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也不愿离开这个满是回忆的屋子。独守在空房的老人，盼的也只是有朝一日女儿的归来。

“要是你有时间就常回来看他吧。”

夏宁自己也感到意外，面对母亲她竟还能冷静地把话说完。心里虽偶有波澜，但也不再似从前那般汹涌。

或许是夏宁的淡然，对母亲来说有些过于冷漠。也或许是愧对自己父亲的心被点燃。母亲突然啜泣了起来，嘴里不停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夏宁轻声叹气，从一旁的台面取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外公看到会难过的，你冷静下来了再出去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外公外公，这次画鸭子！”

“还有麻雀！我喜欢麻雀！”

“呵呵呵，好好......”

走出厨房便见几人正围在外公的梨花木桌前。木桌后方的外公正提着笔点墨作画，而俩小孩更是兴奋地在桌前又蹦又跳。

“两位小朋友，是不是忘了刚刚答应过什么了？”，站在小孩身后的凌澈双手抱胸，出声制止他们的动作。

“要坐好——” “要坐好！”

小孩齐声说出，随后便见他们乖乖坐好在桌前摆放的高脚凳上。专注看着外公作画的神情倒也有几分的可爱，凌澈不禁揉了揉他们的头。瞥见夏宁走出，凌澈便赶紧向她走去。

见到爱人总会忍不住想要卸下坚强，夏宁便也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径直投入他的怀抱。稳稳接住了她的凌澈，顺着她的动作稍稍收紧手臂。夏宁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充满依恋地紧抱着他。这一副撒娇的模样，让凌澈心里塌陷了一块。

“结束了？”

“嗯，结束了。”

怀里的夏宁抬起头，漂亮的双眸中载着凌澈的倒影。语气里的坚定与豁然，凌澈心下了然。随即再将她拥入怀中，满是自豪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她终于将过去翻篇。不再纠结自己在母亲心里的分量，也不会再被过去束缚。现在的她很幸福，这样就够了。

片刻后，母亲也从厨房走了出来。母亲的双眼带着明显的红，见到他们时眼神依旧躲闪。勉强扯起嘴角朝他们点了个头。随后一个招手，孩子们便会意跑到母亲身边去。

牵着孩子们郑重向父亲告辞，并许诺下一次回国时定会再来访。像一阵风一样，母亲的身影在上了计程车后消散在小巷里扬起的尘埃。

回到屋内，外公偷偷观察夏宁的表情，但略微拙劣的手法直接被她逮了个正着。夏宁挽着外公的手臂，安抚似地轻抚他的手。

“外公，我跟她说好了，以后不用再躲着我。您要是想联络她便联络，她要是想来见您便见。”

这时两人正好经过电视架旁的玻璃柜子，夏宁突然想起了什么。

“想放她的照片便放吧。”

“我记得姑姑那里也还收着一些，下一次拿来给您。”

就像冰箱贴一样。这个家里可以有外公从来都不会用到的冰箱贴，也可以大方展示出来母亲的照片。

正因为这里都是属于她们两人的家。

泪水从布满皱纹的眼角滑落，惹得夏宁也跟着落泪，爷孙俩就这么抱在一起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