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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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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病情分明,王院判便按脉象开了药方,又叫药童捧来一瓶丸药。

“这是逍遥丸,最是疏肝理气,王爷可以试试”。

内宅女子心情郁结者众多,吃了这对症的药丸后无不喜笑颜开,沉疴尽去。

苏培盛看着王爷黑沉如水的面色,不知道该不该接过这烫手的药丸,正犹豫间,王院判已经转身出门,又连忙送到门口。

一辆带有大内印记的马车已在门口候着,接到人后便毫不避讳地直奔紫禁城。

临近年关,紫禁城的主人比平日更忙碌三分,乾清宫外无数身穿飞禽走兽补子的人正苦苦候着,平日见不到的大人们此刻比菜市场的大白菜还要廉价。

王院判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地寻了个地儿候着,只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

过了好一会子,李德全亲自过来了。

王院判悄悄打量一眼,只见这个乾清宫大太监脸上依旧挂着惯常的笑容,但嘴角的木偶纹却比平日深了三分。

他心头一紧,在这隆冬时节,手心和背后抑制不住地冒出许多汗水,被殿内的热气一烘,更是黏腻的粘在身上,又闷又热,让人喘不过来气。

王院判悄悄的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静静地跪在屏风的外侧。

透过屏风的缝隙,江山主人的身影隐约可见,容长的脸看上去似乎比之前胖了些。

王院判心中一惊——医书上说,人愈老,中气愈不足,本来挂在颧骨上的肉会一点点的往下坠,腮边便会比之前看上去丰满些。

也是,皇上已将近花甲之年。

他不由得想起在祖籍看管祭田的三叔公,同样是六十岁的年纪,三叔公早在五年前便将这巡产之事全权交给小辈,说是自己早已干不动了,得颐养天年。

不知为何,王院判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幸好,三叔公只有一个儿子。

他还没有想明白家中子嗣稀薄为何属于庆幸之事,眼角的余光中有一个身穿蟒服的人正弓腰后退。

皇子都这般恭谨,何况一个小小的太医。

他又将腰弯下几分,几乎与地面齐平,打了个千,“下官王弋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屋中很静,上首之人没有说话,跪着的人便一直没有起身,热气通过地砖传达到额头上,恍然间,王弋有种被炙烤的感觉。

“听说老四病了,如何,身子可还好?”

明明是亲人间的关心,放在过于空旷的乾清宫内,话中莫名的多了些空洞感。

“雍郡王确实是病了”,王弋咽了口唾沫,“邪风入体倒是无甚大碍,只是关脉独大,犹如豆状,搏动明显,高出皮肤,寸尺俱弱”。

在太医署平安的待了这么多年,又爬到院判的位置,王太医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是万岁爷的眼睛,只需要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剩下的,自然由圣人亲断。

“哦?”皇上手中的朱砂笔停顿片刻,“这是聚关脉”。

这种脉象显于关部,多由肝气郁结所致,医书上曾明言,此脉象者心中忧思不与人言,或怒或俱,或哀或愁,反反复复,百思不解。

“这孩子······”

皇上突然想起许多年前,那时候胤禛还是个孩子,会因为心爱的狗去世滴泪,也会因为骑射不如兄弟们而鼓起脸颊。

这样一个爱和恨都那么明显的人,如今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甚至将自己活活逼出病来。

皇上慢悠悠地叹出一口气,那时候孩子们还小,而他也正年轻,年轻到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老。

“他是朕的儿子”,皇上重新提起朱砂笔,“封宝的时候,朕要看到一个健康的雍郡王”。

每年腊月二十左右官府的印信、关防都会加上封条封存起来,皇帝的印章亦是如此。

从封宝开始,宫里便开始设宴,后宫有家宴,而前朝有宗亲宴,皇帝、宗亲、皇子皇孙、王孙贵族俱需参加,可以说半个朝堂俱在此处。

在那里,朝堂上的大人物像是田间的蚂蟥一般,闻到带着血腥味的富贵便会哄拥而至。

以往,他们会聚集在太子或是八爷的身边。

而今年······

王院判不敢再想下去,他深深的伏下身子以示臣服,“下官遵旨”。

————————

王府里,苏培盛盯着王院判开的药方,心中十分犹豫。

按理说王爷这是假病,无需吃药,但王院判说的有些症状倒是与王爷有些相符。

难道,王爷真病了?

可不敢咒主子爷,他连忙摇头撵走这个大不敬的想法。

也许是王爷的演技太过精湛骗过了那个庸医。

苏培盛放下心来,亲自盯着熬药,直到浓郁的药味飘在王府的上空,连府外也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苦味才罢手。

此时,药钵里原本的三碗水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底子,莫说是喝,便是闻着都觉得苦极了。

想着做戏要做全套,苏培盛将黑漆漆的药汁子倒进碗里,又端着碗在前院里绕了一圈,确认所有人都能闻到药味才进了书房。

他蹑手蹑脚的将药碗放在稍远些的地方,又端了盏温茶送到王爷手边,才悄无声息的立在一旁。

王爷看了两刻钟的书,又叫暗卫呈上密信,知道脖颈酸疼,才从书案上抬首。

他的视线落在一旁,停顿片刻后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苏培盛连忙去拦,“王爷,是药三分毒,您要爱惜自个的身子才是”。

做戏而已,不需要亲自喝药的。

但药碗中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被染成深色的碗底。

四爷扔了药碗,转而捏了本户部的折子细看。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身子生病罢了,等喝完这些药,胸口自然不会再闷了。

但浓郁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胸肺见的那股子郁气却丝毫不减。

大抵是药量不够,多喝两次也就好了。

四爷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折子上,但生病的人都是头昏脑胀的,他看了好一会子,心中却更加烦闷。

许是屋中太闷了罢。

书房的窗户被打开,露出宽敞的院落。

四爷起身站在窗边,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院中的桂花树上,没有多少翠绿的叶子,也无桂花的香气。

这般光秃秃的桂树真令人心烦。

他随手一指,“去,将那树砍了”。

“啊?”

苏培盛一愣,时人喜好在院内种桂花,取‘贵’之意,这可是上好的意头。

瞥了眼王爷的脸色,黑沉沉的几欲滴水——话又说回来,桂树还能有王爷贵不成。

主子有命,他只好去寻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又叫人找锋利些的斧头,可王爷突然又变了卦,“算了,吵闹的很,且饶过它一回”。

为了不让那莫名其妙的桂树碍了主子爷的眼,苏培盛只好掩上窗,只留出一点通风的缝。

京城的风又冷又干,好在屋中烧着炭火,倒也不会冻着主子。

“太腥了”,四爷扔了折子。

这风带着水气,细细闻去,还带着淡淡的腥味,像是金鱼身上的味道。

“去,叫人将碧波院的鱼全都捞走”。

苏培盛一愣,三九寒天的,池塘早就被冰封起来,怎会有腥气。

但主子就是天,主子说腥气必然是碧波院的金鱼不好,没多大会功夫,碧波院的鱼儿便全都搬了家。

四爷尤觉不够,见晚膳中有虾又发了好大一通火,一时间,前院人人自危,实在是不知道哪里惹了主子爷。

取代王仁位置的陈义被推到苏培盛跟前。

他苦着脸,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桂树、金鱼也就罢了,怎如今连水产之类的也见不得?”

他愁容满面问道,“您是王爷最看重的人,您说,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苏培盛也跟着叹气,问他,他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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