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阿波罗惊讶，却下意识挡在珀尔面前，“你来做什么？”
珀尔也皱眉：“哈迪斯，我可不可以，不是你说的算。”
黑雾的温度更冷了，哈迪斯半点没看阿波罗，只看向珀尔：“你就那么喜欢他？”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你凭什么剥夺属于我的权利？”
阿波罗第一次见到这么尖锐的珀尔，有些讶异，但依旧一致对外：“哈迪斯，我和未婚妻独处，你这样插手很没有风度！”
“什么？”哈迪斯的牙齿快咬碎了，“你这么快就找到新的丈夫了？”
珀尔不理解：“冥后的圣物我已经还给你了，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阿波罗也说：“哈迪斯，你害珀尔吃了那么多苦，请不要再来搅乱她的未来。”
看着这一唱一和的金色身影，哈迪斯气不打一处来，忽然他拿出双股叉，直刺阿波罗的咽喉：“决斗！”
阿波罗想要迎战，珀尔却拉了他一把：“没必要。”
哈迪斯死死得盯着珀尔的手：“你护着他？”
“这不是正常的吗？哈迪斯，收回你的不甘心，让圣物给你找到真正的王后，我们没关系了。”
说完珀尔就带着阿波罗离开，一点也不在意身后如三九急冻的冰寒。
灿烂的夕阳慢慢变成了黑灰色的云，夜晚到来。
“抱歉阿波罗，”珀尔坦诚道，“我也不知道哈迪斯是怎么回事，但我和他没关系了，真的。”
“我相信你，珀尔，你不用和我解释，明眼人都知道谁才是有理的一方。”
“我和哈迪斯有一点遗留问题，”珀尔决定一起坦白，“为了防止他说出来刺激你，我先说了吧，为了解除冥后的圣物，我和他亲吻过，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
阿波罗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湛蓝的眼眸都在失神。
珀尔预料到了他的反应：“虽然说是为了圣物，我没有投入丝毫感情，但如果你介意这一点的话，可以离开，你说的结婚的话我也可以当做没听过，毕竟这也算三个月磨合期的一部分，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珀尔性情直率，非特殊原因从不隐瞒与欺骗，原本她以为哈迪斯的事情已经翻篇了，可没想到他居然又跑过来，还打算和阿波罗打架，以前单知道他占有欲强，没想到还如此小心眼，看来指望他做了一个“死去”的“前任”还是太困难了些。
既然如此，为了避免以后麻烦，她就把事情原委都告诉阿波罗，如果他介意，那现在就好聚好散，免得以后忽然被哈迪斯给恶心到，而且她们才认识不到两天，也不是非彼此不可，珀尔看着阿波罗的金发，只是可惜了好箭术啊。
“珀尔，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什么了？
阿波罗眼神受伤：“你一直在推开我，三月之期也是，更好选择也是，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珀尔方了，“没有不信任，我只是说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可以体面得结束而已，毕竟哈迪斯这个神确实十分闹心，说不准以后还、哎，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倒霉，怎么就认识他了。”
以后不会再遇良缘，都要被他这样来打断吧？想想珀尔都烦躁。
“我可以，我可以接受！”阿波罗掷地有声，“当时营救之战我也有参与，我当然知道你是无辜的，是被迫的，说到底，那些只是你的过去，而我和你期许的是现在和未来，只是一个解除圣物的亲吻而已，我，我不在意。”
珀尔愣了一下，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我很委屈，他比我更早认识你，”阿波罗眼巴巴得看着她，并伸出一只手，“可以牵个手安慰一下吗？”
珀尔没有犹豫：“没问题。”
阿波罗却分开手掌，与她亲密得十指紧握：“珀尔，我的心跳得好快。”
本来有点不适应的珀尔瞬间笑了：“你怎么这么熟练，情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没办法，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灵感喷涌，无师自通，”阿波罗笑看着她，轻声呢喃，“好想快进到三个月后，我可以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
珀尔内心有点复杂：“就算是结婚，我也希望可以和你一样厉害，那样就能在危险的时候保护自己，不让妈妈担心了。”
“肯定可以的，还有，你不会有危险的，我会陪在你的身边，永永远远保护你。”
“……谢谢，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明天，明天我们还能再见吗？明晚有非常盛大的流星群，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珀尔等着阿波罗先松手。
“好舍不得你，”阿波罗终于放开，“珀尔，明天见！”
——
可比明天更早出现的，是哈迪斯的金山。
满目的黄金正正好堵在了珀尔的寝宫前，看着十分壮观。
珀尔惊讶得转了一圈：“你怎么把它给端来了，是来为今天的事道歉吗？”
“我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珀尔掉头就走，回不了春神寝宫就去妈妈那儿睡一晚，反正就在隔壁，衣服什么的都有她的那份。
只是因为妈妈农务繁忙，往往天没亮就出门，半夜才回家，她想让妈妈多睡会儿，便少去打扰而已。
现在她也累得想倒头就睡了，自然不会有打扰的情况发生。
“你干嘛去？”哈迪斯瞬间跳出来，拽住珀尔的手，“你又要去找那烂菠萝吗？”
珀尔不敢相信得停下脚步：“不是，你怎么还给人家取外号啊，还取得这么难听！”
“你又心疼他了？！”
珀尔：……
“哈迪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在烂菠萝的事情上，没可能。”
珀尔的瞌睡虫都被气跑了：“行，行，你就这样干呗，反正你本事大嘛，我也管不着你，但是听着，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圣物已经还给你了，冥后的事也澄清了，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得影响我的生活，我很不爽。”
“你也会不爽？”
“我特别特别不、”
一双有力的臂膀却把珀尔按在怀里：“我看到别人和你说说笑笑，还牵手，我的不爽比你多上百倍！”
“放开我！！”珀尔一直挣扎，可是哈迪斯就是不松手，甚至越收越紧：“你看上他什么了？要武功没武功，要权势没权势，你不是喜欢在金山上打滚嘛，他能做到吗？”
珀尔一个高抬腿，狠狠地撞向哈迪斯的脆弱，瞬间拉开了他们的距离：“你在发什么疯？”
哈迪斯脸色铁青：“第二次了，你对我怎么就这么狠？”
珀尔有些不自在，但是在地上，在妈妈的神殿旁边，她的底气不由得足了不少：“哈迪斯，注意你的身份，我现在不是你的冥后，对一个没有关系的女神动手动脚，你就应该做好被还手的准备！”
“又是没有关系。”
“不然呢，哈迪斯，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你过剩的占有欲，我们已经翻篇了，你往前看看，别总盯着我这个神行不行？这样很没有风度！”
“那他呢，就因为他很有风度，所以你就这么快爱上他，这么快决定和他共度余生了？！”
珀尔很想反驳，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阿波罗一直爱我，那我也会去爱他，是的，这就是有风度的魅力，这也是爱情发生的前提！”
哈迪斯张了张嘴，仿佛这句话很烫嘴，但还是微微启唇：“他能做的我也可以啊。”
“什么？”
“我是说，”哈迪斯耳尖通红，“我发现了一棵比爱丽舍还要高大的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坐坐？”
“不了，你能保持距离就是我最大的需求了。”
“你？！”
“我什么？”珀尔头也不回地关上大门，“别再来了，很烦！”
——
插好门栓，身后却传来欲言又止的女声。
“宝宝，你……”
珀尔讶然回头：“妈妈？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以后都会早一点的，这一阶段的农活已经忙完了。”
“太好了！”珀尔开心地跑过去贴贴，“终于可以和妈妈好好腻歪在一起了。”
德墨忒尔无奈得顺顺她的长发：“前有哈迪斯，后有阿波罗，宝宝，你还不够忙的吗？”
“提他们干什么？”珀尔皱皱鼻子，“臭男人都滚开！”
“是吗？我可是听说某人决定以三个月为期，到时就把自己嫁出去，这未来的丈夫也是可以滚开的吗？”
“妈妈，”珀尔的尾音拖得老长，“你明知道谁都没有你更重要！爱情不是必需品，亲情却是我的唯一。”
德墨忒尔双眼放空：“如果你的亲生父母健在，想必也会支持你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的，宝宝，妈妈永远在，你可以大胆得往前走。”
珀尔乖乖点头：“好，在走呢。”
“阿波罗我也算看着长大，确实没有遗传宙斯的滥情，勉强可以观察，倒是哈迪斯，宝宝，我刚才听了个大概，他还对你念念不忘？”
“他才不是念念不忘，他就是纯纯占有欲作祟，看不得我越过越好，真是有那个大病！”
“可我怎么听着，不全是占有欲。”
“啊？”珀尔茫然，“还有别的吗，那是嫌弃、不甘、愤怒？”
“宝宝，”德墨忒尔的眼神很复杂，“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