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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我修的是苍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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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苍生道怎么了,修苍生道就不能毁灭世界吗?!”

时鹤鸣一边努力适应新身体,一边听着系统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要求他毁灭世界。

事情要从三个时辰前说起,彼时他刚结束百年的闭关苦修,准备冲破瓶颈,飞升成神。就在他经历最后一步,叩问道心的时候,天上忽然落下八十一道雷劫,道道劈在他神魂上。他半步金仙的修为在这紫的发黑的雷劫中竟毫无抵抗之力,只得眼睁睁看着那雷从上自下,将他的□□劈得皮开肉绽,神魂几近破碎。

这雷不对,不是雷劫,是天罚……

九重天罚,在他所生活的苍冥界只出现过两次,第一次在千万年前劈了生吞骨肉至亲,杀八千万童男童女祭旗引发正邪之战的魔道至尊,第二次也距今万年之久,它劈了生性暴戾,弑父杀子,坑杀百万降将,屠戮数十城池的无道之君。然而,这许久不曾出现的第三次天罚,正劈在他身上……

发现这一点的时鹤鸣顾不得思考他平生克己复礼,不曾枉造杀孽,缘何引发这九重天罚,而是忍着刻骨焚心之痛,不顾几近破裂的神魂,拼着最后一点修为展开护山大阵。

这罚云绵延千里,沉甸甸压在山头,八十一道天罚如果全都落下,这一片所有的生灵,大到山上宗门里苦正埋头修炼的弟子,山下生活的居民,小到山间飞禽走兽,鱼蛇虫豸,一草一木,还有他在山中闭关的最小的师弟都将和他一同葬送在这儿。

不行,不能让这片的生灵遭此灭顶之灾,他咬牙运功,试图凭借残躯和一点微末之力与之对抗。但天不遂人愿,雷一道道落下,他经脉尽断肌骨俱裂,脚边的血汇聚成了一条红艳艳的溪流,蛇行至山下。就在他即将力竭身死,眼看着一道落雷突破他的防护,劈向山上之时,周遭的一切忽然静止了,被定格在漆黑的天幕的罚雷犹带着万钧之势似片刻间便要砸向地面。

时鹤鸣还未稍作喘息,便听见耳边一道声音响起,那声音自称‘系统’且非男非女,有老年的厚重又带孩童的稚嫩,有少女的婉转又带病入膏肓之人的嘶哑,像是同一个身体中挣扎着数万张脸,数万张脸同时发出声音。

“时间只能定住几秒钟,我长话短说,只要你和我绑定,完成任务,我就能带你离开这方世界。你一走,这天罚就会自行消失。”

时鹤鸣为救众生别无选择,只能点头同意与其绑定,随后被系统带离,进入如今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与他的世界不同,没有人类,只有虫族,没有男女,只有雄雌。虫族生育率低,生出雄虫的概率更低。固而这里雄虫的数量不足雌虫万分之一。雌虫身体强壮没有精神力,需要雄虫定期梳理紊乱的精神海。由于雄虫数量稀少,甚至很多雌虫终其一生都无法见雄虫一面。所以逐渐变成雄虫为尊,一名雄虫可以同时拥有多个雌虫伴侣。可以说,在这个世界里,法律允许雄虫对雌虫为所欲为。

系统给他找的身体是虫帝自出生便昏迷,如今刚刚醒来的唯一的雄子哈维尔.门罗。而系统口中的任务,竟是毁灭世界。

“这个小世界的支点是一位平民出身的军雌,虽有赫赫战功但出身微末被而各种势力排挤,好不容易拼死守住上将这个位置和他手下的军团。又因为长相艳丽被不怀好意的雄虫盯上准备强纳为雌奴,他在反抗中误伤雄虫,还有三天就会被审判。宿主你的任务就是欺辱他,打压他,折断他的翅膀,踏碎他的脊梁。让他在肮脏欲望中沉沦,在泥泞中毁灭。或者你直接杀了他也行,他的死会导致这方世界立刻坍塌,宿主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修的是苍生道……”时鹤鸣叹了一口气,看着脑海中系统传来的那位支点的影象,影像中的人发梢凝着污血,被压着跪在满是脏污的地上,周围的一切都蒙着暗色,唯独那人眼神明亮如炬,似有火焰燃烧。第10086次回答系统的质问“我不会做这个任务的。”

“修苍生道怎么了!修苍生道就不能毁灭世界吗!再说了,这都是注定要毁灭的小世界,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就是加速世界毁灭的进程,好节约出世界本源供给其他新生世界。这也不算做坏事啊!”脑海中又传来系统抓狂的声音“你没得选!一会支点会过来求你庇护,你千万不能答应!”

时鹤鸣没有再理会系统,任凭它发疯。他打开窗看着窗外,外面下着绵绵细雨,雨点打过花园里各色锦簇繁花,向上泛起细密的雾。有只小小的鸟雀翅膀被打湿,左摇右摆慌不择路间一头扎在他伸出的手上。

他想对这个身体的原主人,那个真正的哈维尔说声抱歉,他本无意冒犯,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那就让他作为哈维尔,存在于此吧。

兰斯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传闻中一直沉睡,最近才清醒的大殿下侧身站在窗前,黑发如瀑委顿于地,清俊但有些过于苍白的侧脸氤氲在迷蒙的雨里,长睫低垂,眼眸半敛,正轻抚手心里鸟儿的羽毛,眼神悲悯又温柔。

这就是……大殿下?他着那身影半晌,头一次为自己满腹算计感到羞愧。来之前他对这个大殿下的性格做过诸多揣摩猜测,打算先拿出用自己战功攒下的全部钱财来换取殿下开恩,若不行……就加上自己。

他打伤雄虫的父亲是埃尔顿侯爵,普通雄虫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虽有他的恩师元帅从中周旋,把他从雄保会的地牢中暂时解救出来,但审判日已经近在眼前了,如果不能在那之前找到位高权重的雄虫做靠山,那他的下场…想到这兰斯有些绝望,与其沦为暴戾雄虫的泄欲工具,被挖去翅囊,终身囚于床榻,再无法重返战场,那还不如死了。这次来找大殿下也是慌不择路,打算赌一把。赌大殿下自出生便一直沉睡,未曾沾染雄虫恶习。若能打动他,求得庇护,埃尔顿就算再怎么恨他,也会碍于大殿下,不对他出手。而自己……说不定也能重回战场。

这是一场将命运压在一人身上的豪赌,赢则生,输就死。

“大……大殿下日安。我是第三军团上将兰斯,对殿下仰慕已久,今恬颜乞求,愿奉上一切,求殿下收我做雌侍。”兰斯说完不等时鹤鸣做出反应便重重跪地,双手握拳置于膝上,整个身体以最卑微的姿态,弯成一道屈辱的弧线。

哈维尔已打定主意违背系统的命令,保护此间世界,故不想用雌奴或是任何一种强调所属关系的身份折辱一位曾浴血长空的英雄。

“你回去吧,我不会收你做雌侍……”可还不等哈维尔说完,兰斯的声音便急不可待的插了进来,“殿下,兰斯虽平民出身,但几年战场拼搏略有战功,数额虽不能同殿下泼天富贵相比,却也不是小数目……”

哈维尔从兰斯的声音中听出,他正竭力保持平静,但绝望依旧如附骨之蛆,从颤抖的声线中探出头来。

“大殿下……殿下……兰斯久经沙场,身体…身体强壮不会承受不住扰了殿下的兴致……殿下…求您…求您垂怜……”兰斯确实慌了,原以为舍出一切能在大殿下身边搏个生路,谁知殿下直接出言拒绝,他连赌的机会都没有…完了…

他一路膝行爬到哈维尔身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曾经握着枪炮的手如今正颤抖着与颈间衣物搏斗。以前没发现,这扣子竟系的这般紧,紧的他越着急越解不开。

他又急又气,气如今扣子也和他作对,又气手不争气,千斤重的破甲枪他单手举着稳如磐石,怎地几颗扣子就搞得他如此狼狈毫无办法。心越乱,手越急,最后只好抓住两侧衣襟一股脑儿扯开,露出玉似的胸膛。

房间里供热系统工作如常,显示的温度正适合睡个懒觉,可他为什么觉着冷…好冷啊,好像被一盆冷水泼个透彻,冷的血都要冻住了。

哈维尔一回头看见兰斯直挺挺跪在自己脚边,银色的短发湿成一缕缕贴在毫无血色的脸上,紫色的眸子空洞麻木。再往下看,赤裸的胸膛上横穿过数道丑陋的伤疤,好似白壁微瑕,正如同离水的鱼嘴,急促的嗡张喘息着。

“你…你听我说完啊…”见兰斯像离了魂似的毫无动作,哈维尔只好转过身弯下腰,伸手替那人拢住敞开的衣襟。“我会帮你,不用你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你的事情我知道一点,本也不是你的错。”

窗外连绵的的细雨终于停了,鸟儿歪了歪头,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后振翅划向蓝天,乌云被鸟儿翎羽划破,顷刻间,金光如瀑,向下倾泻而来。金光一路流过窗棂,流过屋中人拢衣襟的手,照在兰斯因为被巨大惊喜砸中而显得有些呆滞的脸上。

“真的吗……”他怔忡地看着眼前替他拢住衣襟的人,金光在背后勾勒出他的轮廓,眼前人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走投无路的幻想。幻想有人真的对他说不是他的错?

哈维尔看着兰斯,温柔的笑着哄道:“已经没事了,你现在回家,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等审判结束,就回到军部吧。”

兰斯直到走出殿外,耳边依旧是那温和且不容置疑的声音,那声音说别担心,回去睡一觉吧。他好像被分裂成针锋相对的两部分,一部分被殿下身上温暖干燥的香味缠着,只想睡一个好觉,另一部分冷酷的俯视他的犹疑,嘲讽他被雄虫别有用心的伪装唬的团团转,简直蠢得挂相。

而房间内确认兰斯已经离开的哈维尔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一旁的软榻上,手捂着唇颤抖不止,良久,竟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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