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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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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桌上的书册堆积成山,令姝正在房内翻阅律法条例,事关织坊,她异常上心。

明州历来蚕丝的价格,绸缎铺子的租金和销量,出口海销的人脉,这里头全是门路。令姝揉揉眼睛,这些书册密密麻麻看得她头疼。

她前日去看过街道上遇见的可怜女子,如今待在慈幼院做工,怀中的婴儿也长成个胖娃娃,见人就笑,可喜的很。

想到此处她浑身都是干劲,相比旁人她做这些要容易很多,她有当官的父亲和夫君,自己手上也有银钱铺子田庄,对普通人难如登添的事情于她而言轻而易举。

她已经不是那个从前那个万事不愁的娇女,她渐渐懂得如何利用手中的权柄去帮扶他人,不再甘心困于后宅。

她向往自由,想要做出一番天地,凭自己的努力挣得旁人的尊重和爱戴。

程朝书房亮着灯。

他正在翻看仵作送来的验尸结果,时间紧迫,他需要在八天内找到凶手,否则就要草草结案。

三个死者的面容都被毁去,令人奇怪的是男子是一刀毙命,女子和孩童的尸体伤痕累累,生前饱受折磨。

现场脚印凌乱,三人身上致命伤不同,孩童致命伤受力与其他人不同,杀他的应是个左撇子。

尸检并未发现死者生前吸入迷药,据仵作推测的死亡时间为夜间戌时,这个时间点明州夜市正热闹,并无熟睡的可能。

也就是是说,能同时制止一男一女并一个孩童,凶手要么武艺高强,要么就是多人做案。

而他们用刀的姿势,力度,与江湖人差距相远,更像是军中的人。

如此推测凶手至少在三人以上,那女子想必才是案件的关键,男人应该是顺手杀了,孩童身上的伤应该是凶手逼问女子所致,背后之人还能向官府施压,看来这起案件涉及朝中。

他的视线落在那只精美的绣鞋上面,案件陷入僵局,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只绣鞋。

今日找了几个有名的绣娘,她们都说这不是明州的样式,根据刺绣手法和布料,这鞋应该是京中的样式,其他的她们一概不知。

他心底升起一个想法,他已经三天没看见令姝了。程朝抿唇坐在原地,不过三息时间,他便起身揣着那只绣鞋朝后院走去。

后院还是和他搬走时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屋外仆从走动,各司其职。令姝披着小袄坐在门口晒太阳,小桃蹲在她脚边,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连连发笑。

刘嬷嬷抱着绣筐走近,看见院外的程朝眨眨眼,欢笑的叫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她嗓门异常洪亮,院内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来。真是稀奇,那日夫人和大人大吵一架,闹着要和离回京的场景她们可是都记得。

争吵后,大人就搬出了后院,一连半月都未踏足,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令姝抬眼望去,那人身形修长立在门口,手中不知道揣着什么东西。她坐在原地不动,示意小桃出去问问。

小桃气鼓鼓的来到程朝面前,仰着脸没好气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不知您有何事啊?”

程朝越过她看向院中的令姝,两人视线相撞,短短的距离仿佛隔着山水,无法跨越。

他看着她移开目光,垂下头翻阅书籍,视他为无物。程朝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动了动手臂,涩然道:“有事想请……你家姑娘帮忙,劳烦你询问一声。”

“什么事?”

程朝收回视线,黝黑的眼珠盯着小桃:“一桩命案。”

听见是公事的小桃不敢耽搁,迈着短腿跑回令姝面前传话。

程朝没有等多久,小桃挥手将仆从都散去,领着他进了院子。

令姝蹙着眉,疑惑的望着他。

程朝视线落在她膝上翻看的书册,上头记录着明州历年来出口海外的绸缎样式。他没有着急拿出绣鞋,而是询问道:“市舶司内记载颇全,可需要我帮你?”

令姝立马合拢书册放在一旁,语气冷淡:“说正事。”

程朝静默片刻,张了张口:“我只是想帮你。”

令姝冷声斥完,准备起身离开,“你若不想问案子,就赶紧离开,我没工夫陪你闲聊。”

“等等。”

程朝取出绣鞋,解释道:“槐巷出了一桩灭门惨案,这是那起案件的证物,我询问过几个绣娘,她们说这是京中的样式,想请你帮忙看看。”

令姝停住脚步,疑惑道:“槐巷?”

她正准备接过绣鞋仔细大量,却被程朝制止:“别碰,脏。”

他递过来一只帕子,令姝用帕子包裹住鞋子拿起端详:“这鞋子是宫中样式,除了皇宫内,也就王公贵族才有。这鞋子料子珍贵,用的还是锁绣,怎么会出现在一桩民间案里。”

程朝接过绣鞋,抬眸间闪过一丝惊讶:“这鞋是破案的关键,多谢!”

令姝的绣工不行,但绣品和布料见过很多,一眼就能认出,“这案子看起来非同寻常,你有眉目了?”

“本来没有,凶手毁去了死者的容貌,查验不到身份,不过现在有了。”

令姝不解:“这一只绣鞋也说明不了什么。”

这桩案子牵连甚广,程朝本不该透露其中明细,他看出令姝感兴趣,便将案件细节讲述给她听。

程朝贪恋的看着令姝的面容,他想和她多说会话。

“死者三人,女子头发茂密顺滑,皮肤白皙手指无茧,她平时应该是养尊处优不事重活。男人和小孩肤色黢黑,手掌带茧,他们三人不是一家三口,应是亲属关系。”

“除了这些,还有两拨势力牵扯其中,杀人的那方能够向官府施压要求尽快结案,另一方则是迅速散播海神杀人的留言引起恐慌,将事情闹大。”

“能在明州有这样的手笔,加上这只绣鞋,我猜她应当是那几位家中出逃的女眷,应该还带着一个重要的东西,双方都在找这个东西。最近一段时间明州不太平,你若是出门的时候多带几个家丁。”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令姝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立马赶人,她实在是不愿见到程朝。

房门被紧紧关闭,院中只剩程朝一人,他看着熟悉的院子,想起了往昔。刚到明州的时候,令姝天天往他跟前凑,她是个心思很简单的人,一眼就能看穿。

他明知她是蓄意勾引,却还是纵然默许她的靠近。他又想起令姝流泪的模样,心尖泛起细密的痛楚。

后悔吗,程朝。

——

自处令姝杀鸡儆猴,颁布规则后,慈幼院的孩子们异常听话,按时完成学业和令姝布置的课业。

令姝到的时候柳明川正在书塾教孩子们读书,她站在窗外,听着里面传出的朗诵声,视线里是孩子们摇头晃脑的跟着夫子背诗。

她看着一幕,心中一阵宽慰。

待一节课结束,孩子看到窗外的令姝,纷纷出来和她打招呼,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闲聊。

柳明川看着被孩子们围在中心的令姝,她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吵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温声细语的回答孩子们天马行空的问题。

等将孩子们都哄走,令姝看着走到面前的柳明川,温和道:“辛苦柳夫子了。”

柳明川摇摇头,轻轻笑道:“教书育人,是我毕生的追求,乐意至极。”

“听闻你最近忙着织坊一事,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令姝微讶:“你怎么知道?”

“细柳母亲告诉我的。”

柳明川不敢让她知道,他偷偷打听过她,知道她原是京城人,来明州是跟随夫君任上,也知道她和她夫君夫妻不睦一事。

令姝点点头回道:“织坊一切都好,我打算这两天就把工人招齐,开始冬织。”

堂口风大,柳明川不动声色挪动位置,和令姝并肩,替她挡住风口。

二人并肩在站在院内,看着孩子们打闹嬉戏的身影,微风吹过两人的发梢,发丝飞舞纠缠在一处。

程朝今日在槐巷查案,途径慈幼院时停住脚步,他听着院内小孩欢笑的声音,猜想令姝今日在此。

他推开慈幼院的大门,眼前的一幕令他楞在原地,酸意上涌将他淹没。

庭院内,孩童们的欢笑声穿破人群,令姝站在最前方,身后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排成一列。她张开双手笑意盈盈的看着柳明川,护着身后的孩子。

而柳明川装作要抓小孩的样子,站在令姝面前,两人靠的很近。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程朝眼神暗沉,一向淡漠的眼睛里迸发出浓烈的情绪,他下颚咬紧,嫉妒爬上心头。

他嫉妒那个男人可以肆无忌惮的陪着令姝打闹嬉笑,明明他才是令姝的夫君!

已经进入冬月,程朝不觉得冷,他此刻妒火中烧,烧灭了他的理智。

他默默凝视着,终是忍不住出声打断,冷冽道:“夫人!”

他大步向前踏去,游戏被迫中断,令姝回头看见程朝疑问道:“你怎么在这?”

程朝上前一步站在她身边,身后的孩童们看见他低沉的脸色和周身冷漠的气质,纷纷跑到柳明川身后躲着,他看着这一幕更气了。

“路过,顺便接你回家。”

程朝话风一转,问道:“这位是?”

不管二人在内如何闹,在外令姝不会拂他的面子,她介绍道:“这位是柳明川柳夫子,是我请来教授孩子们学习的。”

程朝宣示主权的开口:“柳夫子,在下程朝,明州判官。他顿了顿,放慢声速,“也是姝儿的夫君,不知道柳夫子是哪里人,从前是做什么的?又是怎么认识我夫人的?”

令姝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他怎么一副审犯人的模样,她一脸歉意的朝柳明川笑笑,拉住程朝的手臂凑近他耳边:“你干嘛,发什么疯啊。”

她低语时热气洒在程朝耳间,他心中一热,揽住令姝拥入怀中,用着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我总要问清楚,万一有来路不明的人居心叵测怎么办?”

令姝气急:“你……”

柳明川看着面前两人亲热的模样,垂下眼眶声音发涩:“程大人,在下明州人氏,进士出身,这几年都在城中徐家授课。”

“赵家?城东徐登?”

“是。”程朝正准备细细追问,令姝用力的踩了他一脚,恶狠狠的瞪着他:“不是说接我回去吗?还不快走?”

令姝不好意思的向柳明川和孩子们说再见,转身拉着程朝向外走去,柳明川抬头和程朝对视一眼,短短一瞬火花四溅。

马车内,令姝闭目不语,程朝坐在令姝对面,眼神幽暗:“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令姝睁开眼,神色嘲讽:“关你什么事,你管的也太宽了吧?你凭什么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的朋友?”

“我担心你……”

“够了!”令姝冷笑一声,“你我不过是逢场作戏,即将和离的假夫妻,你有什么立场来关心我,阻碍我的交际?”

“我不是,我……”

令姝越想越气,她掏出帕子狠狠擦拭方才拉过程朝的右手,面带嫌恶:“不过是局势所迫我才留在程府,我警告你,不要插手我的事,你没资格!”

“最好看见我就离我离得远远的,不要来碍我的眼,没得叫人恶心!”

一连串的怒斥砸下来,程朝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胸腔痛意肆意蔓延。令姝脸上还挂着厌恶的表情,小小的车厢内,如同有千万把刀将他凌迟。

他再也坚持不住,狼狈逃离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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