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这个名字的,基本都是以前村里的人,知道她很多不光彩的事,以为她在小学被退学后勾搭了外面来旅游的富贵人家的孩子,跟人家跑了,却不知道她其实是被曹家领养了,当过一段时间呼风唤雨的千金大小姐。
曹以南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灼烧般发热,双腿一软,重新跌回地上。
她闻到了自己信息素“变异后”的味道,作为一个alpha她甚至有点自我沉溺。
伪发情期,可以模拟Omega的发情状态,甚至能让alpha短暂地体验一把类似被标记的感觉,当然,只是类似。
她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标记,却还是很想让别人标记自己,反正之前村里的人就没把她当一回事,她也没负担包袱什么的。
“玩玩吗?”
她哑着嗓音问走到自己面前的C级alpha,抱着别人的大腿,软绵绵地靠过去,主动投怀送抱,想起别人爱听什么又补充道,
“我也不贵的,随便看着给点就行,姐姐要是不想给也可以不给……”
她是个底线很低的人,以前有所倚仗喜欢飞扬跋扈地刁难人,现在落魄的时候她不介意出卖自己的尊严。
她不愧是个万人嫌好演员,即使是在没有剧情的角落里,依然有逃不开的万人嫌关环普照。
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白大褂里找出来了一个医用口罩戴上,略显嫌弃地踹了脚曹以南。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曹以南,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并没有注意到曹以南其实是个alpha。
“芍药,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吗?”
不是,谁说话那么大的脸?
曹以南有些发愣,挣着眼睛却看不清她是谁,干瞪她,给人的感觉却是在抛媚眼。
女人蹲下来,紧紧摁住曹以南的肩膀,强迫她咽下一颗绿色的药片。
曹以南:你妈的,一个个,喂药喂上瘾了是吧?
“徐璐琳果然不要你了吧?我就跟你说过,不要跟她走得那么近,人家是跑到我们那个破地方体验生活的千金大小姐,况且人家还是豪门中的豪门,你以为仗着自己好看就可以勾.引到人家吗?人家换Omega跟换衣服一样,又怎么可能像我一样看上你这样的。”
“旁边有家医院,现在及时去配试剂……如果你习惯收钱找人帮忙解决当我没说。”
“我就不陪你了,我爸现在是院长,他一向不喜欢看到我们在一起……”
“芍药,我不喜欢你干这个,但你要这样我也没办法。”
曹以南贴着墙角走,那颗抑制Omega发情的药丸好像有点效果,神智堪堪恢复,马上想起来一个许久不曾想起的名字,双手抱膝蹲了下来。
“混账,什么东西……”
“姑奶奶的,我宁愿被那几个alpha侮辱……”
曹以南在一个角落一拳锤到人家店铺的墙壁上,百感交集,手痛到眼泪差点就要流下来。
“秉度来介野种——虾你啊,真是……稳打……”
(哪里来的野种,你啊,真是找打。)
当店主拿着扫把柄直戳曹以南脑门,并装模作样拿着扫帚打在曹以南身上时,她不像那些丢了石头砸别人窗户就马上跑的小孩。
她没有躲,低头看着地板。
老板是个beta,瞥了眼曹以南肉眼可见肿胀起来的脚裸和泛红的眼尾,咂叭了两句,就离开了。
霜寒露重,曹以南拖着发烫的身子一瘸一拐往深巷无人里走,她不仅闻到了自己越来越淡类似Omega的信息素,还闻到了自己越来越重的柠檬味,她左手摁着发痛发晕的头,怒骂。
“你他哥的,狗.屁医生乱开药,救人救一半……”
风吹着她柔顺弯曲的却凌乱不堪的短发,蹭得她睫羽微颤,粗糙的黑婚纱裙摆在自己的小腿肚上轻轻摆脱,那隐隐约约的痒,不断挑逗着她的神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后又松开,咬住手腕,难受地蹲下来。
她诚心诚意地希望这个无光的角落里突然来个人,最好是个Omega,beta也行。
但她不太认路,没有往人多的地方走,也不管旁边就是垃圾堆,缩在深巷的角落,抱腿坐下。
许久,深巷里响起了踩踏垃圾的脚步声,曹以南以为是收垃圾的老人,把头埋得更低了,嘴里有了腥味。
但那个收垃圾的从垃圾山上跳了下来,来到曹以南面前就停住了,就那么静默地盯着曹以南看了两三分钟,忽然尖锐地笑了。
“宝贝,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曹以南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抬眸,一双凤眼暗淡朦胧,没有焦距,却布满血丝,像条落败的满眼疲惫的狼,眼底却是晃动的□□。
来者嬉笑着蹲下,凑进曹以南耳边,毫不抑制充满恶趣味的笑声。
曹以南看到来者魅惑的双眼玩味地眯成细细的月牙,好像还带着几分得意。
“像那该死的,被玩坏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