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的发是冷的。

沈晏跪坐在铜镜前，看着他捻起自己一缕青丝，与他的玄发缠绕，再以金线细细编入虎符的璎珞中。

“史官会记‘帝后共绾同心’。”他指尖抚过她颈后肌肤，激起一阵战栗，“但后半句……”

虎符突然在他掌心裂开一道细纹，赤金光晕渗出。

“符裂而殁。”

沈晏猛地抬头，铜镜里映出的却是顾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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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北狄使臣献上“同心结”毒酒。

按礼制，帝后需各饮半盏。

萧玦在众目睽睽下接过酒樽，宽袖遮掩间，指腹在她掌心快速划了三个字：

“别咽下。”

沈晏佯装饮酒，实则将毒液藏于舌底。直到夜宴散尽，才在偏殿吐进银盂——

酒液竟腐蚀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不是毒。”萧玦用剑尖挑起银片，“是时空标记。”

他扯开衣领，心口处赫然有七点同样的灼痕，排列成勺状。

“每次穿越，这里就亮一颗。”

最后一颗的位置，对应着虎符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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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夜，沈晏在合卺酒中尝到血腥味。

“陛下的血？”

萧玦不答，只是将编好的虎符璎珞系在她腰间。发丝纠缠处，金线绣着极小的“K-07”。

“记住。”他忽然捏碎酒盏，瓷片割破两人手腕，“血融时，无论看见什么……”

伤口相贴的刹那，沈晏眼前闪过陌生画面——

顾临在实验室往试管滴入自己的血。

陆教授将青铜匣递给她时，袖口掠过针管。

谢无瑕腕间鎏金镯内藏的，赫然是现代注射器。

“都是局。”萧玦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从你接手青铜匣那刻起……”

殿外突然传来箭矢破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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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箭穿透窗纸，直取沈晏咽喉。

萧玦旋身挡箭，箭尖没入他后背的瞬间，虎符璎珞突然迸发强光！

沈晏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

“第七星……”萧玦咳出金色血沫，竟在笑，“终于亮了。”

他拽断璎珞塞进她手中，发丝编织处浮现一行小字：

“去T4坑，打开军棺。”

最后一缕光消散前，沈晏听见史官在殿外高唱：

“帝后共绾同心，符裂而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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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陵T4坑深处，军棺密封条印着“K-07/S-12”。

沈晏用虎符撬开棺盖，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台精密的时空仪器。

显示屏突然亮起，播放着被删除的监控片段：

2023年的顾临正在往机器输入坐标，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陆沉舟。

“第七次重置开始。”顾临按下启动键，“这次一定……”

画面戛然而止，仪器吐出张泛黄的照片——

年轻的谢无瑕与陆沉舟并肩而立，背后是那台刻着“W-09”的青铜匣。

照片背面写着：

“因果已了，山河永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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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将虎符放入仪器凹槽，整个地宫开始震动。

穹顶星图投射出全息影像：

萧玦（顾临）站在称帝大典上，亲手将弑神箭递给谢无瑕。

“记住。”他替她调整箭尖方向，“北斗第七星亮时……”

箭矢穿透时空，正中沈晏手中的虎符。

强光中，三道身影终于重叠——

谢无瑕的黄袍。

顾临的白大褂。

沈晏锁骨下的衔尾龙纹。

仪器显示屏闪烁最终提示：

“锚点重置完成。”

“新纪元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