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要放寒假了,虽然满打满算只有十几天但也不影响比窗外雪还多的试卷,也不影响众多人群对回家这件事的期待。两人在宿舍气氛有点悲伤,直到云鹤刚刚跟他姐打电话时候得知他这云文年不在家,要出远门探望亲戚,只有他俩在家时,云鹤的笑怎么也止不住,挂掉电话看着同样开心的林风,没忍住说。
“我爸今年不在家,我姐比我回家晚几天,你来陪我吧。”
“行,但是陪不了几天,沈青说要来接我。”云鹤对于这个跟他林风关系的妈秉持着怀疑态度,但是看林风期待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
“确定吗?”
“确定。”
“那为了庆祝我们在这的最后一晚,让我们吃起来吧!”云鹤拆开那个忍了好久没吃的大辣条。林风看着嘴角沾上油的云鹤,对嘴边的调味面制食品看都不看。
“最后一晚,我想吃点别的。”
……
云鹤在知道林风要跟自己回去的时候,换掉了公交转运计划开始约上了车。云鹤睁开眼的功夫,车子已经停了。
“小同学,你那个位置车子进不了,你可能得走一段。昨天说好了,咱再确认一遍。”
“嗯,好,谢谢师傅。”
两人坐了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车,最后师傅在一段土路前停下了车。土路又窄又颠,有的路段还有农户挖的排水沟,在这停也是情有可原。
林风接过云鹤手里的行李箱遇沟则提,遇坎则跨。北方天气很干,前几天刚下过雪的道路现在也被冻的开裂。云鹤背着两人的背包,在他哥旁边给他加油鼓劲。
终于到了平稳地界,林风的羽绒服也是被拉开了。将近四个月没回,街道多了点陌生。泥泞的小路不仅阻碍的进来的人,还有出去的。这里说好听点是世外桃源,难听点像是时代的遗弃地。林风看着历史浓厚气息的村庄,他记事起就没见过茅草屋和土墙,但他刚才还看见有人颤巍巍的关上严重风蚀的木质门,好在这些只是个例,更多的是农户自建的砖瓦房。云鹤家就是,最起码他说起来是。
“小鹤,放假了!”以为头发花□□神抖擞的老婆婆一眼就人出了云鹤。
“嗯,老奶奶。”云鹤看样也很喜欢他。
“你爹不在家的话,回头上我家去吃也行。”
“没事的,我姐也快回来了。”
“这谁家小孩啊,长得这么好看,看这穿的,真精神。”
“我是他朋友,奶奶。”林风接话。
“我俩走了,老奶奶。”云鹤简单告别。
“走吧,乖孩。”老人欣喜和慈爱不减。
一路上这样的对话发生了三次,除了称呼不同,每个人问的问题一样,得到的答案也基本相同。
云鹤在一个荒废老屋里,翻找到了家门钥匙。
“这是谁的屋子??”林风站在外面有点不敢进去。
“我爷爷之前住的,你不会以为我就住这吧。”
“嫌贫爱富,势利眼。”云鹤看他一脸惊恐,故意这样说他。
“我是怕我在睡着睡着屋顶突然塌了,万一我们当时没忍住,对您在村庄的声誉不好。”说着趴到云鹤肩上,云鹤也没理他,带着他往自己家门走去。
云鹤家就在隔壁,跟他说的差不多,是很典型的农村自建房,看房龄应该比云鹤还大。外观虽然破旧,内里也没差多少,但该有的设施还是很全的。
“你……?”
“是不是更佩服我了。”看着林风压不住的愕然云鹤无所谓的说。“欢迎来到云家小园,作为第一个来着还没被云文吓哭的人,你有什么感想?”云鹤把手攥成拳当做话筒举到林风在嘴边。
然后手就被亲了。
“……”
云鹤先走进正屋,站定屋子中央挂着的照片,是个跟云鹤7分相像的女人,很好看但神色很不自然。云鹤拿着干净的毛巾擦干净相框,跟林风解释。
“这是我妈,家里没别的照片了,就从结婚证上面扯的。”林风没说话,云鹤拿着行李箱到自己房间放置行李。云鹤的房间不能说跟林风的没法比,只能说是两个时代的产物。屋里一个写字桌,还有一张两米的床,同时还有一些农药罐。农药挥发的味道有点刺鼻,尽管经过了尘土中和黏膜还是感到刺激。窗户因为很久没开,云鹤开的有点费劲。
“这插销怎么坏了?晚上不怕进风吗?”林风尝试锁上,轻轻一拉门就打开了。
“这像是被人从外面……我想上厕所。”林风开始转移话题。
“就在那棵槐树那边。”
趁林风去上厕所的空隙,云鹤先把农药清了出去。然后从衣柜里翻出来铺盖,床单和两床被子挂在晾衣绳上去一下潮气。云鹤刚把床上的浮沉清理干净,槐树方向传来林风的喊声:
“云鹤”
“干嘛?”
“纸。”
“……”
“你家这槐树真好看,跟我爷爷家里那棵有点不一样。”被解救出来的林风想揽住云鹤但是被躲过了。
“这是黑槐,你家那是洋槐,黑槐没有槐花。本来这个还有棵洋槐。”
“那为啥不留着?夏天开花可好看了。”
“因为云文要放他的三轮车,就弄了个大车棚。”林风想揽住云鹤,但被躲开了。
“先给老子洗手。”
“……好。”
“就没有热水吗?”林风手被冻的通红,云鹤给他找来毛巾擦干后,手就被云鹤放到了自己咯吱窝里,手就长在了里面。
“有,但是得用大铁锅烧,你先忍一下,晚上就有了。过几天水龙头可能会被冻住,到时候只能去别人家提水,烧水了。”
“能洗澡吗?”
“能,就是得看天气。放心,天气不好哥哥带你进城去澡堂搓澡。”
“现在走还来得及哟~”云鹤拍了拍林风的肩,调侃道。
“不可能。中午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