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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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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宥礼看着晕睡过去的江辞,修长冷厉的手指覆在他的颈动脉上。

只要轻轻用力,这条不堪一击的生命就会瞬间消逝。

愤怒在骨血里快速涌动,许宥礼眼眸冷凝,恨不得现在就将江辞做成一个傀儡。

——只能听他的话,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现实呢?

江辞厌恶他的出现、他的气息、和他亲密接触。

他不要他。

他排斥他。

他不再爱他。

……凭什么?

是江辞主动靠近他,先说一辈子爱他的,凭什么说变就变?

难道他现在看到自己变成这副样子,已经没有一点心疼,看不出那些折磨他许久的恐惧和难过吗?

他们真的已经到了别无挽回的地步了吗?

许宥礼心如刀绞,脸上却毫无波澜,只剩平淡。

江辞想离开,他偏不让。

既然对方无情,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就是要将江辞困在这个世界里,一直到老,一直到死。

江辞爱的人,只能有他一个。

许宥礼紧盯着身下五官紧蹙、陷入梦魇的青年,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冷笑。

他知道自己彻底疯了。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于热爱自由的江辞来说是多么毁灭性的打击,可放开爱人、任由对方回到不再属于自己的世界生活,逐渐忘记他,甚至爱上别人。

他做不到。

原来他这么自私。

哪怕两人之间早已分崩离析,哪怕毁了自己……他也不会放手。

“江辞,你逃不掉了……”

他注视着江辞,眼中迸发的神色疯狂而痴迷。

只有江辞的存在,才能安抚他内心压制不住的燥乱。

——

四周弥散着数不清的迷雾,将江辞团团包裹,就像一根根挣脱不开的藤蔓,掠夺一切感官和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视野内的模糊逐渐散开,江辞发现自己回到了江家,而桌前正摆着母亲的遗像。

“啪嗒。”

一行水珠顺着脸侧滑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面前在背后双手交叠的江父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比矮一头的他,“哭,还有脸哭?运动、画画你从小样样比不过江淖就算了,现在连成绩也能考成这样,今天就罚你在你妈面前跪一夜,长长记性!”

小江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次明明就是他作弊!而且爸你为什么总是拿我和他比!明明江淖他妈和他才是破坏家庭……”

“闭嘴!”江父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厉声打断,“自己考得不行,还要污蔑你弟弟,江家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了?”

“他才不是我弟弟!”江辞捂着肿高的一侧脸颊,倔强抬头,“他就是个私生子,小三在外生出的野孩子!”

“你!”

江父一把抽出旁边的供台,猛地朝小江辞肩膀上砸去。

一声脆裂声在逼仄的空间内清晰可见。

小江辞被打得倒在地上,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痛苦呻吟。

他没错。

他才没错。

明明都是江淖的错。

都是爸爸的错。

江父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看着单薄白色校服上渗出的点点血迹,眼中没有半丝心疼和内疚,反而冷笑道:“你这次好好反省,在你不知道错误之前,别想吃饭!”

“砰!”

随着一道剧烈的关门声,遗像也跟着震动两下。小江辞疼得把唇咬出血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他堪堪抬眼,看着黑白照片里笑得阳光灿烂的妈妈。

那是记忆中妈妈从未展露过的笑容。

听那些大人说,这是妈妈结婚之前拍的照片。

她一定在那段婚姻里很痛苦吧……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或许能摆脱这一切。

江辞闭着眼,泪水从一个眼眶滑落到另一个眼眶,再到地板缝隙里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哭晕过去的小江辞被肩膀痛意和空荡荡的胃叫醒,他挣扎着爬到门边,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门,却始终没得到回应。

门缝外的光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小江辞瘫软在地上,只能啃食地面上裹着灰尘、没有味道的供品度日。

直到有天,门被打开了。

小江辞缩在妈妈的供品桌下,已经彻底晕厥过去。

他被发现的佣人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后打了三天的营养针……痛意、酸涩、绝望、恐惧,几天的小黑屋经历让江辞从心底里萌生出对自己这位亲生父亲的滔天恨意。

也正因如此,他那颗对父亲怀有不切实际期待的嫩芽,被彻底摧毁。

他骨子里就没有“懦弱”两个字,面对强权更不会卑躬屈膝。

在无数个夜里,他都梦见过将刀柄从下至上刺穿江父的脑袋,看着他像狗一样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梦醒,他会坐在床上,感受五脏六腑中涓流的爽感。

他从没什么非要坚守的社会道德,更不会再为了曾经被自己视为最高权威者的父亲一个“认可”的眼神费尽心思。

那层横绕在父子之间的滤镜,被彻底打破。

江辞终于发现,在他眼中始终高高在上的父亲,也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决裁者。

他始终羞耻和怨恨着自己在妻子生病时出-轨的不道德情景,所以在小江辞将这层窗户纸捅破时,暴怒到发狂。

——许宥礼也是一样的。

在紧紧攥着江辞的同时,也深深恐惧他会离开。

……也许他可以利用这点。

江辞睁开眼睛,周围又是熟悉的场景。自己正躺在卧室中,许宥礼不见人影。

“哗啦啦——”

江辞正要下床,刚刚一动,就听见耳边传来的金属碰撞声。

他身体僵了一秒,缓缓抬眸朝对面的镜子看去。

镜中青年脖颈处被栓了一圈银色铁链,尾部固定在床下,黑紫色的可怖掌痕在铁圈间清晰可见。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即便江辞早就做好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囚禁在这座房子里的准备,可当看到许宥礼将他固定在卧室里时,胸腔再度不可遏制地燃起怒火。

许宥礼到底把他当什么?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许宥礼端着烤好的面包片走进来,目光淡淡地看着床上一脸怨气的江辞,“醒了?先吃早饭吧。”

他将盘子放到江辞面前,却被对方一把掀翻。

拷到焦香酥脆的面包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迸溅出细细密密的碎渣。

空气霎那间变得黏腻湿冷,江辞看向许宥礼已经复原的脸,冷嘲热讽道:“怎么又变回来了,你也知道那张脸很恶心?”

许宥礼笑了,眼底满是汹涌而至的疯狂,“是啊,小辞可是个颜控,万一因为那张脸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江辞冷笑,抬手扯了扯脖颈上的锁链,“这是什么意思?”

“不舒服吗?”许宥礼没有正面答复的打算,语气平静,“我可以帮你调整。”

“去你大爷的,许宥礼!”江辞朝着他呸了一声,咒骂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困着我还不够,还要用这些东西锁着我?”

“小辞,你很不听话。”

“我凭什么听你的话,我是你养的宠物?”江辞怒瞪着他,“许宥礼,你到底懂不懂得尊重人?”

许宥礼波澜不惊的眼眸涌过一抹墨色,气息骤然间冷了下来。

“真倒霉。”江辞扯了扯嘴角,自嘲,“真倒霉,惹上你这条疯狗,早知道我就不该认识你。”

许宥礼冷笑,“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垂头,一把扯过江辞脖子上的锁链,满是强势欲地覆盖上干涩的唇瓣,破开牙关,与青年抵死纠缠。

充满掠夺性的吻,像是一头野兽在与同类宣告领土主权。

江辞没感受到一丝温暖和爱意涌动,只剩无尽的屈辱。

疯子……

他看着许宥礼细腻到像水煮蛋的皮肤,毫不留情、用尽全力猛地咬向那伸入舌间的舌头。

“滋——”

血液四溅。

江辞只觉得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和腐烂气,以及一个□□弹弹的东西停留在舌头上,朝喉咙深处滑去。

他此时脑子一片空白,怔愣地看着表情淡淡、正在后退的许宥礼。

半晌,倒流的胃酸终于让他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哐地起身拉过最近的垃圾桶,埋头疯狂呕吐。

一根粉色断裂的舌头,正悠哉地躺在血泊中。

江辞见此,呕得更厉害了。

许宥礼走到他身边,轻轻帮他顺背。

冷意顺着单薄布料在脊椎处变成电流般的酥麻感,江辞呼吸更急促,转身推开许宥礼,“你给我滚!”

“哗啦啦——”

由于太过用力,锁链发出脆响。

许宥礼似乎真被他推动了,退后几步走了出去。

江辞努力平缓呼吸,抽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盖在垃圾桶上,眼不见心不烦。

他算是明白了,许宥礼这次回来,压根就没打算让他好过。

即便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又能怎样?

他依然逃不掉。

江辞泄愤似的猛地扯动锁链,手上凹出一层鲜艳红痕,脖子更是被勒得喘不过气。

他以蜷缩状窝在被窝里,牙齿用力地快要咬碎。

眼泪一次次涌上眼眶,又被狠狠压下去。

自由对于江辞来说,胜过世间万事万物。即便再怎么爱一个人,他也不可能甘愿被困在囚笼里折磨。

他一定会逃走,离开许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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