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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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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若水!”时青野捏紧大拇指,闭着眼大喊:“我受伤了。”

钟若水手忙脚乱杀到厨房,看见光滑白净瓷砖上有几滴鲜红的血珠,额角一跳。

时青野后背受到一股极强的推力,是被钟若水圈住了上半身,带到了洗碗池。

钟若水把她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洗,自来水哗啦啦地流下,时青野始终紧闭双眼。

钟若水打量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轻声问:“你不会晕血吧?”

“看一眼就要晕过去。”时青野嘴唇发白,扒着钟若水的肩膀,气若悬丝:“我需要休息。”

……

时青野躺在沙发上,耷拉着眼皮,左手悬在半空中,钟若水贴创口贴的动作缓慢而轻柔。

仔细贴好创口贴后,钟若水虚虚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到了沙发上,站起身,收好厨房后回来。

钟若水撑着腰,膝盖靠在沙发边上,有气无力地看着她。

到底谁生病了?

钟若水在思考。

探病的人奄奄一息躺在沙发上,生病的人强撑精神忙里忙外。

头晕眼花也得收拾厨房的残局,关火,清理灶台,擦地板……

时青野眼皮掀开一条缝,和他对视上,又急忙闭上。

害得钟若水紧锁的眉头松开,反倒笑了下:“血没流了。”

时青野抬起手,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吓死我了。”

“你吓死我了。”钟若水没好气地对她说。

时青野心虚地挪开眼,没说话。

“你刚刚装的吧?”钟若水逗她:“光打雷不下雨,干嚎啊。”

时青野立马坐起来,瞪大眼,用力挤眼睛,她指了指自己:“我流不出眼泪,我才没装。”

“知道了,知道了,别眨眼了,眼睛都红了。”钟若水哄她。

“哼。”时青野站起来,抄着双臂,指挥钟若水:“你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没吃东西,我给你煮了粥,自己去喝吧。”

钟若水眉头挑高,觉得这话怪怪的,又说不出哪儿怪:“你为什么给我煮粥?”

时青野盯着他的脸笑:“你是不是没照镜子,你的脸色比我下午刚来的时候更差了。”

钟若水摸了摸自己的脸,故意问:“丑了吗?”

时青野匆匆看他一眼,语气高傲:“现在反正不好看。”

“看来以前是好看的。”钟若水很会抓重点。

“一般吧。”时青野耸耸肩,不惯着他。

使美男计成功的人,能不好看吗?

时青野暗自想。

时青野看着钟若水进了厨房,拿了碗,盛了白粥,低头喝了一口。

“实在没味,你可以吃瓣橙子。”时青野说。

“橙子配白粥?”钟若水转过身,竖起大拇指:“有想法,好主意。”

“你少阴阳怪气。”时青野走过去,鼓着眼睛瞪他一眼。

“别瞪我,我又不是没听你的,说说都不可以了?”钟若水问。

“不可以。”时青野强势回答。

“行行行。”钟若水说,也不知是敷衍还是真心话。

窗外的残阳消失得无影无踪,夜幕降临。

“慢慢吃,我走了。”时青野说。

钟若水放下碗,走在她前面,拿起她的书包:“送你出门。”

时青野接过书包,一不留神,碰到了他的手,火热感急速蔓延,似是灼到了她的指尖,时青野连忙问:“怎么这么烫?你不会还在发烧吧?”

钟若水反手摸了下额头,试了试温度:“没有吧。”

“你傻啊,”时青野急忙上手,踮起脚,手背触到了钟若水滚烫的额头:“是要和我这个正常人的体温比。”

钟若水额头的温度烫得惊人,时青野皱起眉头:“你吃退烧药了吗?量过体温吗?”

“去医院输完液回来就没管,都是这样,过两天就好了,你走吧。”钟若水本人似乎不太在乎。

时青野出门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钟若水笑问:“看什么?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时青野进电梯前怼他:“明天是阴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钟若水刚想说话,电梯门一关,他只好咽下。

钟若水关上门,关上了开了一下午的空调。

感冒还开空调,也是前所未有。

不过由于时青野在,他居然完全没留意。

钟若水估计着时间,走到阳台,往下看。

入户门两边种着高大的树木,夜灯藏在茂盛的树梢中,照出了时青野跑走的身影。

直到这道身影消失,钟若水才重新走回客厅坐下,脑子里回荡的全是今天下午的画面。

时青野从进这个门就一刻不停地说话,叽叽喳喳,像只麻雀。

就算他不说话,时青野还是不受影响,继续输出,生气了不仅没走,还留下了给他煮粥。

回想一下,他父母以往这个时候是怎么对他的?

想不出来。

他从小到大好像都是一个人在这个空旷的屋子里,自言自语都会产生回声。

斥责声则更可怕,带着怒意地吼声充斥在耳边,几乎要震碎耳膜。

一家三口齐聚一堂,父母是天然的同盟,没有人站在他这边,空气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真的有这么差吗?

他那时候也只是个小孩子。

光是想想,泪珠就在眼眶打转,钟若水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眼眶就像蓄满水的水池,水溢出或是不溢出,他控制不了。

钟若水任由眼泪流,流干了就不流了。

当确定已经不再有眼泪流出的时候,钟若水扯了张纸擦干泪痕。

他走到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双目猩红的自己,捧起水,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水溅到白T上,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门铃响了,伴随着急促的拍门声。

“钟若水!”

“钟若水开门!”

钟若水原地停下,觉得这次头疼更严重了,竟然幻听了。

他不抱期望地拉开门,垂着眼,神色脆弱。

时青野的一只手奋力扇风:“热死了,累死了。”

“给你!”时青野另一只手举得老高,同时双眸中闪过一片灿烂的星光。

钟若水半梦半醒地接过这袋药,喃喃道:“这是什么?”

“退烧药,冲剂、胶囊还有恐怖的药丸,我不知道你吃哪种,都拿了。”时青野掰着手指数给他听:“还买了几块巧克力,要是药太苦,你就吃,当然不苦也可以吃,都是你的。”

钟若水脑子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喉咙发涩,艰难地发声:“谢谢。”

“不用谢。”时青野颇具大侠风范地挥手,“要是明天还没退烧,你就要去医院了。”

“如果实在没人陪你,你可以叫我一起。”时青野噘着嘴,没看他。

“抱一下。”钟若水看着时青野红扑扑的侧脸,喉结滑动。

时青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钟若水结结实实地搂住。

他的下巴刚好卡在她的锁骨,怪硌人的。

时青野分辨出似有若无的鼻音,还有他微微颤动的肩膀,后知后觉感受到他异样的情绪,半真半假地开解他:“你不用这么感动,我一直都这么好。”

“嗯。”钟若水闷闷地说,头埋得更紧了。

时青野直愣愣站着,一只手紧紧攥住衣角,另一只手抬起,拍了拍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动作轻缓:“你怎么了?特别难受吗?”

钟若水摇头,蓬松的头发抵着时青野的脖颈,声音艰涩地从喉咙挤出:“就是头疼。”

时青野松开他,仰起脸:“你还哭了!”

钟若水愣怔站着,下意识地擦了擦眼泪,长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不好意思,把你肩膀哭湿了。”

“没事。”时青野压根不放在心上。

“你不是洁癖很严重吗?”钟若水问。

“啊~”时青野回过神,这人把她的肩膀哭湿了,等同于把她的衣服弄脏了。

可时青野的内心深处就是不在乎,这和她吃饭把油、汤之类的东西溅到衣服上没有区别。

再嫌弃,也不会嫌弃自己。

时青野嘴硬:“没事,我不跟你计较,你现在是病人。”

钟若水的神色难以言说。

窃喜,确信,雀跃,多种情绪夹杂。

时青野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居然不敢直视钟若水的眼睛,怕被他看穿,看穿什么呢?

也许是她自己不确定的,但正在隐秘疯长的少女心事。

时青野退开一步,深深舒出一口气,举起手:“再见,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你明天要来?”钟若水问。

时青野无力地闭了闭眼,换了个模糊的说法:“你好了我就不来了。”

“好吧,现在天黑透了,我送你回去?”钟若水问。

“不要,你自己在家休息吧。”时青野掷地有声地说:“这次我是真走了,今天是不会再折返回来的,你可以放心地躺下,没人再来敲门吵你了。”

……

钟若水洗漱好躺下没多久,门铃又响了,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电话铃声。

是钟国强。

“儿子,爸回来得急,钥匙落在办公室了,开下门。”

“来了。”钟若水挂断电话,下床去开门。

钟国强进门,抹了一把汗:“家里怎么这么热?你没开空调?”

“我不热。”钟若水说。

“吕老师说在医院看见你了,怎么了?”钟国强问。

钟若水回答:“感冒了,去输液。”

“那就好,你能照顾好自己,我们就放心了。”钟国强笑嘻嘻的,心情说不出的好。

钟若水嗯了声。

钟国强没继续和钟若水讲话,而是去房间拿了一份文件,急匆匆地出门了。

偌大的屋子经受短暂的欢声笑语后,又陷入深深的沉寂。

钟若水独自置身于黑夜,却不像以往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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