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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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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周愣在当场,因这句话宕机很久,他想了好半天,才确定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声音都踌躇了:“你……说什么?”

然而,更要命的是,许盛言哭了。

林砚周整个人束手无策,彻底慌乱,他走过去,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悬在半空抱也不是,摸也不是,哪里都不敢动。

他最怕人哭,破天荒,还惹哭了一个大男人。

原本盛怒的火气,因几滴泪,彻底熄灭,他无措地在原地踱步,撑着腰顿了顿,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暗骂自己一声。

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摔,快步走过去,一把狠狠将人抱住。

连哄带自责:“抱歉盛言,我不该凶你,是我不对……”

他揉着许盛言的头,按在怀里亲了亲:“我不好……”

许盛言奋力摇了摇头,然后抖得更厉害。

泪水很快湿透林砚周衣襟,他感到胸前一片湿润润,顿时更愧疚,又不敢动许盛言半分。

许盛言一直摇头,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怀里堪堪出声:“不是你的问题,不是……”

林砚周察觉出他想要说些什么,抬起他的脸,用指背擦去他眼泪:“慢慢说,不急。”

许盛言没有戴眼镜,距离这样近,他本来可以很清晰看见林砚周,奈何泪水糊成一片,林砚周整个人都模糊了,敏感的心思在这刻再次泛起。

他眼睛又红了。

林砚周神色一变,又开始慌神,连忙问:“怎么,怎么了?”

许盛言含糊不清:“我看不到你……”

林砚周赶紧从他身后翻找出眼镜,又抹开他眼睫上的泪水,替他戴好,轻声问:“现在好些吗?”

其实许盛言不想说,他刚才压在林砚周身上太用力,把视网膜短暂压挤压,和眼镜并没有多大关系。

但看着林砚周手足无措的模样,所有的委屈早已烟消云散。

他长林砚周五岁,但好多时候,他却觉得自己才是被照顾的那个,他的情绪,他的所思所想,林砚周观察细致入微,让他时常愧对自己年长的经历。

于是只能在生活上,在床上,多补偿他一些。

可是不够啊,远远不够。

他欠林砚周的,已经还不清了。

……

“放轻松。”林砚周指腹轻轻揉他的太阳穴,“我在耐心听。”

许盛言靠在他掌心里,垂眸:“砚周,你说得对,我的确太冲动了。

林砚周眉头还蹙着,语气却放低了不少:“现在认错?好吧,我可以考虑原谅。”

许盛言轻叹一声,喑哑道:“我没得选。”

“你有得选。”林砚周再次坚定道。

许盛言从他怀里稍稍抽出,靠坐在桌边:“你猜错了一点,言心堂的股权,根本掣肘不了我。”

“我从来就不怕股权拿不回,你大概不知道,很早之前我便下定决心,哪怕你恨我,哪怕形同陌路,我也要从林家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林砚周摇头:“那本来就是你的,阿言。”

许盛言苦涩地笑:“可你不是。”

“你是林家的,你是华寅的,你也该拥有属于你的东西,你的前程,不该成为棋子。”

不该成为牵绊对方的工具。

林砚周目光幽深,凝视他:“阿言,你想说什么。”

许盛言抿嘴一笑,想尽量在他面前表现出轻松的姿态:“你爸想将董事会换届提前,最迟年前,他大概率会和万家联手,托举林敬琛继任。”

林砚周听完后,陷入沉默思虑,许盛言还是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尤其是对好不容易才放弃了原本理想的林砚周来说,过于残忍。

这和第二次折断羽翼,有什么差别。

他看到林砚周对他坦然地笑笑,仿佛只是一件小事:“我知道,他只对你说这个?”

许盛言心虚地点头:“嗯。”

知道他在撒谎,但林砚周这次没追问,搂着他的腰,笑道:“这次我放过你,下不为例。”

许盛言移开视线怯怯答应。

“那你打算怎么办?”许盛言担忧道,“老林总毕竟掌握华寅数年,内部支持他的人定然是多数,虽然你这两年处理了不少,但想要绝对选举权,还是很难吧。”

林砚周抛出了一个事实:“盛言,没有人会对利益说不,那群老家伙更是。”

“如果不愿意,只是因为好处还不够多。”

许盛言怎么不懂这个道理,但他太清楚林耀邥此人谋算,若真要做什么,连自己都能计算在内。

看许盛言一脸忧思,他拍了拍脸颊:“别想了,没事的,我都安排好了。”

几句话怎么可能就消除一桩繁重心事,许盛言朝他露出一个勉强笑容,无声叹息。

“担心我的话,你就少一意孤行,凡事多和我商量。”林砚周垂眼看他,目光幽幽,“所以,方才说‘比起你自己,更在乎我’,是什么意思?”

他的明知故问,就知道会惹得许盛言想逃,于是他早早预判,抬脚堵住了许盛言的出路,顺势将人一把抱起,架到了桌上,正正与他平视。

许盛言目光无处遁形,完全暴露在他面前,呼吸不自觉收紧:“当然是字面意思。”

他说话时完全不敢看林砚周的眼睛,仿佛那是一面照妖镜,羞于看到林砚周眸底的自己,林砚周却强势掰过他的脸,声音低沉:“看着我。”

许盛言瞳孔一瞬放大——

这张脸离他太近了,近到失语,每每凝视这双眼睛时,许盛言都感觉自己被蛊惑,只看得见林砚周薄唇翕动,时开时合,不知在说什么。

“盯着我嘴唇做什么?”林砚周挑眉,“想吻我?”

许盛言还没来得及拒绝,人便立马凑了过来,送到他嘴边:“可以,准许。”

他当即侧过肩将人推开,眼神乱飞:“我方才是想说……是……”

他该怎么说,说比起自己,林砚周的前程更重要,比起自己,他更在乎林砚周的人生好不好,比起自己,他更想林砚周无虞顺遂,比起自己,他更希望林砚周风光一辈子,永远不要跌下高台,永远骄傲。

可这太矫情了,像是醉话。

他没醉,说不出口,于是堵在胸腔内,闷闷的。

“好了。”林砚周作罢,宽恕他,怜悯般把他抱在怀里,“我都知道,我都明白……”

许盛言被他抱着,脸烫烫的,他还坐在桌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保持着,腿夹着林砚周,头靠在他肩窝里,他客观觉得自己应该下来,但奈何这个姿势太舒服,舒服到他有些贪恋……

过了会儿,许盛言抬起头,真切望向他。

“?”林砚周偏头,“怎么。”

许盛言滚了滚喉咙,眼睛湿漉漉的,一点光在眸底闪动,神情迷离:“林砚周……”

“你说。”他觉得许盛言表情有点怪,但又说不上。

许盛言看向他的眼神里,跳动着某种诡谲的渴望:“我有点想吻你……”

林砚周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一瞬暂停,他一动不动愣怔原地,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他抬手摸了摸许盛言额心,确认没发烧,又摸了摸自己额头——

没生病,没听错。

没出现幻觉。

许盛言依旧目不转睛望着他,摄人心魄,眼底悄悄失落:“算了,我……”

下一秒,他的眼镜被一把扯下,扔到桌后,霸道的吻剥夺他全部视线。

林砚周还是先咬住他嘴唇,却比前几次温柔,一点点舔|舐,卷入,吻得很深。许盛言开始习惯他的习惯,他们亲吻很少,从前亦然。

相爱的时间太过短暂,连拥抱也数得过来。

他只记得林砚周这独特又强势的方式,留在他记忆里,体验过一次便挥之不去。

呼吸交融间,林砚周的身上的味道愈发浓郁,钻入许盛言鼻腔,像诱q剂催动他发生,身体开始变得很烫很烫。

他在脑中刻下林砚周香水的味道,从信息海里,检索出了品牌……

他记住了。

林砚周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霎时,四下安静,所有杂音被隔绝在外,他清晰明了地听见,自己和林砚周两人黏腻的呼吸声和搅动声。

羞,而沉醉……

意识飘然间,许盛言觉得自己四肢开始发软,他被亲得有些失智,在对方舌尖探过来的某一瞬,他浑身猛地一颤,脊背紧绷。

林砚周刚刚,轻轻舔过了他的犬牙尖。

他将人稍稍推开,心脏狂跳,脸上写满了不懂:“干,什么……”

林砚周松开了他,不紧不慢道:“许盛言,喜欢一个人就要这样吻他,明白吗?”

许盛言觉得这是歪理,但又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半信半疑:“是么……”

脚边,突然懒懒地拖出一声“喵”。

两人低头,看到了蹲在几步之外,刚刚目睹了全过程的木头。

许盛言脸上一时五彩斑斓,他想也不想跳下来,将它抓到怀里:“木头…!你在看什么。”

林砚周看着他脚步匆匆,踢踏着拖鞋,把猫咪放到了猫房,又踢踢踏踏坐回到沙发上,咕噜咕噜喝完一大杯水。

然后林砚周这时才发现,接吻是真容易口渴。

他毫无遮掩地看了许盛言一会儿,察觉到对方已经发现他的目光。他就喜欢看许盛言这副被他逼得无处可躲的模样,明明很喜欢,又不肯承认,只好红着耳朵,眼神飘忽。

“好了,我去洗个澡。”林砚周最终决定放过他。

许盛言赶紧抓准时机起身:“我去给你找套睡衣。”

他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时觉得好熟悉,脑海里,浮现出好多次……

林砚周无奈地笑了。

浴室里泡沫与流水打落在地板上,许盛言大概能猜出他洗到了哪个步骤,林砚周大概心情很好,时而哼了些曲调。

许盛言在心底默了默,从细碎的片段中,听出是李克勤的某首金曲粤语。

好巧,他的车载歌单里也有这首。

许盛言暗道。

流水声戛然而止,浴室里传来声音:“阿言。”

“能帮我一下吗。”

许盛言喉头一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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