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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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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抬起一半的手慢慢收回来。

清浔倒飞出去后,就不再挡着路,一直站在他背后方才出手攻击的那个人就完全显露出来了,扶桑嘴角浅浅一抬:“回来了。”

镜竹“嗯”了一声,随后恨铁不成钢道:“扶桑,你不行啊,他都这么说你,甚至往你头上踩了,你居然还由着他说,一点都不生气?什么时候你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啊,我也准备出手来着,晚了你一步。”扶桑道。

清浔从碎了一地的墙面中摇摇晃晃站起来,看来镜竹那一击完全没留手,力道十成十,将他揍得不轻。得亏神界的墙面是由神土所制,不似凡间那般倒塌了会有灰尘,不然清浔现下的模样恐怕会更难看。

他的脸色不太好,似是很不满意镜竹的这番做派,可同样是出身神族,镜竹父神的职位要比他父神高得多,他又不敢和人硬杠,不论是修为亦或身份,他哪个也比不上,即便是真闹大了,也不会对镜竹有什么影响,还会有人笑话他不知道退一步,镜竹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敢去招惹。

父君也不会管他是否受了委屈的。清浔咬了咬牙,最后他只好收拾了狼狈的模样,只愤愤道:“上神这是什么意思,小神只不过是例行问话罢了,其余神仙都能好好回答,上神就不行了么?”

镜竹被他的厚脸皮气笑了:“真是什么时候都要有跳梁小丑。本尊打你就打你了,难道还要挑日子么?”

他双臂一抱,又道:“再说了,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仅凭你,有什么资格来向我们问话?本尊与扶桑好歹也是上神之身,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随意质问的,你更是不配。”

清浔脸色黑如锅底,显然是气得不轻,他一向在人前是如沐春风的君子模样,还是头一回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愤怒来,想必是被那句“阿猫阿狗”踩到了痛处。

镜竹却像完全没看到似的,讲完那些还觉得不够,斜眼将他一扫,脸上满是恶意的笑:“生气了?觉得不服?那你就气着好了,本尊可一句话都没有讲错,你要是气不过,就去找你爹啊,你不是最能找你爹了么?正好本尊也想要去问问天帝,什么时候神界连点规矩也没有了。”

“……是小神唐突,二位上神莫怪。”清浔这么咬牙切齿的说道。今日之事完全是他自作主张,自以为能借着此事揪住扶桑的小辫子,那人明明与他说只要在云宫说出那些话来,扶桑就会有所忌惮,所以无论他怎么挑衅都会忍了,却不想半路杀出个镜竹,将他的计划彻底打乱。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今日在云宫所说的那些足以让扶桑自乱阵脚,他此番将人拦住步步紧逼,如果扶桑真的怕他察觉到什么而委曲求全,那说明真的有鬼,那人所告诉他的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的,扶桑真与魔族有勾结。

扶桑此人虽与六界所有人交恶,却鲜少做让人能抓住把柄的事情,清浔许早看他不顺眼,想找他的茬却无处可寻,好不容易熬了几万年,扶桑的小辫子终于有了冒头的趋势,清浔当然是欣喜若狂,恨不得立马让他名声扫地。可闹了这么一出,已然无法进行,他也该识趣退下,同样的机会以后还有,绝对不能现在让扶桑察觉到他的意图。

更不能镜竹有了告状的机会,别说是他父神,就算是天帝也对镜竹父神尊敬有加,镜竹的父神当年与魔神对战过,隶属古老的神族,恐怕整个六界都不敢有人光明正大的与其作对。

看着他背影飞速离开,扶桑负手:“我正要下去找你。”

“找我干嘛,不是说了我很快回来么?”镜竹挠挠脸。

扶桑睨了他一眼:“你说的是很快,实际上究竟待了多久自己心里清楚。”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云宫开会的时辰并不短,恐怕在凡界已然过了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镜竹都待在凡界跟着人家跑,也不知道时殊监视的如何,有没有被镜竹发现,等之后且去问问。

镜竹闻言心虚的转了转眼珠,他歪了歪脸:“是久了一点点,我没想到凡界的时间过的那么快,就眨了几下眼,便是一连好几天过去,这也怨不到我。”

扶桑很早很早就知道,道理这东西完全没法往镜竹头上用,这人不知道理为何物,也从来不讲道理,明明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总是做把人气得跳脚的事,但凡有人要与他讲道理,那他绝对是一副无赖样,谁的话都不听,他父神也拿他没办法。

他也不准备继续和他杠下去,折了个身要往浮云宫去,他还有事要下界一趟,这回时间可能会久上一点,须得向师尊请辞,并拜托他与天帝讲上一讲。原本他的行踪是并不需要向人汇报的,可今日清浔才刚在云宫闹上这么一出,他正处于风口浪尖,各路人的眼睛都盯紧了他,他没有由头的下界实在可疑,只能拜托浮玉帮忙了。

见到镜竹回来,他也少操一份心,各种各样的事还堆了一头,实在没空与这人多纠缠。却不想他向浮云宫去,镜竹也颠颠的跟上来了,扶桑斜眼看他:“你干嘛?”

镜竹无辜道:“我回宫啊。”

……啊,忘记了,镜竹的住所和浮云宫是一条路。

扶桑走了几步,瞧他侧脸之上仍蒙了层阴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开口安抚安抚他,相识这么多年,还真是没有见过这家伙伤神成这个样子,看在百年前他心情不好时镜竹总来陪伴的份上,他怎么着也该问问。

只可惜扶桑并不会什么安抚人的话,他斟酌了半天词句,也没想到说什么,眼看着前方岔路就要分开了,他情急之下问道:“你之后还会去看他么?”

这也确实是他一直比较警惕的事情,他并不希望镜竹再下去,打乱了凡人的命数,即便是神仙也会有天罚的,这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作为朋友,他不希望看到镜竹遭受责罚。

镜竹一怔,随即笑道:“不去了,他有自己的人生,我总不好一直跟着他过,不然我不老不死的,把他吓着怎么办?”

他尤自笑了半晌,叹出一口气来:“扶桑,你说的不错。”

扶桑脚步一顿,有些讶异的看向他。

镜竹抬起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转生之后,即便是样貌相同,可他却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我原先想着,既然长得差不多,那就算有所不同,还可以睹物思人嘛,”镜竹摊摊手,“可是我和他待了一个月,怎么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他的样貌未变,性格脾气也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们没有相似的地方。”

扶桑默然。

镜竹便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去找他了,我会慢慢把一切都忘掉的。”

***

镜竹一向是比他洒脱的。扶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么怔怔的想。

相比之下,他倒是极爱钻牛角尖,即便是对方变了,他也清楚的知道他们不再是一个人了,也一定要强求,哪怕变化再大,只要还是那个人,不管变化多大,就一定要是他的,他看上的,必须是他自己的。

扶桑缓步踏入浮云宫,这个时辰浮玉不会在屋内,不是在外面看书就是侍弄花草。他径直从浮玉栽了一排的那处林间小道走进去,老远便见浮玉支着手肘在玉台上,面前是棋盘,上头纵横落了黑白棋,他指尖捏了黑棋,正自己跟自己下,背影遥遥孤寂,对面再也没有那个笑盈盈与他下棋容许他偶尔悔棋的人了。

原来不光是人,神也同样,漫长的年月没有任何好处,空有一身灵力也无法救任何人,总是在不停的失去失去再失去,连浮玉也不例外。

他的鞋尖踏了一截树枝,发出轻微的响声,浮玉便头也不回道:“过来和为师下棋。”

扶桑乖乖坐到他对面,接过浮玉手中的黑棋,没用一炷香,就把浮玉杀了个片甲不留。

浮玉盯着残局沉默片刻,低低的笑了起来:“师父越来越不行了。”

其实他这话说的不对,他的棋艺就没有好过。扶桑一直觉得浮玉无所不能,就没有不会的东西,哪怕是有,只要稍稍学习一番,就足以精通,甚至要比那些专门钻研此类的人更强一些,最起码自他跟着浮玉开始,就没见到有什么能难道他。

直到他后来看到了白敛与浮玉下棋。

彼时他在一旁奉茶,围棋是凡界贵胄尤其喜爱之物,也只有他们有闲心在棋盘跟前坐上一下午,扶桑见过的大部分人是不会的,因为他们都在为生计奔波,起初他流浪时无聊到处乱跑会看到那些贵族子弟下棋,棋子与棋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听久了竟能叫人心静,他时常躲在窗外树丛,听他们议论棋局,谈论府宅要事,一听就是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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