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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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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京筷子“当啷”一声掉在桌上。

秦砚也没缓过神,拧着眉看了徐思尔一眼:“什么?”

徐思尔目光在对面各自慌乱的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干脆放下筷子,身体前倾趴在桌上,将这事和他仔细说了一遍。

“松向南的日志主要包含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没什么问题,都标注过日期,是近几年的除魂记录,但第二个部分就有些问题。”

“先前根据你来我这里修复的东西,能判断出日志是他的,但他的叙事方式和用词都很……奇特,反正不像现代人。”

“这些我懂得不多,只能给你们修修东西,做点工具,但能肯定的是他日志里那个秦哥就是你,而且秦哥这个词语出现在第二部分,就是很古早的部分。”

秦砚听懵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光顾着去翻松向南留下的日志。

徐思尔说的问题他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前半本还能说是他有点记忆的事情,后半本写的事他完全想不起来。

翻了后面十几页,他算是明白徐思尔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简单来说,就是松向南这本日志很有可能是两个时代写出来的,上一个时代写了后半部分,这个时代写了前半部分。

这两个时代都有秦砚的存在,现在这个时代他们是师徒,上一个时代他们很有可能是兄弟,或者好友。

他已经有点绕晕,突然想起来这日志是松向南给宋子京爷爷的,照理说宋子京能找出这本日志,应该也大致翻过几页。

话头一转,他问宋子京:“这日志你爷爷看过?有说什么吗?”

等到看向宋子京,他这才意识到对方的不对劲。

应该是说,当徐思尔说出这日志的问题时,他就已经不对劲了。

明明在和他说话,但他神色恍惚,脸色发白,盯着桌上的筷子出神,全然没听见秦砚叫他,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将自己掐到骨节发白还在用力。

秦砚察觉不对,犹豫着伸出手去碰他肩膀:“宋子京?”

宋子京猛地弹开,整个人撞在桌子上,胳膊肘向后捣去,一把推翻了面,汤撒了一桌子。

他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残局,一边抽纸擦桌子一边道歉:“刚刚在想事情,不好意思没听见,你说什么?”

秦砚和徐思尔对视一眼,都盯着桌子猛瞧,没人说话。

徐思尔眼看情况不对,面也不敢吃了,捞起包和墨镜哐哐站起来:“行了我走了,多谢款待啊,秦砚你有事联系我。”

一溜烟,她人就不见了。

宋子京缓过神,看着她背影笑笑:“大晚上戴墨镜,真有意思,道长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秦砚放下筷子:“没事,回吧。”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回去时换了位置,秦砚开车,他本来就冷脸,心里挂着事更是脸色不好看。

结合先前林徵羽看的那些,他已经可以明白自己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都是掌烛人。

对于他们这些圈里人,前世今生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但目前看来,除了宋子京,松向南也是他前几世就认识的人。

这样代入,松向南先前对他的很多行为就有迹可循了。

想了半天他真是要崩溃。

养了自己十几年的师傅上辈子很有可能是他兄弟,而且对方很有可能拥有全部记忆,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现在只祈求赵杜不是前世的人,要不然他真要受不住。

宋子京忍了一路,实在忍不住:“道长,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呗,我真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秦砚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我知道了,回去再说。”

宋子京这小子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人一声不吭害他做梦将近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没睡好就算了,混在他身边又是一个月,到现在他才摸出点头绪。

他真觉得有些事情是时候说清楚了。

两人气氛诡异,沉默着到了公馆,秦砚刚想去倒杯水喝,转头一看宋子京扯住他衣角不放手。

两人就在玄关处站着不动,秦砚耐下性子:“能等我捋捋吗?”

宋子京将车钥匙甩进抽屉,扇子也不要了,甩到一边,直直盯着他眼睛:“你是不是生气了?”

秦砚莫名其妙:“生什么气?”

宋子京委屈:“我瞒着你很多事情。”

秦砚这次是真无语笑了:“你既然知道是瞒着我,就想好怎么解释。”

说完,他抽出衣服,去倒了杯水。

想了半天,他给宋子京也倒了一杯,一转头,宋子京已经不见了。

上二楼,宋子京站在洗漱间水池前,狠狠洗了把凉水脸。

徐思尔指出松向南日志里的问题时,他承认自己慌了。

他的确从一开始接近秦砚就带有目的,他瞒了秦砚不少,但现在猛地被人揭开一道口子,实在反应不过来。

当时在纸书生记忆里听到那说书先生聊掌烛人和灵瞳子他就已经有些慌了,没想到徐思尔直接抛了个炸弹出来。

站在水池边缓了半天,还是有点晕,身后传来脚步声,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秦砚。

玻璃磕在大理石水池缸上的声音无比清脆,秦砚将水放在宋子京手边,斜靠在门边,无声看着他。

两人对视一眼,宋子京整张脸惨白,眼周似是哭过,一圈通红。

秦砚不好说什么狠话,咳了两声转过视线:“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宋子京伸出手想去摸毛巾,恰好碰到秦砚给他倒的那杯水,顺势拿起来喝了一口,总算是冷静下来两分:“你要听什么?”

秦砚也不遮掩:“我为什么会做梦?”

宋子京一头雾水:“什么做梦?”

想起那些旖旎,秦砚不知怎么开口,只好挑了些委婉的说出来:“几个月以前,我就梦到过你,林徵羽说是前世的事情,还说做梦和你有关。”

水声哗哗,宋子京没拧紧水龙头,但他此刻手滑,再回头去拧还是拧不紧,秦砚跨步凑到他旁边,伸出手去关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直到这种距离秦砚才察觉出身旁这人全身都在发热,脸也开始泛红。

宋子京没回答,捞起水又喝了两口,站在原地缓了缓,这才出声:“我不知道,可能是我们走得太近,前几世的记忆被扯出来了。”

秦砚揪出话里的漏洞,不自觉抬眉:“开始做梦那会儿我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走太近?”

“还有,前几世具体是几世?我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不自觉朝着宋子京逼近,势必要问出他想知道的问题,洗漱区域本就不算宽敞,再加上两人都挨在洗手池前,身位极近。

宋子京是面对着墙的,但他余光看见秦砚朝他这边走,不自觉就往洗手池角落里退,手上沾了水又湿又滑,偏偏不知为何还头昏脑胀。

秦砚没注意到这些,只看到他目光躲闪,断定了他还有要事相瞒,甚至没注意到自己一步步逼近,把人逼到了角落里:“你和松向南是不是也认识?或者说上一世我们就有关联?”

他越靠近,宋子京越慌张,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头昏到极限,连秦砚声音都快听不清,满脑子只有热。

“我们到底什么关系?你和松向南是不是合起伙来瞒了我什么?为什么他出发前宁愿给你留信也不愿意对我多说一句嘱咐?”

秦砚越说越上头,见宋子京没反应,下意识去抓他胳膊,这才触到一片滚烫。

当下他就拧了眉:“你怎么这么烫?”

宋子京后知后觉的口渴,反手去捞自己背后的水杯,没想到浑身无力,一下子抖着手扫过去把水杯碰倒,仅剩的半杯水也洒在台子上。

玻璃的脆响一下将秦砚的情绪拉回来,他缓过神,犹豫着用手背靠上了宋子京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让他猛地收回手,一脸蒙圈:“你发烧了?”

宋子京还没回复,秦砚就已经凑上前,伸出两根手指并起放到他脖颈处试探温度。

这一动作一下将宋子京的理智噼里啪啦点燃,他趁着事态发展还没严重,赶紧伸出手抓住秦砚,试图再向后退:“道长,你这是干什么?”

秦砚拧起眉,一下子冷了脸:“你少废话,松向南从小就这样教。”

宋子京整个人已经烧迷糊了,还不忘笑着加两句:“你少听他瞎说。”

他本来力气就比不过秦砚,再加上现在浑身无力,抓着秦砚没两秒就被对方挣开。

秦砚本来不想管,想下楼去找找药,但看他脸都烧的通红,整个人已经软到无力,不知为何脚步挪不动了。

思衬了半晌,秦砚伸出手去帮宋子京拉外套拉链:“别捂着,去洗个澡先躺在床上。”

他手刚碰到宋子京,对方立马抖了一下,两只手赶紧抓着不让他动,连声音都开始发颤:“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来。”

秦砚置若罔闻,腾出一只手直接将他双手手腕锢住,另一只手开始拉拉链,强行要将他外套脱掉。

他只顾着怕宋子京捂太久出问题,完全没注意到四周开始升温的空气,以及对方绷直的身体。

一件普通的白色外套,被宋子京在洗手台周围蹭的全是水,黏糊糊沾在他身上,秦砚本想硬扯,但看到他神态不对,突然下不去手,手下动作也轻了许多。

指腹明显划过腰线,秦砚满脑子都是混乱,什么上一世下一世全都像倒珠似的撒了一地,他走在地上,如履薄冰。

两个人的呼吸都很急促,秦砚和自己较劲,明知现在这个场景,他突然帮人家脱外套不合时宜,但他就是想靠近,看着宋子京被自己逼到墙角无奈求饶,总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他想他应该是疯了。

手上动作依旧没停,喘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宋子京突然发力,将他手死死握住,声音沙哑,整个人几乎要缩进角落里。

他眼眶发红,眼尾上挑,隔着极近的距离和秦砚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别摸了……”

宋子京声音沙哑,尾音甚至带着颤抖,手上开始脱力,整个人倚在墙边:“别摸了……求你。”

爹的。秦砚心想。

他在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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