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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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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顾茶会开启的前一日,佛彼白石齐至。

石水刚踏入花厅便冷声质问:“单二门主是被李门主逼死的诽谤之语,肖门主为何不向江湖澄清?”

肖紫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四位院主此次前来,莫非就为此事?”

白江鹑忙将石水扯退两步,赔笑道:“嗐,老四向来是个急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这也是为李门主的声誉担忧,不知肖门主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呢?”

石水甩开白江鹑的手,气呼呼撇开头,默认了他这个圆场。

肖紫衿冲着纪汉佛和云彼丘略一点头,这才回道:“所以我才下令重开四顾茶会,一来广邀江湖上的朋友,让旧部重归;二来也能澄清谣言,上下齐心。”

石水闻言怒道:“四顾茶会是李门主的私人茶局,你凭什么办!”

“四顾茶会中的四顾二字,指的是四顾门并非李相夷。”肖紫衿微微一笑,心下油然而生一种取代李相夷的畅快感,“而如今,我是四顾门的门主。”

石水不服道:“难道就不能当面澄清此事,何必惹一堆人来议论纷纷?”

肖紫衿振振有辞:“流言宜疏不宜堵。用他的茶会来解四顾门的危局,李门主若知道也会高兴的。”

石水无言以对,只能愤而离去。

肖紫衿面带询问地望向剩下三人:“纪大哥,你们四人前来,是为了……?”

纪汉佛正待开口,花厅外却有个女声替他先回答了此事:“是我去信叫来了四位院主。”

肖紫衿一怔:“婉娩?”

乔婉娩牵着刚刚跑出去的石水,款款进来,神色凝重:“关于李相夷的那些流言,你听到了吗?”

“都是些风言风语罢了。”肖紫衿强笑道,“不过……关于他的事,你总是格外紧张。”

乔婉娩冷冷道:“我查过,那些流言是故意传出来的。”

肖紫衿顿时失了笑容:“你是在怀疑我?”

乔婉娩静静看了他片刻,这才轻声道:“我和相夷之间已经是过去,我对他也早已没有半分爱意。这十年来,我的身边只有你,你却似乎并不信我。”

肖紫衿深吸一口气:“我重掌四顾门,你不曾助我议论事,而李相夷流言一出,你却急匆匆跑来质问我。你对他是没有半分爱意,只有满心真情!”

乔婉娩眼眶渐红:“我不来议事,是因你初掌四顾门,我是四顾门元老,若在场怕你掣肘,你怎会有如此小……”

“小人之心?”肖紫衿忿恨质问,“他创立四顾门,我重建四顾门,他是门主我也是门主,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在你心里我始终就不如他呢?”

他说到最后,几乎已是咆哮出来,佛彼白石就在一侧,闻言才知两人之间似乎因前门主出现了矛盾,而外头的纷纷留言,乔婉娩也怀疑是肖紫衿传出。

石水见不得他这样,连忙插入两人之间,将乔婉娩挡在身后:“肖紫衿,你……”

乔婉娩在身后扯了她一下,打断她的发言:“是你一直觉得在我心里你不如他。”她似乎已经冷静下来,掩下了那些明显的情绪,“关于相夷的流言,我的确怀疑你,但也不止怀疑你。”

“四位院主,很抱歉请你们拨冗前来。”乔婉娩的声音落在众人耳中,宛若惊雷,“前些日子,天机山庄少主方多病传信,他找到了单二门主的尸体。另外,他在前来的路上,遇见了铁甲门少主——皓首穷经施文绝,他说单二门主当年送去铁甲门的天外云铁,除了给相夷铸了一柄刎颈,还为自己打造了一件软甲,而唯有同样用云铁打造的武器,才能刺穿这件软甲。”

言下之意,唯有李相夷的刎颈剑,才能刺穿软甲,杀了单孤刀。

“不可能!”石水下意识反驳,“门主绝不是这样人!”

乔婉娩一双妙目缓缓扫过厅中众人,但见石水满脸抗拒,云彼丘垂目不语,纪汉佛与白江鹑惊疑不定地对视,还有肖紫衿震惊之下暗藏的喜意,心中冰冷一片。

纪汉佛想了想,到底还是开口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门主绝非这样的人。”

白江鹑也附和道:“是啊,李门主与单二门主情谊最深,如何会伤害单二门主呢?”

乔婉娩垂下眼,淡淡道:“我自是相信相夷,方才所言也只是转述施公子的话。方公子与施公子明日即到,四顾茶会恰好也就在明日。既然如此,待到明日,一切自见分晓。”

她说完之后,转身就走,肖紫衿连忙唤道:“婉娩!”

乔婉娩停下脚步,并不回身:“紫矜,我累了,从现在开始到明日茶会,我们暂时不要再见面了。”

肖紫衿面色大变,急急唤她:“婉娩!”

乔婉娩却已经步履不停,眨眼之间便走得远了。

佛彼白石四人眼睁睁看着两人闹矛盾,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可若不说些什么,又有些尴尬。

思来想去,到底还是纪汉佛这个老大哥开了口:“紫矜,你和乔姑娘之间许是有什么误会。李门主都已经去世十年,你非要介怀曾经这也没什么意思。乔姑娘女孩子家又容易多思,你就多让让她吧。”

肖紫衿哪敢告诉他们李莲花就是李相夷,只能勉强应了一声,只是在四人走后,更是忿恨。

“李相夷,你为何总是阴魂不散!”他咬牙切齿道,“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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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顾茶会召开当日,单孤刀跟万圣道帮众一样,穿着清一色黑衣蒙面的斗篷,混迹其中,充做封磬的心腹。

这次来人众多,倒没有如上辈子那样在庭院内设置流觞曲水席位,而是改到了四顾门大殿内。说是举办茶会,实则倒像是另一场武林大会一般。

肖紫衿见众人来齐,便起身道:“四顾门沉寂十年,一朝重启。今日肖某举办茶会,就是希望各位能够念在往日的情分,今后多来多往。”

众多附和声中,忽然有个人大声道:“大门主逼死二门主的宝地,可不得多来多往吗?”

石水脸色一寒:“谁在嚼舌根?站出来!”

但见一人起身道:“石院主这是要杀人灭口啊?可如今杀我一个恐怕是不够吧?”

众人定睛看去,却是漕帮的一个小头目,他摸了个水果,似笑非笑地嘲讽道:“如今李相夷逼死单孤刀的事,可是人尽皆知啊!”

暗中有人手指微动,又被另一人按下,冰凉的目光扫了这人一眼,只是无人察觉。

此时,周围不少人都附和道:“对啊!”“就是!”

肖紫衿见状便开口道:“此等传闻四顾门本不想理会,怎奈愈演愈烈,所以今日茶会,就是想将这些谣言摊开说个明白,以正人心。”

“还正什么人心啊?”漕帮那人依旧流里流气地续道,“我可是知道,当年的金鸳盟势不可挡,单门主联合了江南的七大漕帮想要断了金鸳盟的财路,可没想到李门主一夜之间屏退漕帮,让单门主的这个苦心啊,付诸东流啦!”

在场众人听闻,一时见议论纷纷。

这人见自己的话引起轰动,更是得意洋洋:“老子当年在漕帮的时候,可是亲耳听到的。”

他身旁就有人问道:“那这,为什么呀?”

这漕帮头目便道:“这还不简单吗,诸位可知道,当年,李相夷和单孤刀在拜入师门之前,是乞儿。李相夷街头乞讨衣不遮体的样子都被单孤刀亲眼看见,这让天下独尊的他,怎能不想除掉这个师兄啊?”

人群里,有人隐隐得意,也有人杀心顿起。

忽然听得另一人大声骂道:“放屁!简直是臭不可闻!”

漕帮的席位上,也有一人闻言大怒,跳起来指着人群道:“哪来的孤魂野鬼,报上名来!”

一个身着麻衣,但收拾得干净利落的中年汉子越众而出,冷冷道:“爷爷便是四顾门四虎银枪——刘如京。”

只听这刘如京声音洪亮,气势充足:“你不过是漕帮的泛泛之辈,今日倒对李相夷这样的大英雄品头论足。”他唰的从腰侧拔出一把铁钩,指着那人大骂,“你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把你的舌头勾出来腌腊肉!”

漕帮的人大怒,齐齐拔出兵器与他对峙:“姓刘的,你说什么!”

就在双方僵持的当口,从一开始就不见人影的乔婉娩忽然带着一队人,抬着一副简陋木棺走了进来。

在场众人都认出她的身份,一时间惊愕非常。

肖紫衿更是惊讶:“婉娩,你这是……这是谁的棺材?”

乔婉娩并不搭理他,而是朗声对在场之人道:“当年单二门主与金鸳盟三王约战扬沙谷,单二门主死后,尸体被金鸳盟抢去,这些年来一直下落成谜。”

“数月之前,莲花楼楼主李神医和天机山庄少主方公子寻回了单二门主的尸首,并按其从前意愿安葬在云隐山上。只是没想到近日有流言传出,竟说单二门主死于相夷之手。方公子特意带人前往云隐山,征得相夷师门同意之后启出棺椁,真相究竟如何,正好当众验明。”

她后退一步,侧身介绍道:“这位是天机山庄少主方多病方公子,这位是铁甲门少主施文绝施公子。这具棺材里装的,便是四顾门单二门主的尸身。”

众人一时大哗,方多病当先站出来,冲着漕帮那几人道:“刘江川、江骅、徐意,你们三人欠了几百两的赌债,还有心思跑来四顾茶会,当真是厚脸皮啊!”

漕帮的人突然被拆穿,登时恼羞成怒:“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多管什么闲事?”

方多病冷哼道:“身为百川院刑探,李相夷的徒弟,有人污蔑我师父,我难道不该管吗!”

“说得好。赌徒和贼偷说的话不可信,那我呢?”又有一人越众而出,“身为四虎银枪之首,我说的话总有人信吧?”

不少人都认出了此人的身份,正是昔年四顾门四虎银枪之首的何璋,一时间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小子,刚才你替李相夷鸣不平,那他的字你总该认识吧?”何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封信是李相夷的密令,信中命单孤刀孤身前往扬沙谷,而那扬沙谷正是金鸳盟的秘密圣坛!所以单孤刀才会被金鸳盟三王围攻而死。”

他将信放到方多病面前,方多病一把抢过,拆看去看,只见信上写着:金鸳盟有异动,兄当即刻前往扬沙谷,我亦赶往与兄汇合。落款只有“相夷”二字,的确像是李相夷的笔迹。

方多病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露,而是质问何璋:“既是秘密,我师父怎会知道?这不过是巧合罢了。”

何璋则道:“这个消息是我亲口告诉李相夷的,他若不是有意加害,又怎么可能让单孤刀去送死?”

方多病哼了一声:“单凭这点就想诬陷李相夷,何堂主当真是信口胡说了。”

何璋见他不信,决定再加一把火:“我还有证据。肖门主,请问单孤刀院子里的青石棋盘现在存放在何处?”

肖紫衿也就装模作样道:“还在他屋内原样封存。”

“还请肖门主派人抬上来。”

待到青石棋盘送到后,何璋一掌击碎那棋盘,从中掏出一封明黄色的密函,周围早有人叫道:“明黄锦云,朝廷的信!”

何璋举着那密函转了一圈,让众人都看个清楚,这才道:“李相夷当年拒绝朝廷的收编,朝廷便写密信给单孤刀,让单孤刀取代李相夷的位置,做四顾门门主。单门主自然不答应,便把这信封在青石棋盘中,可这事自然瞒不过李相夷,于是他想了一个一石二鸟的妙计。”

见众人都被吊起胃口,何璋更是讲得卖力:“李相夷早就想毁了和金鸳盟之间的约定,一统江湖。可他是正道门主,带头引战自是不妥,于是他就让单门主去送死,以此为由大举进攻金鸳盟,想将其铲灭。如果他的计划成功的话,他心中的两个麻烦就一起解决了。”

“只可惜啊,苍天有眼,人算不如天算。”何璋走到大殿中央,抱着手臂点名道姓地问,“刘如京,我问你,那天晚上单门主去落雁岭,你我一同在院内当值,你可曾听到他和李相夷之间的争执?”

刘如京沉默不语。

何璋又是一声冷笑:“怎么了,到现在不敢说了?”

“有何不敢!”刘如京被他这样一激,也开了口,“我确实听到他们两个,因为朝廷之事而争执。”

他忆起当年在门外,听见两位门主吵到最后,单孤刀忽然问:“相夷,你是不是觉得你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都是真理,四顾门没了你不行啊?”

“是。”李相夷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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