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机呢?”赖晓东问。
手机?楚风摸了摸自己外套的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看着屏幕上的一道裂缝,赖晓东看着楚风。
“我最近很乖的,没惹事。”楚风笑嘻嘻地说。
“没受伤?”
“没……”如果屁股不算的话。
赖晓东重新看回他的手机,点了下屏幕,没有亮,他尝试着开机,却还是无果。
“手机坏了,开不了机,明天我帮你拿去修理,不知道需不需要恢复出厂设置,里面有什么东西……”
赖晓东话还没说完,横空出现一只手将楚风的手机从他手里夺走。
“你是医生吧?听楚风说你很忙,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而且,我会修。”
楚风疑惑,我什么时候说了?
赖晓东推了下架在鼻梁的金框眼镜,笑得温文尔雅,淡淡的一声好淹没在吵杂的音乐声中。
卫洲真的很不喜欢这个人,总是装出一副教养良好,超凡脱俗的样子,他竟然会觉得这个人跟楚风站在一起会很般配。
过得去的外表,得体的工作,比起他确实更配得上楚风,不过没事,反正楚风喜欢的是他,还有那个李理,只要楚风的心在他身上,无论是谁都不足为惧。
黄成澄突然哭着跑了进来,大喊着他失恋了,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突然,他看向赖晓东。
“哦?我记得你,你是楚风的哥哥。”
赖晓东又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非常有涵养地伸手:“是,你好,我是赖晓东。”
黄成澄双手握住他的手,表情真诚:“你好,我是黄成澄,之前我们在医院见过,你还记得吗?就楚风掉水里那次。”
掉水里?我那是救人,见义勇为!楚风表情不满。
卫洲看着他撅着嘴,嘴角上扬。
“一直想当面谢谢你送楚风到医院,可惜总是没能找到机会,要是不介意,能请你喝杯酒吗?”赖晓东问。
“不介意不介意。”黄成澄一脸谄媚,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在楚风旁边坐下,也没有坐到李远廷旁边,没错,他目的性极强地坐到了赖晓东旁边。
“喝什么?”赖晓东笑着问。
“血……不是,一见钟情,我喝一见钟情。”黄成澄嘿嘿地笑着。
赖晓东冲卫洲抬了下手,“麻烦调一杯一见钟情。”
“没错,一见钟情。”黄成澄重复道。
要是这样还看不出是什么意思,那绝对是个傻子,卫洲看着赖晓东,他的脸上云淡风轻,除了偶尔看向玩杯子的楚风,没有任何异色。
黄成澄像是孔雀开屏一样一直缠着赖晓东说话,好像刚才哭喊着失恋的另有其人,但是他的开屏好像并没能成功吸引到这位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赖晓东将一杯无酒精的鸡尾酒喝完,又给楚风买了一支洋酒。
他叮嘱道:“别玩太晚,手机修好了给阿姨回个电话。”
“你好啰嗦。”
赖晓东捏了捏他的肩膀,起身离开。
黄成澄的眼神紧随不舍,至少他的身影消失在入口处,他还痴痴地看着。
“哎,楚风,你哥有对象不?介绍给我吧?我要是成了你嫂子,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嫂子这种美好的存在暂时是没有的,但是,楚风突然发现他还真不知道赖晓东的取向,好像也没有什么契机能让他们有机会深入讨论这个话题,虽然赖晓东知道他喜欢男人,却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不过,赖晓东是个即传统又保守的男人,每天两点一线地在家和医院来回,私生活比纯净水还洁净,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异性恋吧。
楚风扫了他一眼,“想做我嫂子?”
黄成澄诚恳地点头,频率跟捣蒜有得一拼。
“那你先去做个手术吧,”楚风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他下面,“这应该算外科吧,没准还能让我哥亲自操刀,反正你也不需要用到,哦,顺便一说,我哥穿白大褂超帅。”
捣蒜机器再次上线,黄成澄嘴里差点流出哈喇子,那天晚上他一眼就被穿着白大褂的他吸引住,除了楚风,他还真没遇到过这么合他胃口的,但也是那一身衣服让他不敢造次,好像他稍微做出点出格的举动就会玷污了那一身衣服。
不过,倒也不用为爱上手术台吧,虽然他是很喜欢那位温文尔雅的医生,但亲自给他送业绩这种程度……有些东西就算在某方面不需要用到,但该有还是得有的,黄成澄头冒冷汗地嘿嘿尬笑,“你真是,越来越幽默了。”他端起酒杯碰了下楚风的杯子,猛喝一大口,有点口渴了。
据无科学依据报道,汤勺式睡姿是最有安全感的情侣睡觉姿势,情况是否属实卫洲不得而知,但楚风是真的喜欢。
卫洲搂着他,搓着他的肚皮,不着边际地说道:“你今晚夸你哥。”
楚风闭着眼,毫不在意地应道:“嗯。”
“你跟你哥关系为什么这么好?”
楚风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他是我哥。”
“那我和你哥……”
“你,你,”楚风连问题都没听完就抢答,“我让我哥救你,他会游泳。”
“……”
谁要问这个了,卫洲对着他的后脖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这个地方是楚风的敏感点,他条件反射地缩着脖子。
卫洲继续刚才没说完的问题:“我要问的是,谁重要。”
啊?楚风直接傻眼,这怎么选,连比都不知该从哪儿比起。
“都重要。”
楚风实话实说,但卫洲并不打算买账,他寻根问底:“谁更重要?”
楚风撑着胳膊转过身看他,卫洲也盯着他看,表情严肃认真。
反应过来之后楚风简直震惊了,“你该不会是在吃我哥的醋吧?”
“不行吗?”
这是行不行的问题吗?楚风对着他的额头弹了个脑瓜崩,“那是我哥,乱吃什么飞醋。”
“我就吃。”
“那我倒要问问你了,我和黄成澄谁更重要,你的微信名又是怎么回事,那个黄字是不是指的他?”
这个问题早困扰他多时了,今天正好赶上好时机。
“你重要,”卫洲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微信名……”
说实话,他其实有点想不起来自己的微信名叫什么,这个账号当初是黄成澄给他申请的,名字也是他取的,他一直这么用着,真没过多留意。
“微信名怎样,你别装傻,快说,是不是说的黄透透。”
“应该没关吧。”卫洲不太确定,因为黄成澄是真的挺自恋的,他不敢保证。
“应该?”楚风眯缝着眼睛危险地盯着他。
卫洲实话说:“那是黄成澄取的,我没注意,你不喜欢的话我改了就是。”
楚风看似不在意地说,“哦,随你,不过是个名字而已,我就是问问。”
卫洲没忍住乐了,伸手从枕头旁捞起手机。
原来叫黄河护卫队,难怪楚风会这么问。
他将手机端到楚风面前,当着他的面将原本的微信名删除,再重新输入四个字:长洲听风。
“好了,满意了吗,男朋友。”
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心中一阵悸动,一股暖流萦绕心间。
这简单的三个字瞬间填满楚风的心,这么多年的苦苦找寻,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的坚持,他终于得偿所愿了,虽然卫洲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无论他是否记得,无论他现在叫什么名字,重点是这个人是他,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那天晚上,楚风迷迷糊糊间听到卫洲在他耳边重复说着这些话,他不是因为他而受伤,相反的,正是因为有他,他才重新感受到温暖,他喜欢他,他需要他。
正是他的这些话给了楚风信心,让他再次鼓起勇气向他靠近,没错,他不会再让他因为自己而受伤,他会一直温暖他,在他需要他的时候,他爱他,爱了十几年,他对他的爱,跨越时间,也跨越距离。
现在,他们躺在彼此身边,静静依偎着彼此……才怪。
卫洲贪婪地向楚风索吻,迅速将他脱了个精光。
“你……我要报警抓你!”楚风挣扎着,一想到昨晚的胀痛,无论心理还是身体他都感到排斥。
“报吧,等警擦同志来我已经把你操得下不了床了,我要看着你一身泥泞,你做好心理准备。”
“准备你大爷……哈啊!”
异物感并不久违地再次感受到,楚风趴在枕头上,双手攥紧了两侧。
这狗东西,明明今天几乎跟他形影不离,也不知什么时候分身去买的润滑油和兜儿袋。
沆瀣之气在静谧的夜中弥漫,不停晃荡的身体如海浪般浮沉。
楚风骂骂咧咧的话渐渐被揉碎在呻吟声里。
太销魂了,卫洲听得心荡神摇,如进仙境,他掰正楚风的身体,正对着他,充满情欲的眼神专注地看着他。
眼神对上时,两人皆是一愣,随之而来的是下腹的紧绷。
楚风浑身颤抖,控制不住地痉挛。
操!卫洲低呼一声。
空气里充斥着欢愉过后的味道,卫洲趴在楚风身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又俯身舔了一口楚风的颈侧,“小风,你好美味。”
楚风恼羞成怒,“滚开,狗东西。”
卫洲蹭了蹭他,“狗东西咬人的话,也正常吧。”
“什……啊……”
楚风拧着眉,到底哪个疯子说的咬脖子很有情趣,这种大动脉在别人口中的感觉就像是在跟死神对峙,汗毛直立头皮发麻了好吗?
“你是狗吗?松口,浑蛋。”
楚风不喜欢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可从那天晚上开始,一切好像都由不得他。
“嗯,我就是狗,汪。”卫洲笑着说,低头对着楚风的锁骨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