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一直都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以至于，她与我一样，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有了颜色。”千秋雪的眼眶有些湿润，“我想守护她的这一份善良。如若为此，我需要放弃（压制）自我诞生时就拥有的——来自我灵魂里的疯狂与暴力的话，我毫不犹豫——就算这是再怎么难以忍受的一件事。”

可惜，这一份纯良却成为了她被虐杀的利刃——

“呵，没有相对应的实力，却空有那超前至极的精神，所带来的，也不过是理想的构筑的幻梦破灭罢了。”千秋雪是这么说的，这份嘲弄仿佛是在笑何人的天真；在她眼的中，也早就不过是懊悔凝聚的晦暗，似如那冰霜凝聚成的玫瑰。

从尸体的检查上看，千秋雪难以想象竟然有人如此恶毒——因为就是她也想不到以这种形式来获得什么感觉——除却恨意。

少女的身体上全是刀伤，大概有几十处，捅伤，可能只有几十处也不过是因为那时，千凌霜已经失血过多死了……与之一同的，还有那二十多名与她同龄的少女。

作案者并没有掩盖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这个必要，她们在此间理论上无亲无故，没人会为她申冤，就是有人，律法也管束不到那贵族……

“我不知道千凌霜她是怎么被那畜生看上的，许是她的气质与谈吐不像常人？

“也可能她不过只是运气不好，如此不幸的被他们随意的选中……

“但，这种程度的杀人方式，早已经堪比凌迟，至少，对于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凌迟与这些，有什么区别？”

沈璃不自觉的瞳孔骤缩，她也体会过这种痛苦，也是在心智仅有十三岁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忘记这些的，可能她都忘了那个会实名吐槽调休非人类可以想出来的女孩是在一个月都不到前的她——就算她理应与她割席……

“是啊，这有什么区别？”沈璃闭了闭眼，声音也有几分颤抖，那在当时被自己抛诸脑后的痛苦在此刻浮现，也转换为对于这件事情的愤怒，她深呼了口气，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所以，结果是什么？千秋雪，我相信以‘我’的灵魂，并不可能会对此血债放任不管，对吧？”

“嗯，你说的没错。”

“血债，当以血来还……”千秋雪抱着那早已经冰冷的尸体，从那巨大的矿坑里一步一步走出来，不管周边人仿佛看异类般的眼神——不合格的生命，应当自行销毁。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也是他们自出生起被订立的第一条指令。

但千秋雪是一个穿越者，这无数的指令，于她不过是曾经不愿让那无血缘关系的至亲与她一同承受生死线上的徘徊而假意顺从罢了。

千凌霜的尸体被冰封于重渊之下，千秋雪觉得这里算得上安全，所以将她埋葬于此，毕竟，以玉国的习俗，对于死者的尸体，理应保存完整，这样，她才可以有一个健全美好的转世。

……

无需等待什么，仅仅只是千秋雪一个人，一切，也就足够了，几块碎石、一片玫瑰、一人性命，就足以让那些家伙血债血还，永不复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逐渐浮现出玫瑰的花纹，似如烈火，似如暗影……

“我说过，为了千凌霜，我宁愿放弃那铭刻在我灵魂里的嗜杀，就算多么痛苦……

“在此刻，我将这份誓言进行补充：

“为了千凌霜。我亦将失去灵魂里的理性，我将失去生命，我将放弃一切——只为送那些畜牲去死，赌上一切——将陷她于死亡的一切因素以烈火焚灭，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