邑星就能解除警报顺利上路。要不然，咱们做什么都得防着她，算不准她在哪使个绊子。”

“唉！”长长一声叹气，虞剑愁眉苦目，“你以为我没求过她？低头道歉不管用，她就像那武侠小说里的魔女，以折磨我为人生乐趣。”

“魔女？”乔司珑笑眼道，“魔女都是为情所伤因爱成恨，渣男只要自戳双目挥刀自戕就能解她们的怨气。”

虞剑：“……”

这两日，乔司珑继续通过多种渠道挑选综艺摄制团队。星期三，邑星派乔司珑做代表，跟三訸签订赞助商合作协议。周四，乔司珑去光里大楼面见米忆玫。助理将她带达办公室，乔司珑再强调提案精华并说道：“昨天邑星已经跟美优牧签了冠名赞助合同，这周款项就会到位。节目的导演团队、摄制团队都来自老牌制作公司。后期会交予千朝影业，千朝的综艺后期在业内顶呱呱。节目品质上，米总完全不用担心。《Echoes诞生记》风险小、收益大，值得您押注。”

米忆玫面前的策划案摊开在节目看点那一页，旁边是采购团队给出的评估报告。她垂眸一会微笑道：“乔经纪，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正需要一匹黑马，开拓新方向。”

国内综艺发展至今，以大咖为卖点的S级项目未见得盈利受市场欢迎。平台要探索试水新门类，同时有上新量需求，《Echoes诞生记》这种小体量真人秀可以丰富综艺内容。而且，分账形式平台几乎不承担风险，如果播出有水花，一本万利。

乔司珑欣喜道：“米总接受我的提案？”

米忆玫微颔首，“光里跟邑星签独家分账合同，节目没样片成片，那我们不走保底模式，按会员观看有效时长等组合模式分成。从会员付费中抽取资金分账，观众喜爱度高，我们回报越丰厚。”

乔司珑一古脑儿应下，“好，邑星同意跟光里以独家分账形式合作。”

合作模板有现成的，拟协议的过程很顺利，《Echoes诞生记》正式立项启动。次日，邑星与光里的项目合同便签约完成。摄制团队全员就位，投入到前期筹备录制规划中。导演组去农场踩点堪景、编剧撰写台本，乔司珑大揽总制片人一职。

从导演到灯光音响师、小场务，一档小成本综艺的制作团队也要二十几号人。每日车队、盒饭、住宿等，项目一盘起来，那钱就哗哗往外流。不过乔司珑不做铁公鸡，赞助款一入账，她就召集Echoes跟他们签出演合同，再发演出酬劳。

漂亮话还得使劲说：“别家拍团综都是义务的，零片酬。咱们邑星大气，当你们是亲儿子，以后可不能干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事儿。像那个韩书伦，约还在邑星，祝岚不给他出违约金，他就只能一直坐冷板凳，相当于雪藏。”

那几个低头查看账户里的数字。穆江辞心算，进账2万，能还一半债。乔司珑继续说：“下周四开录，农场餐厅24小时真人秀。不算中间录出道曲，高效率拍15天左右。小柒线上课程停一段时间，跟学校请好了假。这周日你们出去放个风，生活用品食物那些就别买了，我们会提供。后天，大家聚一块开会对流程本。”

Echoes已收到单曲Demo，跟Roman开了新歌讨论会；隔两日，编舞师编好团舞，他们抓紧时间跟编舞师一同扣舞练习。

录制这天，秋高气爽好晴天，米白中巴车在平阔山道上驰驶。晨光斜照关北珩、冷灵柒半边脸，澄澈眼神里充满对新生活的好奇与向往。从Echoes上车那一刻起，五人就踏入真人秀模式。关北珩的自来熟特质有用武之地，他面对镜头松弛自如，随便说句话都有笑点有梗。四人之间有无形的默契与互补性，穆江辞一以贯之高冷范。他不说话不做效果，乔司珑就要扯他下高台。

农场外的大片空地停放成排中巴车，院门多机位等候“素材”光临。Echoes各拖大号行李箱，背双肩包的方式不尽相同，五人皆有跟拍VJ，绝不放过任何一可能的“名场面”。关北珩大步流星走在最前，对农场环境流露出浓厚兴趣，“这空气挺清新哈，有花有草，像那个天然氧吧，慢生活慢节奏。”

是慢，但会让你们鸡飞狗跳。

摄像机前蹲坐一溜工作人员，导演、统筹、FPD等；旁边站有虞剑、乔司珑、贺小酥、另一宣传岗人员珍妮。

《Echoes诞生记》主打真实，只给流程台本、主线情节设计，不强安人设不干预，给足够空间他们自由发挥。初来乍到，女导演孟琀发布入住规则：“你们的钱包、电子产品都要上缴，我们要体验15天与世隔绝的生活。节目组不提供生活费和食物，一日三餐靠双手解决，农场里有菜园、鱼塘、鸡舍羊棚，自给自足，能够满足日常需求，生活用品要通过做任务或劳动置换。特殊情况需要使用手机，可以向节目组申请。”

“不让用手机？那不是回归到原始社会！”关北珩第一个发出哀嚎。

“那可以看书吧？”冷灵柒左手抱太妃糖，右手从背包里拿出一本《音乐即自由》，清新纯真的笑容如同x箭口香糖。

“书可以随便看。”30出头的孟导演被无敌笑脸带回少女时代。

贺小酥举单反拍下经典一瞬，再向乔司珑低声笑说：“小柒挺会给自己立人设。”

还真是，他看书但没见他摸过如此枯燥冷门的书籍。乔司珑目视多面小柒露出欣慰表情，单纯没意思，黑白天使才有看头。孟导演还在继续说明，“餐厅内只有一间睡房，大通铺。你们先去熟悉环境，节目组全体工作人员都没吃早饭。入住爱可丝餐厅第一个任务——用农场现有资源，给摄制组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