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易简是一个没有薪水的兼职会计,就算她是靓坤公司的正式员工甚至是靓坤手下的小弟,
也都没有义务让渡自己的穿衣自由……这个看看大口发的满头黄毛和佐敦穿一万年也不会换的橘色皮衣就能知道了,
可惜易简比他们要倒霉得多,
她是一个欠了靓坤钱,受黑S/H/E会势力威胁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的人,
为了自保,为了外婆,她只能言听计从,无限让步。
回不了家,前脚给护工打电话说好话加薪水拜托她多陪一会儿外婆,
后脚却要顶着靓坤老妈审视兼嫌弃的目光送上一大捧鲜花,笑容可掬地祝她生日快乐,身体健康,永葆青春……
原来今天是靓坤老妈的五十大寿,靓坤带她去轩尼诗道是觉得她灰扑扑,不喜庆,
可是她现在被靓坤打扮出来的状态,明显仍旧不能招他母亲的喜欢,
面前珠光宝气,气质凌厉,仍可见年轻时的风韵的女子盘着手,并没有接下易简双手捧去的鲜花的意思,反而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
靓坤不以为意,
勾住易简的腰把她重新捞回自己怀里,随手抽走她握着的捧花丢给手下去安置,
“妈咪~今晚开唔开心啊?宴会有冇边度唔满意?你出声,我即刻叫班人搞掂!”
(怎么样妈咪,今晚开不开心,对宴会有不满意的地方,吩咐他们去改啊!)
靓坤笑嘻嘻地同他老妈撒娇,而易简只是站着,灵魂出窍,
还是室内暖和,头先靓坤在外面同人吹水,她裹着身上那点毫无保暖价值的布料,冻得脸色发青,骨头发疼,
来往的女客当然也有贪靓秀身材,穿款式清凉,面料单薄的礼服裙的,只是,她们有的准备充分,裹着比礼服裙还要华丽的皮草,有的,有男伴体贴,在肩头披上一件宽大笔挺的男士西装,亦有些许遮风挡寒的效果,
只有她,站在靓坤身边,瑟瑟发抖,还要赔笑。
还是室内好啊,暖气足,灯光明亮,热热闹闹地飘着饭菜的香气,
易简已经好饿了,又冷又饿,
做人家的手部挂件,陪人参加生日宴会的唯一好处,应该就是能蹭上一顿饭吧?
怪不得黑S/H/E会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职业会为人追捧,前赴后继,
原来是因为混出头的人可以行得如此嚣张,过得如此奢侈,
靓坤老妈的寿宴礼物被摆放成一座小山,山的正中央,地位无可撼动之处,正是靓坤为自己老妈准备的寿礼——
麻姑献寿的玉像,是为了祝贺生日专门找到整块玉料,提前一年就交给匠人定制的,
不识货的人却未必知道它的价值,更何况,人以群分,靓坤的这些朋友也未必人人都能认得出那麻姑献寿的典故寓意,
所以,真正吸睛的还在这礼物的底下,
拿金条堆砌起来的金山当底座的“金点子”也只有靓坤的脑袋才想得出。
“有兴趣?行埋去睇下啦!”
(感兴趣?走过去看啊,)
细心的靓坤将咸湿的手从易简腰间移去臀后捏了两下。
易简敏感地挺腰躲避,她望向靓坤,脸上充满了意外和警惕,
靓坤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一整天都这么莫名其妙,
虽然他的轻浮好色是一贯的,但……之前明明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对她没什么兴趣的啊!
他现在这样真的很恐怖!
“快啲去啦~唔使黐得我咁实!”
(去吧,不用这么粘着我)
靓坤仿佛没看到易简的表情似的,拍了拍她的腰,把她推了出去。
“……”
到底是谁在粘着谁啊?
易简强压心头怒意,对靓坤的老妈欠身告辞,顶着她仍旧不屑的眼光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