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受伏,原本紧绷的气氛轻松下来,众人窃窃私语,都在讨论这莫名其妙出现的贼匪到底目的何在。
保镖也准备打开门,将破坏宴会氛围的家伙拖出去,送到警局审问。
齐馥见状连忙提醒:“他还有同伙混在宾客里,记得查验身份。”
保镖恭敬称是,皇甫震则是向受惊的宾客连连致歉,心里的怒火几乎突破天际,到底是谁指使这些人来宴会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你还有心情说那些……”白任咬牙,望向齐馥的目光又尴尬又羞恼,“快帮我……把那玩意弄走!”
白任的同伴们见没有危险了,早就围了过去,可他捂着私密部位,那些人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帮忙。
齐馥忍着笑,她这一针是为了让白任失去行动能力,使得贼匪没法继续挟持他,并没有裹挟内力,只是扎得很浅而已。
然而白任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等苦,偏生受伤部位又是最娇弱的地方,他恍惚中只觉得整个下肢都麻了,忍不住哆哆嗦嗦地问:“你不会给我下了毒吧……”
“当然没有。”齐馥走上前蹲下,想要将针拔出来。
原本还在哀嚎的白任如同一条蠕动的毛毛虫,躺在地上惊恐地往后蹭:“你、你想干什么?”
“闭嘴。”齐馥手法奇快,她知晓位置,面不改色地迅速运气隔空一拍,将那根针逼了出来。
果然,哪怕是雌兽,那个地方还是男人的死穴啊。
齐馥不厚道地想着,将这根被污染过的针随手抛进恰好逛到她身边的智能垃圾箱。
垃圾箱“嘀嘀”叫着:“感谢投喂~”
白任身下的痛楚消失了,缓过神后在朋友的搀扶下站直身,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丢人,一张俊秀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他想责怪齐馥,可却是齐馥救了他的命——虽然是以一个极为尴尬的方式。
他磨磨蹭蹭走了过来,姿势一瘸一拐,却依旧努力维持矜贵模样,声如蚊蚋:“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
“好啊,让你的朋友向我道歉,刚刚不是骂我骂得很开心吗?”齐馥表情轻松,好整以暇地扫了一圈他身边的人。
“你!不要得寸进尺!”之前骂她骂得最来劲的一个女生跳脚道,“任哥,不要理他,他还伤你了呢,我看就是公报私仇,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救你吗?”
“就是!我看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她这种资质,估计是想扔歹徒结果误打误撞扔到任哥你身上了。”
“真是爱出风头,要是一不小心害死了任哥,一百个她都不够赔罪的!”
“可不是吗,她连亲哥的亲事都要抢,如此恶毒,哪会有这么好心救你。如此迫不及待地挟恩以报,真是没有教养。”
那些富家子弟傲慢惯了,哪里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给心目中的废物道歉?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把齐馥贬低到泥里。
“你们现在倒是能说会道,当时白任被挟持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些‘好朋友’跳出来……出、风、头呢?”
一个慢条斯理的男声自他们身后响起,声音清冽却满含讥讽。
不等这些人发作,人群中心的白任双眸发亮地扭头看向身后:“湛哥哥!好久不见。”
来人并没有身着男士常见的西服,而是穿着一件灰色修身工装,一头金色的短发略显凌乱,更添了一丝不羁的气质。他戴着单片金丝眼镜,周身气质清冷,凌厉的凤眸扫过惊喜的白任,却直接无视了他,大步走到齐馥面前,正是原剧情里无情拒绝联姻的皇甫湛。
他这一身打扮,似乎是从机甲制造工作室过来的。
“你就是齐馥。”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死死盯着齐馥,不假思索地追问:“你刚刚没有碰到白任,怎么做到的?”
这句话没头没脑,其余人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齐馥却心里一惊。
她刚刚嫌触摸那里晦气,于是用内力逼出白任的针,他躺在地上,齐馥又隔得很近,由于角度的关系,正常来说,不可能有人看见她是隔空操作的。
皇甫湛是怎么发现的?
白任被无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佯装无事发生跑到皇甫湛的身边:“什么碰到我?湛哥哥你放心,我没事!”
“保镖说,那些混进来的雇佣兵被抓住了,在他们身上都发现了一根银针,是你做的?”皇甫湛根本不理白任,只顾盯着齐馥的脸,想要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实际上,正是因为他们的行为太过古怪,才会这么快在宾客中找出歹徒。
毕竟哪怕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也无法容忍那处一直扎着一根针。
连逮捕他们的保镖都不由得夹紧了腿,感同身受地心底发寒,这攻击手段……太狠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甫伯父有事找我,我先过去了。”见皇甫湛这么难缠,齐馥决定装傻充愣,反正也没证据。
正当皇甫湛想要拽住齐馥时,一道微弱的“嗷嗷”声响起,小绝不知何时跑了过来,扒着齐馥的裤腿昂着头唤她。
方才有人偷袭时,齐馥怕误伤到小绝,所以逮着机会放下了它,让它自己躲起来,估计是它看没有危险,就过来找她了。
齐馥蹲下熟稔地抱起它,亲昵地揉揉它的耳朵,冷淡道:“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聊。”
明眼人都能看出白任喜欢皇甫湛,他还一个劲跟自己说话,给她拉仇恨值吗?她才不掺和琼瑶剧情呢。
皇甫湛收回手,若有所思地凝望着齐馥的背影,目光落在了她肩膀上恶狠狠瞪着他的小兽,嘴角扬起一个恶劣的笑:“有趣……未来二嫂吗?”
转身面对白任他们,皇甫湛恢复了一贯冰冷无情的模样:“事实是齐卫主动拒绝了和二哥的婚约,记得道歉。”
说罢,他便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徒留气恼的白任朝着朋友发火:“都让你们道歉了,为什么要骂齐馥?她救我的时候,我可是看见了——你们一个个恨不得躲到人群最后面去!”
愿意捧着白任的人,家世自然不如他,闻言纷纷讷讷应声,保证自己下次见到齐馥一定会诚恳道歉。
很快,训练有素的佣人们将一片狼藉的宴会厅收拾整洁,皇甫震握着齐馥的手,另一边吕文则是揽着她的肩,两人极为郑重地宣布了齐馥未来儿媳的身份。
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插曲后,宾客们也无心再计较未能出席的皇甫珏,分外上道地恭祝二人良缘佳成,订婚宴有惊无险地顺利结束。
“【顺利完成订婚宴】任务已完成,奖励积分200已到账。”
自始至终,覃狄都没有亲自现身,齐馥也不好向皇甫震透露什么,总不能说是覃狄为了抢亲,才有这么一出吧?
若是他自己查出来,就是另外的事了,齐馥的态度已经表明自己不愿意,相信皇甫震也不会借题发挥。
这一趟最大的收获就是齐馥如愿将小绝带回家了。
路上,齐琅眼神复杂地盯着小绝,试探道:“这孩子是野兽……?”
什么野兽?
齐馥一脸莫名。
一直装死的001跳了出来:【宿主您忘了吗,这是兽世,这可能是没有化形的兽人。】
齐馥:“!!!”
不是,除了最开始覃狄变成豹子,其他人都和人类一模一样,她真的没想起来这茬,下意识觉得是一只猫。
所以那个园丁之所以一直逼着小绝说话,是因为……ta真的能说话?
她下意识松开了手,如果是将一个兽人抱在怀里,那感觉就太怪了。
【宿主不用担心,兽世也有和正常世界一样的动物,他们一概称之为野兽,野兽终身不能化形,确实相当于普通动物,也有兽人会圈养野兽作为宠物。】
【正常兽人在出生时是动物模样,等两岁左右就基本都能化形成功了,就算有些资质差的,最迟5岁也能化形了。】
【如果这只猫真的是兽人,那就是小孩了,皇甫震不可能让你抱走的,而且剧情里这个时候,皇甫家也没有新生儿。】
齐馥听完松了一口气,001说的很有道理,小绝应该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小猫罢了。
“嗯,是野兽。”
她简短回复齐琅,抱起小绝,与自己视线平齐,仔细端详,有点犹豫地问001:【你觉不觉得好像有点奇怪?】
【请问什么地方奇怪呢。】
【它耳朵圆圆的,看着有点违和……】齐馥揉了揉小绝的圆耳朵,小绝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无辜地望着她,耳朵抖了抖,“呜呜”了两声。
【对了,我好像都没听过它喵喵叫呀!】齐馥愈发疑惑了起来。
【……&¥$^@#系@统受&*^攻击……警报!】
一阵刺耳杂乱的声音传来,齐馥急忙放下小绝,捂住疼痛欲裂的额头,太阳穴一鼓一鼓地发胀。
怎么回事?!
【清除……!】
随着一声尖锐的耳鸣音,齐馥的意识逐渐涣散,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