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做不了主。”冯清说:“你们该先向兰无瑕道歉。”
关山苦着一张脸,还在做心理准备。反而夏初先识时务地开口果断撇清关系:“对不起,兰无瑕,我没有想污蔑你作弊的意思。我是不得已才来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污蔑你……”
兰无瑕打断了夏初没有条理的道歉:“算了,你本来也没说。”
关山低生下气,早已没了之前嚣张的火焰:“对不起,兰无瑕。我不该随意造谣你的。”
“真不诚恳,这样吧。你都污蔑我了,总得在学校师生面前给我道歉吧。”兰无瑕说:“写封道歉信,把事情起因经过都写好,道歉诚恳点,明天在广播室里亲自念给我听,信也别扔。贴在学校公告栏上,警醒警醒大家,怎么样?”
后面这一句明显是说给冯清和教导主任的。
“可以,就这么定吧。”教导主任同意:“也得让你们这群小崽子知道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天天这么不安分。”
“主任你先带他们出去吧。”冯清说:“我学生的事情解决了,他们之间还有处罚呢。”
“好好,你先工作。”教导主任这是知道他有事单独和他学生说,他也愿意卖他们一个人情:“你们两个出来。”
“进步挺大呀。”冯清等到无关人士出去之后,捧起保温杯慢悠悠地喝着:“哪位高人教你的?我可不记得我在上课的时候教过你用这种方法解题。”
兰无瑕反问:“进步不是好事吗?”
冯清笑了笑:“怎么不考个及格呢?还卡着60分的线。”
说起这个兰无瑕就纳闷,他也想啊。不过考都考了,他能怎么办?
冯清:“既然认真得想学习,就坚持下去,这样才有一个好结果。你去干你自己的事去吧,别太过火。”
说了几句,冯清就让兰无瑕出去了。
“哦。”
兰无瑕从冯清这里出来时,并没有回自己教室的打算,而是直奔一班打算找人算账去了。
兰无瑕走到一班时,还没上课。余洺旁边一如既往地围着许多人,他还在其中看到了周越。不过他哥倒没在其中之一,祁溯和兰即渊,一个在睡觉,一个在赶作业。
兰无瑕朝他们望了一眼,没有向他们走去。而是率直向余洺这里走来。
“背地里耍阴招好玩吗?”兰无瑕扒开热闹的人群,看着在中心众星捧月的余洺。“没想到啊,好好的人不到,喜欢当阴沟里的老鼠。”
余洺的脸色一下子僵硬住了,笑容都保持不住了。装傻道:“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说什么呢?发癫别在这发好吗?”
“这是被论坛上的话说中了?气急败坏了?”
“骂谁老鼠呢?欺软怕硬的垃圾。”
……
在周围人偏袒的维护声中,余洺又重振旗鼓起来,默默地挺直着背,将兰无瑕的目光把成不甘与嫉妒之后,他又内心暗爽了起来。
还没爽几秒,就被兰无瑕的一脚打断了。
“滋”的一声,是兰无瑕踢凳子,椅子腿在地板下刮出来的声音。
“我没功夫跟你斗嘴皮子,”兰无瑕轻慢地看了余洺一眼:“两个污蔑我一个已经退学,还有一个不仅得公开道歉还得挨处分。你猜猜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这下别说余洺了,剩下的人除了周越的人没一个敢直视他。
“兰无瑕,”周越皱眉挡在了余洺前面:“你不要吓唬人。”
兰无瑕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越:“你是真的打算站在他这边了对吧。”
“行,你别后悔。”兰无瑕见周越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又一拳砸向了周越胸口。
“这些天我也忍你挺久了,就当让我出出气吧。”
“你干什么,疯了吧?”在兰无瑕揍完周越没打算再动手时,余洺上前来重新彰显了一波他的存在感。
脸上一面是对他和周越撕破脸皮的幸灾乐祸,一面是对兰无瑕真的敢动手的恐惧。
真是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呢。
兰无瑕冷脸相看,出口就戳余洺的最痛处:“闭嘴,想攀高枝也得认清点自己的处境吧?真当自己人见人爱啊?”
“你说什么?”余洺气红了脸。
“我说你是只想钓高端鱼的死人渣。”兰无瑕这一句话哪怕会引起众怒,也得先爽了再说。
;
“吓死我了。”兰即渊在赶作业百忙之中抽空感慨了一句:“你是真牛逼啊,说都不说一句,一人在万军中取敌将之首级是吧?”
“哪来的万军。”兰无瑕霸占着他哥的桌子当座椅:“我只是语言恐吓了一下下,这顶多算下马威。”
“你这哪是下马威。”兰即渊吐槽:“你那气势,我以为你要血溅当场,杀人灭口了。你是没看见谢随那眼神,我怀疑他身为学生会会长的职责已经蠢蠢欲动,你再多说一句他就得拉着你去学生会喝茶了。下次威胁人你起码找几个伴啊,下马威单枪匹马地下啊?”
他估摸着兰即渊可能在抄语文作业,这动不动就遣词造句的。
兰无瑕:“这不是没来得及吗?”
太生气了,没想这么多。
“下次要记得啊。”祁溯碰了碰兰无瑕手上被周越胸针刮到了一丝浅浅的伤痕:“自己纯揍人还能挂彩。”
“只是意外。”兰无瑕收回了手,抗议道:“而且这才不算挂彩,连皮都没有破。”
“无瑕。”祁溯认真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这认真的态度让兰无瑕默明地从桌子上跳下来。
“别再一个人做危险的事了。”祁溯明显也被兰无瑕刚刚的举动吓到了:“那边那么多人,如果不是因为你打的是周越,周越也不想和你计较。他们真的冲动上来可不会管你什么身份,什么身手,一人一口水都能淹死你了。”
“就是就是,还好你打的是周越恰巧他也没有想和你动手。”兰即渊也抱怨:“搁这么远,我们赶过来你可都得挨几拳了。你这高攻低防的身体到时候可得躺板板。”
兰无瑕怯怯地说:“知道了。”
“没事吧。”余洺担忧地在一边手足无措:“你刚刚怎么不还手啊,就硬挨啊?”
“没事。”周越脸色有点难看,兰无瑕刚刚那一拳也没往他要害处打,也就疼了那么一会。现在更让他不舒服的是兰无瑕那一拳是真的奔着绝交来了。
一起长大的朋友以后真的老死不相往来这件事更让周越心理难受。
“兰无瑕怎么这样啊?你们也算是发小吧。”余洺默默地挑拨离间:“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怪我。因为我才让你们生了间隙。”
还真是怪你。
周越有点怨恨地生出这个念头,没过两秒就又被他插断了。
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周越一边内心忍不住抱怨余洺,一边又因为自己心中不分青红皂白就埋怨余洺的心理独白而产生愧疚。这下又生出想要逃避余洺的行为。
“没有的事。”周越含糊地安慰着他:“你别想这么多。”
说完没有像以往那样顾及余洺的感受,头也不回地急匆匆走了。
自然没有看到身后余洺阴沉焦虑的脸色。
“我走了。”兰无瑕见他待在一班的时间有点久了,更何况现在他在一班简直是黑暗里那最亮的一颗大灯泡一样。不管恶意,善意还是看热闹的心态,每个人都得往他脸上瞅瞅。
“我陪你。”祁溯站起身的同时还把也自觉起身的兰即渊按回座位。“你补你的作业。”
这是想两个人单独有话要聊的意思了。
兰即渊只能被按回去重新奋笔疾书了。
兰无瑕小心着说道:“我以后不会这么鲁莽了。”他以为祁溯跟出来再就刚刚他独自一人去找茬的事情来批评教育。
祁溯犹豫地问:“你知道余洺在钓鱼?”
兰无瑕吐槽:“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我不知道才怪吧?”
最想钓的应该还是你,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思接近我了。
兰无瑕余光看了看祁溯,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无瑕。”祁溯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兰无瑕转头看向他。
“你想过和我在一起吗?”祁溯盯着兰无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