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似在面对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男人的指尖在那抹银色上短暂的停留,低声说:“物归原主,它本来就是你的。”
“时瑜,你从来不欠我什么。”
那是场迟到了四年,也是他奢想过又乞求过无数次的事情。
他亲手锻造的对戒,他想过无数次,想他亲手给她戴上后,他的小鱼会说些什么,他几乎能想象到她惊讶的表情,她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样子,她晶亮的藏着星子似的看向他的眸。
可偏偏不是在这种时候。
在她的眼泪中,在这个压抑昏暗的房间内,在那场湿冷沉闷的阴雨里。
许怀洲重新直立起身拉开了他们亲昵到近似接吻的距离,将时瑜翻折到腿弯处的裙角重新放回到她纤细笔直的小腿上。
他看着那个几乎刻在他心窝里的女孩,她卷发松垂着,琥珀色眸底仍蕴着细碎的泪珠,在黑夜里亮晶晶一片,卷曲漂亮的睫羽也被泪水洇湿沾在一起。
那张小脸落了一点湿漉漉的绯色。
许怀洲对上那双像湖泊般湿润的眸,有些狼狈的跌垂下眼睑,长长的睫羽倾覆下来,再掀起时,面色又恢复成是往日里那般温润如玉、克己复礼,几乎看不出一丝难掩的落魄。
只是那点红还没下去,渗在男人微垂的眼尾,仿佛凌凌雪地里落下的红梅,熟悉的笑容继续回到那张俊雅的脸上:“夜深了,早点休息。”
他轻声说:“再见,时小姐。”
他重新用了句尊称,将他们的关系分得疏离又遥远。
直到沉寂的开门声再次响起又落下,时瑜安静的坐在书桌上,长长的卷发垂下,遮住了她笼在月色里的苍白面容,她一动没动,依旧保持着许怀洲离开时的动作。
被黑暗笼罩的房间像她心脏上那个被反复撕裂开,最后变得深不见底的黑洞。
时瑜听不见她心底的声音,只是垂着头,感受着心跳像山巅上穿过树林澎湃而起的摇曳的风声,任由她心底的那场梅雨季在那个黑洞灌溉出一片潮湿的海。
像极了她生命里二十岁那年长满霉菌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