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说说。”
“听说章大娘是妇科圣手，外科手术也是她发扬的，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生病呢？”
多重身份的叠加，导致章简书的贡献值直接上升了一个台阶。于是阿尔法升级了。
今日王鹏一进太学饭堂，便觉比往日热闹。周围不时传来阵阵惊呼。间或夹杂着几声赞叹，类似母牛生殖器，雄性生物的第三条腿之类的粗俗言语。
古往今来，人类表达情绪的词语越是返璞归真越是言简意赅。
王鹏的落座并没有打断同窗的慷慨激昂。
“切，在权贵面前还不是要低头。”
看着同窗不屑的言语，张泰安摇了摇头，“信不信由你，但保不齐她真置之不理，全城的稳婆八成都出自她的培训班，京城最有名的张老大夫，还有别家稳婆拿不定的都请她。”
“但她也不是回回都出手，毕竟人家住外城，接生也不是人家主业。只有碰上了才是缘分。”
“而且，你家是经商的，你应该知道刘家是怎么败的吧？”
“哪个刘家？”
“西城刘家蜡坊的刘家。”
嘶，同窗闻言倒抽一口凉气，那刘家是被章简书不惜代价给挤兑破产的。
见同窗才想明白，张泰安内心冷笑一声，果然商户出身，目光短浅。章大娘做事一桩桩一件件，显然是个有能力的，若真是如他般骨子里畏惧权势，那便不会为了花楼里的小娘子，殴打那些纨绔子弟了。
人老成精，家中大人自是看明白了章简书的意图，才对他们耳提面命。说白了，还是投鼠忌器。他们也真怕章简书豁出去了。
王鹏听着同窗们一件件的述说着章简书的所作所为，内心渐渐火热起来。好多事他也是今天才知晓的。
还是那句话，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一旦引起大家的关注，那你所做之事便会一件件一桩桩的被扒出来。
不过就像名声有好有坏，有些留言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张泰安忽然降低声量，悄悄的对饭桌上的几个好友问道：“你们知晓那章大娘长什么样子吗？”毕竟是谈论女子容貌，不好大声喧哗。
王鹏不动声色，看着周围几人摇摇头，张泰安见状小声开口道：“听说那章大娘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扩口大鼻，声若洪钟。”边说边比划。
“那不是比嚣三娘和黑四姐还要魁梧。”
“噗，”王鹏闻言，喷出口中饭食。
同窗们见状嫌恶的看了看王鹏，递手帕的递手帕，拍背的拍背，但眼睛依旧汇聚在张泰安身上。
“快说说，你如何知晓的？”
“你们想想，寻常小娘子是我等的对手吗？你们知晓什么是‘鸡飞蛋打’吗？”
“快，安弟你详说。”
“我听府里刘管家的外甥的小舅子说，巴拉巴拉巴拉。”
王鹏在旁边听得直捂脸，这是他认识的那个章简书吗？
很快一声惊呼在饭堂炸响：“章大娘在东巷子口堵住了蔡九。”
来人报完信儿就跑了，他还要回去观战呢。
蔡得章今日只觉晦气，他这几日也闻听了章大娘的威名。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他堂堂蔡相之子，还有谁活腻歪了不成。
不曾想，今日真有来找死的。看着前面巷子口姿态潇洒、容貌昳丽、衣着干练的小郎君，蔡得章邪气一笑。
以他越人无数的经验，自然看出来眼前的是位身量高挑的小娘子。
看着对方淫邪的眼神，章简书火起上涌，待会一定要狠狠揍他丫的。
“来者何人，敢挡本公子的道。”蔡得章吊儿郎当的开口道。
“哼，来向你讨债之人。”
“呦，还真有活腻歪的，敢来向本大爷讨债。”这话刚落，蔡九蔡得章周围的狗腿子便哄笑一片。
“说吧，本大爷欠你啥了，你想怎么讨？”轻佻的语气又引得周围一阵怪叫。
章简书却不理这群人的不怀好意，看向他们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口中却郑重道：“你于十天前，调戏惊鸿剧团十二岁的云樱姑娘，见对方不肯就范，你便言语辱骂，并掌掴。你的行为对云樱姑娘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现在要求你公开对云樱姑娘道歉，并保证不会再犯。”
周围人闻言看向蔡九的眼神都带着鄙夷，但看向章简书时也跟看傻子一般。
章简书还在继续：“除此以外，你还需赔偿云樱姑娘误工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共计五十贯钱。”章简书并没有狮子大开口，她要的是一个态度。
蔡九听她说完，不屑道：“你在这大放厥词，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吗？”
章简书淡淡开口：“这得问你娘，我不知道。”
噗呲，此起彼伏的憋笑声。
蔡九怒极，“好，胆子够肥啊，看来你是真不把我爹放眼里啊。”身旁的狗腿子早已上前告知了章简书的身份，此时蔡九也起了杀心。
“少废话，你爹是你爹，你是你。”章简书勾唇一笑，“莫不是你如今在外受了欺负，还要回家缠着阿娘要奶吃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闻言都憋不住了哄堂大笑，章简书是在讽刺他是个只能依靠父母的软包。闻言，蔡得章立刻恼羞成怒。
但是对方是个小娘子，自己岂能在言语吃亏，他怒极反笑：“小娘皮，少呈口舌，待会让你见识一下爷爷的厉害。”
“怎么，莫不是看不得爷爷青睐别人，今日来自荐枕席的不成，放心待会儿保你舒坦。”话音未落，围在他身旁的狗腿子纷纷大笑出声。
若是一般小娘子被如此臊皮早就跑的没影了，但章简书还是身姿挺拔的站在他们对面，似是再看一群挑梁小丑。
“说起来，小娘子也是与我有缘，你看我名得章，说明你早晚都要属于我，你虽粗鄙，但你将爷爷我伺候好了，我破例让你进府当个暖床丫鬟。”这一款的他真没遇见过，想来应该很带劲。
章简书掏掏耳朵，这么快就要人身攻击了么，“狗吠完了吗？”
“谁□□没关严，漏出你怎么个东西，你娘当年是不是把孩子扔了，错把胎盘抚养长大。”
“你，”
“你什么你，你爹要是晓得你如今这个样子，当年就应该把你遗在墙上。”
哈哈哈，周围又是哄堂大笑，此时街道早已水泄不通，陆续赶来看热闹的学子也纷纷爬上来墙头。
“你什么意思？”蔡得章气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嘴快过脑子，直接开口。
“字面上的意思。”回答他的还有鄙夷的眼神。
“九公子，他骂你呢。”身旁同伴小声开口。
反应过来的蔡得章怒不可遏，“你找死。”
“你才找死，你个无能狂怒的蠢货，一无是处的东西。你娘没有教过你尊重女性吗？”
“只会欺凌弱小的的东西，连幼女你也骚扰，莫不是这世间没有一个小娘子愿意与你相好。”
“你只能在弱小身上寻早存在感，如此不自信，你还做什么男人。”
这次周围响起的是一片起哄声，间或有人在暗处吹口哨，表达对章简书勇猛的敬佩之情。
“你找死，老子今天非干死你不可，让你污蔑老子。”
“呦，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动不动就干啊干的，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只能用下半身思考了吗？”
“老子打死你。都给我上。”说完就要带领身边的小弟一拥而上。
“以多欺少了。”
“蔡九打女人了。”
周围不知是谁尖着嗓子出言嘲讽。
看着来势汹汹的一群人，章简书不带怕的，继续出言嘲讽：“打死我？”
“有种，一对一单挑，你个没卵子的东西。”
蔡得章闻言，轻蔑一笑。想激我单挑，我才不上当。
“我看你真是一个软脚虾，先天不足的三秒牙签。”
王鹏跟张泰安他们爬上墙头的时候，听见的便是这句话。
“什么是三秒牙签？”一不小心，张泰安问出心里话。
其实这也是现场很多学子的疑问，只是不好问出口，以免显得自己不学无术。
蔡得章也想知道，章简书骂的这句是什么意思，章简书听见询问头也不回的解释道：“秒乃时间单位，《隋书.律历志》记载一息为一秒。”
说完伸出手指数了三下，“一、二、三。三秒。”
似是这样嘲讽还不够，章简书掏出一根牙签弹在了对面蔡九脸上。
轰，在场都是男人，反应过来的学子们沸腾了。王鹏隐在人群中，脸色红了红。想起第一次的黑历史，但是想到什么，他又挺起了胸膛。他不是牙签，他是棒槌。嗯，好像也不对。
蔡得章此时感受到了毕生最大的侮辱，再也忍不了了。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我要亲手打死你。”
接下来完全是单方面的殴打，蔡九真是废材纨绔，不出两个回合便□□趴下。
章简书拳拳到肉，起先蔡九还能凭借一腔血勇迎战，但渐渐地他也回过味来，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赶紧招呼一旁的小弟帮忙。
“哦，蔡九言而无信喽。”
“承认吧，你就是软脚虾。”
“哈哈哈。”
围观者好多苦蔡九久已，此时被章简书激起了血性，仗着人多势众，纷纷出言嘲讽。
蔡九的狗腿子想要上前帮忙，却纷纷被周桐巧妙的拦住。
“服不服，以后还敢不敢了。”
章简书边打边问，直往蔡九身上最疼的地方招呼，蔡九被打的哀嚎连连，却咬牙不肯认输，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章简书好看。
章简书也打出火气来，索性将蔡九压在身下，拳头开始往他脸上招呼。
“道歉。”左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