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哲在学校操场绕了三圈。

不是运动，是装冷静。

他现在就差没把「想她」三个字写脸上了。

那天在音乐教室门口，蒋珩婷回了他一句「恭喜」后，轻声说了句：「你很厉害。」

就这一句，他回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满脑子都是她说这句话的语气。

像是赏赐。

像是……快要喜欢他了。

第二天中午，他跑到学校后门小卖部，排了整整半小时队，只为买那瓶草莓牛奶。

买完以后站在原地发了五分钟呆。

送？还是不送？

送了会不会太明显？会不会太轻浮？她会不会以为他在模仿喻西承？

结果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林熙妍从后头拍了他一下。

「哎？煜哲你在干嘛啊？要喝牛奶吗？」

他下意识把那瓶藏到背后，冷着脸：

「关你屁事。」

林熙妍也不恼，笑嘻嘻地说：「行吧，问错了。那你知道珩婷在音乐楼几点出来吗？」

陈煜哲不说话，转身就走，脚步重得跟欠她钱似的。

那天下午，蒋珩婷在音乐楼外碰到他。

他靠在墙边，一手插兜，另一手把玩着一瓶草莓牛奶，头也不抬地开口：「你有没有空？」

她停下脚步，警惕地看他一眼：「有事？」

「带你去个地方。」他语气轻快，但眼神认真得过分。

她沉默几秒：「去哪？」

他没说。

他带她走到学校天台，说要给她看个东西。

「你不是一直说你喜欢安静？我找到这里，几乎没人来。」

她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安静？」

他低笑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里太吵了’。」

她愣住。

那是她刚转学入学的第一天。

她走进教室，看着那群聒噪的同学，一脸不耐烦地说了这句话。

他坐在最后一排，一身痞气，却瞬间抬起头，看了她好几秒。

原来他一直记得。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陈煜哲突然凑近一点，语气轻了几分：

「你知不知道，我忍了好久，才没把你搂进怀里。」

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又低又沙：「我怕你生气、怕你觉得我轻浮、怕你觉得我跟其他人一样……但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不想只看你走过我身边，也不想只是你的一个同学。我想……」

他停顿了几秒。

「我想，成为你唯一特别的那个人。」

风很轻，她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她轻声开口：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也可能不是唯一？」

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依旧语气笃定：「如果我不是，那我就做成那个人。」

「因为我喜欢你，从你说第一句话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