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有一种马上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
她真想求着她哥不要再说了……
即使这会她把自己缩进许怀洲怀里什么都看不见,但仍能察觉到屿安哥的目光,笔直锋利的宛如利刃般,几乎可以隔着掩住她的大衣外套,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男人之间的硝烟总是处于无形之中,即使像波涛巨浪,又似烟消云散般风过无痕。
许怀洲跟没听见他语调里的揶揄似的,他面色依旧端得温和矜贵,又不动声色,眸色漆黑如墨,看不出情绪如何,勾着唇角无声笑了:“ 她偶尔也喜欢刺激一点的。 ”
“……”
尽量缩小存在感的时瑜有一种莫名的腿软。
同样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的时屿安:“……”
他眉心跳了跳,又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有些不太理智的多管闲事,如果他妹妹还没和许怀洲分手,那这会他拳头早就砸在了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
现在俩人已经分手,桥归桥路归路,许怀洲就算同时找两个女朋友,好像也跟他没有关系。
时屿安边想边思索,准备改天给妹妹介绍几个靠谱的男人,他还是咽不下那口气,凭什么穷小子可以比小妹过得好,而且,不是都在传许律师不喜女人吗?那么多年来都单身一人,怎么突然又铁树开花了。
他思维发散着,把正事都忘了。
只是他越看越觉得许怀洲的新女伴很眼熟。
两个人侧对着他,男人怀里那抹倩影藏得严严实实,但刚才一闪而过的美甲,还有她纤细的身影,以及搭在沙发上的外套。
一种骨子里蹦出来的熟络感。
那种感觉愈发强烈,时屿安没忍住,拧眉问了出来:“我是不是和许律师的新女朋友……在哪里见过?”
那句没掺杂调侃的嗓音凝着几分认真,语调扬起,怀里的女孩轻颤的幅度更加明显。
许怀洲忽得察觉到时瑜在他腰侧掐了下,那毛茸茸的发顶摇了摇,动作谨慎又小心,似乎在叫他千万别说错话。
她没用力,说是掐其实更像是触碰,那指尖柔软,隔着一层衣料摩挲过那处皮肤,泛起细细密密的难耐的痒意,又顺着渗进四肢百骸肆虐侵蚀,钻进他的脊椎。
这种无意识的撩拨最为折磨人。
一种细微但又忽略不掉的感觉。
许怀洲无奈又克制地跌垂了眼,他眸色微深,喉结上下滑动出性感的幅度,心想自己真是给自己接了一个好活。
再抬眼时,男人敛下眸底那抹晦涩,不动声色地握住时瑜的手拢在手心里轻轻捏了捏,以防她再做出来什么叫人消磨意志力的事情来。
时瑜骨架很小,他以前抱着她的时候就知道,好像怎么也吃不胖似的。
这会又比在英国的时候还要瘦了点,从发顶摸到腰窝处像是拢了一段柔顺的绸缎,连带着手也是软的。
他能摸到她指骨纤细的骨骼,手背上那处皮肤却格外轻嫩细腻。
许怀洲勾唇轻笑,面色一如既往的温柔,一些似树林压过的暗影在他眼底不动声色地蔓延开:“时总应该是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