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件随便拆着玩,所以她的血管应该是在‘死’后抵达这里的。”
安黎说着又看向母虫的眼睛,那是纽带。
“那么她是怎么过来的呢?”安黎仿佛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了背后的纽带,“是谁在帮她?”
“在你打造的这个所谓游戏里,原本被困住却因副本坍塌而得以出逃的特殊存在中,还有谁能帮她呢?”安黎露出一个阴损的笑容,她直视着那双重瞳眼,感到自己的眼睛开始刺痛,有液体从眼眶中流出,一旁的周乐辞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抬手,却又不敢有什么动静干扰她,安黎察觉到他的担忧,安抚性捏了下他的手,继续道,“你看着我的脸,是谁呢?”
苗冶越听越疑惑,安黎说的没错,蛊师一脉虽然可以做到心脏不灭无论怎样都不死,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让其余器官脱离与心脏的链接。
如果不及时链接心脏,那部分器官会随着时间流逝坏死。
坏死的器官不会再生也无法重新链接,与之对应的功能也会随着器官坏死而封闭,只有等到蛊师只剩下一颗心脏后才会缓慢再生出新的躯体。
而这个再生的时间则相当之久,所以很少有蛊师会选择让器官脱离心脏。
当然,如果是为了救人,她认为自己的母亲会选择将肢体留在进入过的副本里。
但是这里的是一截血管,它可以是一只手臂、一只眼珠……
但不会是一截血管,手臂或是眼珠坏死影响并不大,但血管坏死的影响就大了。
所以这截血管只能是母亲‘死’后来到这的,正如安黎所说,她并非‘死’在这个副本,那么她的血管是谁带过来的?
安黎似乎知道答案,纽带也知道,就她不知道。
于是她耐心等待着,等待纽带或者安黎公布答案。
纽带冰冷无机质的瞳孔终于显露出情绪——烦躁和厌恶。
安黎满意地笑开了怀。
她很开心,特别开心,她不知道自己跟纽带有什么过节导致它要针对自己,但从这个游戏里的另一个自己来看就知道渊源应该不浅。
于是她在膈应了纽带并给它添堵后感觉十分愉悦。
安黎顺着周乐辞的手腕向下,从他手中拿走了那张卡牌。
她提高声音,不是说给纽带听的,而是说给苗冶听的。
“帮助苗南枝来到这里的是安黎。”她语调铿锵,仿佛在发表获奖宣言,“是我!”
“苗冶!”安黎语调一转。
危险的气息铺开,纽带的重瞳眼迟缓地转动一瞬,然而当它想要逃离时却为时已晚。
安黎抛出治疗卡,血丝从苗冶的胸口张开,笔笔直穿透卡牌扎进了那一双重瞳眼里。
金光骤然炸开,周乐辞看见无数黑灰裹挟着鲜红的火以血丝为媒介,迅捷而精准的尽数钻进了那两颗眼珠里。
蛊师的血可以连成最绵长的丝线,它们牵引地脉,渗透万物。
在这些丝线铺开的巨网中,任何介生怪物都将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