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祁溯是怎么和礼商言说的,最近这几天考试时间他没再看到礼商言过来找过他,同时介于他第一场考试就在考场在余洺眼下干起来的英猛事迹,余洺他们没有来找过他的麻烦。
这几天考试考试兰无瑕也算有惊无限地度过了,好消息说完过后还有一件坏消息:介于之前和周越的不欢而散,现在周越和他们几个冷战了,最近几天他都和余洺混在一起了。
“唉。”兰无瑕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你这不考得挺好的吗?”在一旁整理文件的司筘不解地偏了偏头看他:“年纪排名进步了一百名。”
“我又不是因为这个。”兰无瑕侧头看了眼司筘,因为过于贫乏的语言组织能力,不知道怎么合理化解释他现在朋友脑子可能被不知名力量给格式化,索性又叹了口气:“唉。”
司筘瞥了一眼化身为叹气机的同桌,见怪不怪了:“怎么?你生痔疮了?”
兰无瑕气道:“生个球。”
“那好像确实比痔疮严重。”司筘一本正经道:“去医院挂个妇产科的号?”
兰无瑕微笑:“给你脑子挂个号吧。”
他们班学委过来敲了敲兰无瑕的桌子,轻声细语道:“兰无瑕,冯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
闻言,兰无瑕瞬间痛苦面具起来。一般冯老师喊他去办公室一般都是训斥他那完全狗屁不通的作业,这一听是冯清找,他立马就想装死了。
“你这次考得还行啊,59。”司筘漫不经心地说:“虽说还是没及格,但比之前三十多进步了一大截。说不定是夸你呢,放轻松。”
兰无瑕可没有司筘这种乐观心态,基于以往冯清对他的不苟言笑。他实在想象出冯清夸奖他是什么样子。
兰无瑕嘟囔道:“说不定是说我故意和他作对呢,故意卡着及格线。”
说是这样说,兰无瑕还是口嫌体直地站起来走在了去办公室的路上。
等兰无瑕走出教室那一刻,原本小声讨论的教室突然就沸腾了起来。
“呐,是真的吧?”
“不知道啊?要不你问问?”
“问就问,学委!冯老师叫兰无瑕过去什么事啊?”
学委为难地看着司筘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司筘意识到那些男生的不怀好意,再加上班里切身感受到的急躁氛围。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不对劲,问道:“怎么回事?”
“班长你看看论坛?”见司筘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学委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一下:“有人传兰无瑕作弊,说是有证据,冯老师应该叫兰无瑕过去证实一下。”
“我就说他现在一直没开窍,现在却蹭地一下进步这么多。”斜后桌的宗盛倚靠着椅子大发厥词,他本来就因为兰无瑕这个插班生PC的身份不爽,不然也不会整天都与兰无瑕作对,虽然兰无瑕从来没有理会过他,而且更有可能地是兰无瑕可能都忘记他的名字了。
“而且啊,谁知道他之前运动会的事情是真是假。”宗盛就像那喋喋不休地嗡嗡叫的蚊子,伤害不大,但是很烦人:“要不是祁溯我可不信他能全身而退,也不知道他这讨厌冰块脸在祁溯那是什么样子……”
听着话题越说越不对劲,司筘眼色一沉。放下手上的工作,站起身拿起宗盛桌子上的可乐就往宗盛头上浇。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
黏糊糊的可乐浇在头发上一点都不好受,宗盛像只大着嘴巴的青蛙,“司筘你干什么?”半响他才反应过来,怒气腾腾地站起来像颗快要爆炸的火爆辣椒。
但是火爆辣椒注定爆炸不了。
“嘴巴不干净就去广场喷泉那接点水洗洗嘴。”司筘蔑视地看着他:“再让我听到你造谣生非,你就别在这个班上待着了。”
“你……”宗盛目瞪结舌地看着司筘,怒气冲天的他差点就要一拳砸上去了。
“干嘛呀?本来就是他背后讲人坏话还好意思生气?”
“就是,怎么不当着兰无瑕面讲呢欺软怕硬。”
“还想动手,孬种……”
周围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传入他的耳朵里。居然没有一个人站他这边,就连和他一起蛐蛐的同伴都目光躲避了他的求救眼神。仿佛随着司筘的那一句话威胁,他就被这个班判了死刑。
宗盛目光呆滞地重新又坐回了椅子上,这次他牢牢闭上了嘴巴,不再对兰无瑕再说一句话。
他怎么忘了呢,兰无瑕来之前这个班司筘是名副其实的统治者啊。
……
兰无瑕推开了熟悉又令他抗拒的办公室门,里面出乎他预料的人很多,不仅有冯清还有他们这一届的教导主任和夏初也在。
一个嘴巴边上绑着创可贴的男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兰无瑕:“?”
这人谁?
“人来了,关山同学你说说吧。”为了防止这位创可贴同学眼珠子瞪出来,在一边头都要秃的教导主任连忙咳嗽了几声。
关山收回了视线,一开口就是得罪人的语气:“我举报,兰无瑕考试作弊了。”
“这个……”教导主任还在流汗。
“我和他一个考场,我亲眼看到了。”关山不怀好意地说:“他威胁夏初考试的时候要给他看答案。”
一旁的夏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倒一直没有发声。
“证据呢?随口说说可不行。”冯清到没有妄下定论,他了解自己的学生。作弊这种事兰无瑕压根不可能去做,不然之前怎么会只考三十几分。
“他这次可是进步了一百名。”关山囔囔着:“更何况,一门物理就提高了将近十多分,每个人都知道兰无瑕物理稀烂,而且他这次考试前面做得可是夏初,一个特优生!”
“搞笑,我要作弊只考个59?”兰无瑕无语了:“抄个六十多好,起码还及格了呢。”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关山决定就算今天搞不死兰无瑕,也要让他名声发臭:“说不定为了掩人耳目呢?”
“夏初同学,他说得是真的吗?”头秃的教导主任转头看着一直没有发声的夏初,看着他柔柔弱弱的样子,也怕他大声音将他吓住,轻声询问道:“你别怕,如实说就行,老师都在这呢。”
“关山同学,你的意思是兰无瑕抄了他前桌这位同学才考到五十九对吧?”冯清严肃地看着关山,该说不说冯清板起脸来可谓是十分地有气势,不愧是被他们学生一致评为灭绝老师之一。
关山就被冯清这一反问给吓得气焰停住了,但他还仍然坚持道:“是的。”语气却不再那么坚定:“不然他怎么会考到这么高的分呢?”
冯清敲了敲桌面再一次警告他:“同学,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得为你的言行负责。如果兰无瑕没有作弊,你就得承担起造谣生非的责任。”
关山听到冯清这么一说,内心已经想退缩。转头却看到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兰无瑕,明明是这场闹剧的主角,却像个旁观者一样,恶向胆边生。
关山大声道:“我确定,承担就承担。”
啧,脑子有病吧。都这么劝你了,还这么固执。
兰无瑕心中翻了个白眼。
冯清也点点头,拿出了两张试卷一张“92”夏初的,一张“59”兰无瑕的。
“你给我指指,他们哪里有解题思路相同的地方?”冯清丝毫不受关山狐假虎威的影响:“兰无瑕得分的答题思路可和夏初同学用得两种方法,怎么夏初还得为了兰无瑕在考试的时候多想一种解题思路吗?”
关山仍是不服:“就不能是他抄了夏初的选择题吗?”
“他抄了选择题还能选择题扣了这么多分?”冯清将试卷拍在了桌子上,显而易见气得不清:“兰无瑕你来,这题为什么选C。”
冯清指着一道兰无限做对的选择题,问着。
兰无瑕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思路说了出来:“用离心率公式……”
关山在一旁看着,心里拔凉拔凉地,从冯清平静,教导主任惊讶中带着满意以及兰无瑕胸有成竹的态度,他就知道兰无瑕是真会。
“不信,你们就问夏初啊!”关山做尽最后的一丝挣扎:“夏初你说是不是兰无瑕威胁你帮他作弊。”
夏初看着关山怨恨的眼神,害怕地抖了抖身子,逃避了他的目光。小声说道:“不是的。”
“别怕,同学。”教导主任也猜到这其中恐怕有猫腻:“老师在这,没人敢欺负你。”
夏初听到教导主任这么说,深吸一口气,一五一十地将他所知道的都坦白说出来了:“是你在教室里被兰无瑕打了一顿,心生不满,所以才找到我拿我的助学金来威胁我,不乖乖就听你的话,以后我就没有好日子过,我迫不得已才来的……”
“你放屁。”关山面红耳赤,显然被气得不清不知道是为了夏初的反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明明是余洺,你和余洺怂恿我的。”
“我没有,”夏初尖叫,比关山还激动:“我从来没有答应,是你一直在欺负我。”
啊,之前在宴会上似乎确实看到了关山在欺负夏初。
兰无瑕从一闪而过的记忆之中想起来了。
不过,居然能拉拢住欺负了自己朋友的人吗?余洺好手段啊,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太过自信,还是相处时间太短。这短的时间就把他卖了啊。
“够了,”冯清黑着脸训斥道:“这里是学校。你们把学校当成什么地方了?寻衅滋事,造谣生非,拉帮结派。你们还有个学生样吗?”
关山仍想辩解:“不是,你听我解释老师……”
“我说过了,既然敢造谣你就得为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付出代价。”冯清铁面无私,能在这个学校教书没有点本事可不行,只要不是BC,还真没有什么学生敢在冯清面前造次。
“老师,你再考虑考虑,我这也是鬼迷心窍,对不起,您再给我个机会吧。”关山能屈能伸,特别从心:“我只是看不惯一些有人作假,你知道的我家也算是搞科研的……”
“啧。”兰无瑕发出声响:“苦主是我吧,你向谁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