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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夜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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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夜色下,盗贼像是夜行动物一般出动了。

他蹲在城墙外,借着身前高大的建筑遮蔽自身,远处伫立着古代法老坐像的城门前有着士兵巡逻,但是他并不在意,这些小喽啰被解决只是分分钟的事,但是太大的动静将法老王招来就大事不妙了,所以,还是得谨慎,他告诉自己,这次来个夜袭,像是个盗贼一样。

哈,可是回归到了老本行,他愉悦地想着,抬眼再次确认着面前的人数,短短不过五十米的羊首狮身像道上一共有二十人在驻守,周围还有侍卫来回巡逻,步伐声充斥着整个宫门。

戒备果然是更加森严了,他毫不意外,但是又有何用?那些聪明绝顶的神官与法老王认为这些凡身肉胎可以对抗得了诸神赐予他的迪亚邦多,只要他出手的话,一百个卫兵,一百块石碑都派不上用场。

毕竟...这可是已经通过千年轮强化过的,承载着无数克雷艾尔纳村的村民从地狱内发出的祈愿的宝物啊...

他起身,从羊首狮身像起身,走到外面的宽敞的大道上,发出的脚步声让卫兵警惕道,赶紧回头大喊,“谁?”

然而任凭他穿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笔直走向大门,也没有谁发现他,

将他们的茫然与困惑抛到身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如今在这些卫兵眼中,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顶多是是他经过时身边扬起一阵微风。

藉着千年轮的威力,他的精灵拥有了特殊的能力,覆盖在蛇身体表面的鳞片,会在一瞬间同化成周围的环境,使卫兵无法看见他。

他背后挂着一圈带着钩爪的绳索,来到端坐的法老神像边,他抬头目视着这座足有十几米高,俯瞰面前江山的雕像,不知是雕刻的哪个朝代的哪任法老,又在此端坐了几度春秋,而大理石的面容已有了修补的痕迹,白色的眼珠麻木而又放松,表情怡然自得,像极了他之前在沙漠镇看到的那些大腹便便,只知吃喝的长官。

“该你们买单啦。”他在心中一边说,一边挥动臂膀,将钩爪甩上雕像的头顶,拉直绳子,利落地荡了上去,他的手臂强壮有力,用来在盗墓的时候推开石棺,移走巨石,在离去时可以拿走更多的财宝,而亡命之徒的盗墓品价值甚至不如物品的一半,沙漠镇的长官深知他们这些活在黑暗之中,不被神所注视之人的卑贱,肆意压低价格,如若不满拖入地牢就是,无人会在意盗墓贼的死活,而那些被收购的财宝会被长官们以三倍,甚至十倍的价格转手卖给富豪或者城中贵族或者国外商贩,来者不拒。

他落到了城墙之上,将钩锁收了回来,视线豁然开朗,埃及王宫的布局一览无遗,在夜色中也丝毫不失其洁白光彩的建筑拔地而起,连绵不绝,错落有致,一直蔓延到远方的尼罗河畔,宫墙迂回连通着不同的宫殿,每隔百米就会设立一个哨台,顶上旗帜飘扬,他调转视线,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与王宫接壤的神庙群中,一座被三座方尖碑围绕其中的金字塔建筑正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魔力。

石碑神殿。

微风抚弄他那头淡紫色的头发,他眯起眼观察着那神殿顶端的一座方尖碑,还用图画记载着十六年前的场景——阿克纳姆在太阳神拉的磨砺下求得千年宝物,佩戴着千年锥的法老挥着鞭子赶走了敌人,这上面应该还要再加一块用来描述他怎么屠杀克雷艾尔纳村人民的性命取悦众神才对,他寻思,不过,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在之后亲手为它刻上自己提着法老王的头颅,踩着神官的尸骸的场景。

那样才合适嘛,他想象着那样的版画,又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上次他想把法老王和六神官一网打尽。一次抢走所有千年宝物,实在是太不实际了,这次他要用可靠有效的办法,首先...干掉一名神官。

身子再次兴奋地战栗起来,他发现刚刚在餐厅的大快朵颐还未能完全满足内心嗜血的愿望,从那该死的千年轮神官设下的圈套下他掉入了深坑,每块骨头几乎都碎裂,口腔里满是血腥,他几乎能感受到泥土里食腐的蛀虫闻到死亡的气息而蠕动在他的皮肤上,然而拉神不怜惜他,还是有别的存在在注视着他,

“起来,”黑暗中的慈父冲他温和地呵气,将那混杂着死亡与腐烂的温暖气息吐息着,“你不能就在这里倒下,孩子,还记得你的使命吗?”

是的,他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妈妈臃肿的身子,记起来了爸爸将他抱在膝盖上,记起来了叔叔喝酒骂着沙漠镇的长官,记起来了姐姐笑着收拾柴火与杂草,为他的弹珠编一个小鸟窝,记起来了姐夫送给他的玻璃球,记起来了军队冲进村庄将所有人屠杀,血流到他的脚边,亲人的血温热,浅浅地没过他的脚趾,被深黑的泥土吮吸....

我从未忘记,他冲着黑暗无声地说,接着重复,我从来就没忘记,我怎会忘记,那是我存在如今的意义,接着,他就站了起来,开始蹒跚地扶着墙壁,寻找着出路,而最后找到了那个边陲小镇,找到了那个餐馆,用一个阿克纳姆墓穴里的金镯子换来了一桌食物,身体的饥渴被填饱了,可是心灵呢?他抚摸着胸前那块冰凉的,正在向着他寻求魔力的千年轮,

你也饿了吗,小家伙?他抚摸着它冰凉的挂饰,看向身边那些正在大快朵颐不知危险来临,抑或已经察觉到他身份正打算将他就地正法的食客....

我没有办法像之前的那个魔导士一样用魔力饲养你,他对它道着歉,那么就用灵魂吧

而现在...完全不够,他感觉自己的微笑应该颇为狰狞,浑身都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而兴奋地燥动,左脸上的伤疤也开始发热,他情不自禁地挠了挠,似乎要将那已经过去数年,已然结了痂的伤口抓破,让下面沸腾的鲜血涌出...

他不费吹灰之力钻进了神殿。

这里弥漫着一股檀香混杂着松木,睡莲的馥郁气息,壁龛里摇曳在香油中的莲花状灯盏燃得猛烈,将味道挥发得愈发猛烈,四周石碑层层排列往上,暖色的烛火将每一片阴影都放大,摇曳在墙上,神官就是在这里日夜祈祷着吗?对着一堆石头念叨经文,嗅着这味道,实在无聊。

他有些不屑地想着,踏上了台阶,

“是谁?”一声警惕,带着戒备的询问。

他的回答是一声轻笑,接着,位于中间的祭坛上一个背影转了过来,他被灰袍包裹之下只露出半张脸孔,一个金属的义眼遮掩在发丝与帽檐之下,

“巴库拉....”

他满意地品尝到了千年眼神官呢喃中的恐惧,

“千年轮...”男人望着他胸前悬挂的金色项链,念了出来。

“对啊,千年轮,我在阿克纳姆卡诺的墓里杀了一名祭司,这就是我的战利品...”他微笑着,同时开始踏上阶梯,“然后...这只是开始...我要得手的战利品,一共有七样!!!”

...包括你镶嵌在左眼上,黄澄澄的那个,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有些低沉却肆意的声音回荡在封闭的神殿中,

这个老神官比他想得还要反应激烈“由不得你放肆!你踏入的是神圣的领域!”神官挥手喝到,魔力在身后的一块石碑上汇集,“身为石板守护者,我要打倒你!藏在石板中的魔物啊....”

那张雕刻着一只龙类的石碑开始晃荡,发出嗡嗡的鸣动,光线由着石碑密集排列的脉络一路向上,最终....

石碑突然爆裂开来,碎石撒了一地,迎着神官不解的眼神,他笑着解释着

“拥有千年宝物的所有人,可以从石板中召唤出魔物,可是我的魔物的能力,比你快多了!”一扬手,莹白的双翼巨大精灵从石碑的墙壁间钻出,一路风驰电掣直接撕裂整整一面石碑才回到他的身边,粗壮灵活的尾巴在他身侧示威一般地盘旋,

“老神官啊,你动作这么慢,在你召唤出一只魔物前,迪亚邦多早就毁掉整座神殿了!”

碎石扑朔,整个神殿不再宁静芬芳,松脂的香气被灰土尘气替代,干洁的地板不复以往,他看向那名老神官,瘦的像竹竿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盗贼想着,笑着伸出手,魔力在掌间汇聚,将千年眼的神官抓起,狠狠拍向他身后的石碑

砰!肢体与石块发出一阵撕裂的碰撞声,动作之猛烈,石碑面也四分五裂,盗贼猜测他起码断了几根骨头。

“看要杀你或是放你一马,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他站在祭坛中间,抬头欣赏升官被钉在石碑上的场景,这中年老者脸上强撑着冷静,但是落下的汗水,咬紧的牙关更加激起了他内心的愉悦,

“当场杀了你,带走千年眼是很简单的事,但我也可以留你一命,替我办事。”他抚摸着胸前悬挂着的千年宝物,“这幅千年轮,可以将持有人的念,封进有形的东西里,如果我把我的邪念注入到你的千年眼,结果又会如何呢?”

想到这里盗贼就忍不住露出极为欣悦的微笑,“你就会受我的控制了吧?”

“不可能!”老神官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急促地喃喃,“我对法老王的忠心,不会因你的邪念而改变!”千年眼开始露出微光,一旁一块稍微完整的石碑再次魔力波动,盗贼知道他想做些什么,不过是徒劳无用的挣扎,轻轻抬起手指,迪亚邦多长着蛇嘴的的尾巴甩去,石碑应声而裂成几块,打碎了神官的最后一丝希望,

“马上杀你是轻而易举,可是我那愤怒无法消除啊...克雷艾尔纳的亡魂的愤怒无法消除啊?”他说道,那名老神官听到克雷艾尔纳时表情骤变,惊愕不已,然而他还想看到更多的表情,要更为惊恐才好。

“你在害怕吗?你现在也听得见克雷艾尔纳村的牺牲者,痛苦的呻吟声吗?我就是那座村子...克雷艾尔那村的幸存者。”

残破的石碑,大小碎块落了满地,神殿的灯盏断裂倒塌,火焰顺着流淌的灯油一路蔓延,火色就如同记忆中的那日....

他回忆着,声音也恍惚了,潋滟的火焰,将一切都饕餮吞进,滚烫的空气,肆流的鲜血,拿着长矛追赶村民的士兵,随处可见的尸骸,惨叫,哭泣,求饶,他从不害怕死后,因为已经目睹过冥界的一隅,不同于埃及人嘴中津津乐道的美妙的死后永恒快乐的乌托邦,这是由痛苦与畏惧搭建起来的屠杀场,手握生杀大权的“神”指挥着手下的士兵,不断收割着手无寸铁人民的灵魂....

“好啦...接下来,我要让这个王国染上鲜血...借着你的手...”

他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慈祥的声音迈过熊熊烈火的克雷艾尔纳村,一眼无际的黑暗朝他走来,一股无声的黑暗包裹住了他,就像被石油吞进体内,那个声音说道,

还有我的愿望,孩子,我给了你的力量,你也要完成我的愿望。

“...然后...我就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统治者...”慈祥的声音念叨着,替他补完了下一句,

紫色的眼睛越发混沌,他无法分清自己如今是谁,却只能沉浸在这片黑暗之中,就好像孩子浸泡在母亲的羊水之中,这种原始未知的感受攫取了他所有的感知,

“阿克纳丁哟....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慈祥的声音继续吐露着,对面的神官花白的胡子之下的唇开始颤抖,他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已经换上了这样轻柔的声调,“你当初向我许下的愿望,我就要来替你完成了,而你也要付出代价了哟...”

这位年过不惑,身形消瘦憔悴的老神官脸上第一次露出一种近乎恐惧的失措,仅剩的一只眼瞳仁战栗着瞪着他,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他,或者说是这个有着慈祥声音的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毕竟是你召唤的我,阿克纳丁亲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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