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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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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洝辰把着量,在那一杯后硬是没让季陵再碰上酒,靠着甜嘴的姑娘,愣是把奎隆灌得不知天南海北。

被圈了几个时辰,季陵到睡前都觉得自己身上裹满了崔洝辰衣物上的熏香,他们挨在一起那么久,这味经久不消,明明知道是假的,明明人回了王府,但比在跟前好像还难呼吸。

他又爬起来连夜洗了衣衫,开了窗户换气,自以为做得差不多了。

可没成想这一夜,素来睡眠很到位的季陵,在连风带燥的暑热中竟做起了乱七八糟的梦来。

翌日,群臣早朝前在中正堂偌大的门柱旁已经聚在一起,议论声此起彼伏。

陈振德提袍上来得知,刑狱在半夜中闹了场不大不小的动静,起因是,众犯对周文升一案有证有据却迟迟不办感到不公正对待,可周文升都关押这么久了,为何此时才发难?

崔洝辰不经意的扫了眼陈振德,老狐狸给了他个‘关我屁事’的表情。

自然不可能是陈振德的事,而崔洝辰的那个眼神也仅仅只是表示‘打招呼’而已。

心领神会这个词非常难得的在俩人中间曾经出现过,瞧这模样往后大概率是不会再出现了。

这是刑部的差事,奎隆避无可避,但他昨夜酒醉,完全不知晓此事,犹记得似有人通禀过。

永禄帝斜眸睨了过来,奎隆转着眼珠,一个踉跄摔趴在地:“皇上,臣昨日有事向董大人与陈大人都告过假,事发时臣并不当值。”

“想必昨夜很是尽兴,奎卿,你这余味都还在,”皇帝撑肘指关节抵着脑门,“纠察史今日是得了风寒闻不到么?”

纠察史当即匍匐在堂,还没等到他开口,有人站了出来。

“皇上,昨夜是我邀奎大人小酌,”崔洝辰先入为主的接过来,以防事态蔓延,难于收拾,“此事有问过奎大人,确是闲暇时承的邀约,若是耽搁了大人公务,我也难辞其责。”

程恩兆与崔展青脸色淡然,二人不发一言,皆抱笏观听。

许谬正想迈腿,意外的是丰兴王站了出来,拱手说:“皇上,不知者无罪,怎能怪罪到理郡王头上?不过是寻常私宴而已,再则这乱子也压了下去,本王认为当务之急是堵住悠悠众口,以防乱势再起。”

李道林动作极轻地看了眼圣颜,他敏锐察觉到皇上的呼吸稍稍重了一点。

董襄复议说:“若不其根本入手,必定无法断其流啊,皇上,流言尚在狱中还好压阻,若是连着外边的人一道,便难以遏制。臣恳请皇上当机立断,以正效尤。”

看来他俩是没打算让这事继续拖下去,急于做个了结。 永禄帝垂眸冥想,程恩兆见状出列说:“周文升案证据确凿,依律是该当斩,所受之贿已核查归库。依臣看,可免其连坐之罪,祸可不及家人。”

崔元笑道:“中书令,此言差矣,众人皆知魏雪瑶乃赀州灭门案的重要见证人,无论是她夫君的事还是她亲父的事,都是逃脱不了干系的,此妇必须缉拿到案不可。”

崔洝辰眼尾微翘,薄唇轻启,“正是这个道理,反正都等这般久了,不差再多些日子。奎大人呐,那你可得加把劲。”

“此话不妥。”董襄闻言转头说,“魏雪瑶已被休,哪怕抓回来也是挨着魏明忠一事受审,与周文升有什么牵扯?理郡王常不在朝中,许是不清楚个中缘由,此乃两桩案子。”

崔洝辰迷惑不解眼神的盯着董襄说:“方才丰兴王还在讲‘无论是她夫君的事还是她亲父的事’现下又不是了,许就是我不懂,那我只听不说,总归没错。”

“本王妄言也未曾明察,如此,两位大人自行斟酌,无须理会本王。”崔元也选择封口。

“依臣看,这两案好似的确无法分割,”陈振德摊手道,“魏雪瑶是正儿八经嫁出去的没错,但即使到了周文升那,那也脱不了父女关系的,至于此妇人揣了多少东西,这不还得将人带回来才能对质上么?”

奎隆一脸不解的瞄向董襄,根本不知还能临时出岔,最后得自个背锅,寻找魏雪瑶有多不易,在场谁人不清楚?原本以为能断一桩是一桩,结果来来回回还是扯在一起。

很显然董襄也是没料到还能被套上,他一时无计可施,不作回应。

事已至此,奎隆只得苦脸说:“臣,当竭尽全力追捕魏雪瑶。”

“刑部近来办事是越来越费劲,”皇帝指腹抵着太阳穴,不耐烦说,“奎卿自上任算起来,日子也有不短了,单是这两桩事就已拖延了那般久,朕许你半月为期,半月后若仍未办妥,自个脱了袍子领罚,周文升,再留他半个月的命。朕乏了,今日到此为止,有事找中书令先行商议。”

奎隆连忙跪地领旨,惊出满头大汗。

一下朝,程恩兆就被几位大臣围在门口,一些政务根本来不及禀报,得拉着他临时商议。

崔洝辰不便插手,与崔展青一道并肩立在不远处的廊下,就那么望着奎隆火急火燎的往刑狱赶。

陈振德不在群臣那边凑热闹,与人寒暄几句就往马军司方向漫不经心的跺着步子。

“周文升这命挺硬,总能一拖再拖,”崔洝辰负手先开了口,天气炎热,额头也冒出薄薄又细密的汗珠,“皇上定了死期,奎隆这下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往后这酒怕是没工夫陪我吃了。”

崔展青斜瞥着他,笑说:“听这意思,是昨日的酒吃得不够尽兴?”

兄弟这这么多年哪儿会瞧不出这笑里的意思,崔洝辰轻笑说:“那日二哥在檐下都看见了,昨个儿,我领着人上了酒桌,就没想过避嫌,心思是摆在明面上的,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旁的由着别人说道去。”

“你也是真的上了心,”崔展青望着他轻飘飘的袖筒说,“何时能立个名分?”

崔洝辰远眺殿顶的光芒,悠悠道:“谁又能知道呢。”

季陵被烈日烤上了头,提溜着笠盔焉不拉叽回门时,陈振德正站在屋门口抹汗。

日头正毒,季陵靠在廊柱上用笠盔给自个送上微弱的风,他就是不开门,挑着又圆又亮的双眼就那么上下打量着陈振德。

“不怕招暑气上身?”陈振德实在憋不住了,猛扇袖子驱热,回看着季陵说,“你瞧这天,要把咱们晒化了多不值当,来,来,来,开个门屋里呆着凉快去。”

“别呀,要凉快去你宅子里呆着去,”季陵嗤笑说,“我这屋向着阳,地头又小,凉什么凉?哪儿凉了?该午膳了,陈大人不打道回府,来我这干嘛?”

但凡陈振德再倒退个十来年,陪这家伙在这耗着也不是不可以,但现下被晒得突突的脑仁提醒他,再不找块凉快地呆着他得先撅过去。

季陵也没打算让人真晕在门口,磨蹭两下就晃过去开门,俩人还没落座,院子里面就起了崔洝辰和崔煜然的声音。

屋内根本就不比外边凉快多少,陈振德进门还顿了下,崔煜然更是喊了声:“ 我要熟啦!”

崔洝辰皱了下眉,转身出去,着人供冰鉴。

软塌就两座,季陵热懒交加,此刻根本就不会委屈自己,一屁股先上位找老地方靠着。陈振德瞪了一眼后很自觉的去拖独凳,崔煜然不敢跟自家兄弟争,又懒得动手,直接跳坐到侧边的桌案上。

“我让小厨房给你备了份绿豆汁解解暑气,”崔洝辰缓缓撩起袍子端坐在季陵对面,温言软语,“昨夜酒虽然没多少进腹,但总归有损身体,今日上职可还无碍?”

季陵不知道是被烘的还是累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我说二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崔煜然甩了把汗,侧身将一条腿半搭在案上说,“人都那样了,你丢回来就完事啦?怎么不留下来盯着,万一有什么......”

有什么也不能这个时候俩人独处一室,季陵不等崔煜然把话讲完连忙打断:“我这么大个人能有什么事?要人瞎操什么心,倒是你,能不能得了空闲多回自家呆着去,天天杵我这做什么。”

“旁的人舔着脸让我瞧上一眼,我还得看心情,”崔煜然手肘撑案抖了抖腿,说,“就你,一下差蹦得比兔子还快,怎地?我是要吃了你不成?”

“吃了我吧!还死得痛快点,”季陵渴得不行,接过崔洝辰斟的凉茶嘬了一口,顿觉神清气爽,眯着眼说,“最厌烦的就是要死不死,别那般瞧着我,再有下回点牌子寻不到人,我就实话实说,今日差点露馅,替你打完马虎眼我就悔到肠子发青。”

“嗯?”崔洝辰不知晓还有这事,一记眼刀直戳过来。

平日里自家四哥,那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只有自个清楚他要真的动了怒,场面有多不好收拾。

无需估量自个的斤两,更是不敢试探,此时不遁更待何时?崔煜然连忙跳下桌,抱拳说:“想来小厨房做的也不会够,那我去别的地头蹭蹭,你们仨好好谈,不急啊,不急。”

还没等到陈振德转过头,人就跑没影了。

“看来这午膳我也是蹭不到了,”陈振德很有自知自明,就不与自个的肚子较劲,他起身捞过铜壶斟满一盏落座说,“就昨儿问话,杜简讲,奎隆有个青梅竹马的老相好是先帝后宫嫔妃......”

“啧,”季陵忍不住出了声,陈振德停了下来等待下文,崔洝辰挥手示意继续。

“应该不难查,但女家到底有谁落在杜简手里,他没吐出来,”陈振德侧身将茶盏放在身后的桌案上,砸吧嘴说,“奎隆这个把柄那么好叫人拿捏,倒是一点都不像他干的事,所以呀,自古红颜祸水还真在理......”

这回崔洝辰先开了口,他将茶盏往边上推了推手肘撑上去,淡淡说:“能选入后宫的人都不差,再则二人若不是真用心,岂敢冒险犯下此等滔天大罪?这档子事,一个人抗不下来。”

季陵混市井时没少听选秀纳妃的盛况,他虽然对没有特别在意这类讯息,但也知选拔相当苛刻,听崔洝辰一说,只觉奎隆年少时应当也是不肯将就的人。

可他反过来又想万里挑一好不容易选拔出来的人尖又在后宫水深火热中独善起身,这等应该称之为人精了,为何还要熬到俩人都昭华不再,还要做这样冒大险偷来片刻欢愉的蠢事?

杜简的说辞也不通,他掐着人这么多年不求财又不求官运,只为眼下一难?要知道,时间隔得越久越是给人留有反倒乾坤的机会,那二人又怎么甘心被人胁迫这么久?

季陵原本还轻松悠闲的脸上闪现出沉默,他看向崔洝辰。

昨个半夜,他们酒后各自回了住处。跟随陈振德的佟盛将狱里的经过一字不漏的报给了崔洝辰,到此刻,崔洝辰心里想到的与季陵想的不谋而合,再与人对过一眼后,面色更为沉重。

“此事先放一边,”陈振德收起了悠闲的神情,说,“今日,丰兴王替理郡王你帮衬美言,超乎寻常。我总觉着,这儿,不对劲。”

崔洝辰颔首道:“要想知道他的意图,看李道林的风向就清楚了。我近日在堂,言语居多,怕是埋了祸端。”

陈振德咂摸出更多的险境来,连方才吃进嘴的茶都好似卡在了喉咙口,适才还严肃的脸上即刻变得铁青。

“老夫知道,您是为了程大人,”陈振德叹了长长一气,说,“既然事已至此,往后都得谨慎行事了。”

“你们的意思是......”季陵警觉地看过来,问崔洝辰,“皇上盯上你了?”

崔洝辰缓缓摇头,密睫下面的眼眸一如从前,但在案几下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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