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紧重新培养出一个听话的傀儡稳固势力。
凌乔略一思忖,想着此事,不管如何,先应下了。
唯有晴妃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脸色也苍白起来。
……
凌乔立在浴房外面,听着里头传来淌淌的水声,她的思绪有些乱,作为皇帝本就要尽快开枝散叶,可是从太后话里的意思,更像是强迫,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烛火燃出的亮光轻泛地铺洒在她的身上,凌乔等了有半刻钟也不见里面有动静,但心她受凉,便用微屈的指骨轻轻地敲开了门:“娘娘…您洗好了吗?”
没人应声。
凌乔皱了皱眉,透过缝隙一看,只见晴妃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
凌乔忙冲进去,用两只手一把将她捞起,浴桶里的水依然热着,在她的动作之间氤氲出一层浓厚的白色雾气,扑洒在她的脸上,沾湿了额发,而且过于闷热的环境也微微蕴红了她的脸。
手中抱着的晴妃也睁开了眼,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你干什么?”
晴妃连衣裳都未脱,轻薄的皂衣被水打湿后也是几近透明,凌乔想不明白:“娘娘不是在沐浴吗?为什么…”她真的以为晴妃在寻死。
晴妃靠桶壁,不动声色地往下缩了些,让水面没过自己的肩膀,淡淡地笑了笑:“短暂的窒息能让人保持头脑清醒,你放心,我是不会寻死的,纵使我自己是不想活的,我也得为家人活着。”
她的面上还沾着湿润的一层雾气,毛孔微微张着,吸饱了水分而显得她的脸细腻光洁如白玉,清媚异常。
凌乔收拾了干净的衣裙放在侧边:“娘娘早些收拾,陛下还在等。”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凌乔知道她不会去寻死,便也宽了心,生下孩子而已,入宫为妃,她若没有孩子,将来估计也很难善终吧。
这样,既是帮了自己,也是帮了她,没什么不好,她想。
太极殿里灯火通明,拖着病体的萧培砚半卧半倚在御榻上面,眼睛半阖着,只吐露出淡而弱的鼻息,浑身泛着一种病态的美。
萧培砚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上朝了,晴妃也知道,两个月前的他还算是生龙活虎,而此刻,他病恹恹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凌乔只知萧璟已破城五座,势如破竹,而现如今萧培砚又病情危重,冥冥之中,似乎是一切都是来自上天的旨意。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萧培砚开口说道:“晴妃,平夷王打进城来了吗?”
晴妃轻笑道:“胡说什么呢?平夷王现在还在泽州,真有那本事打过来,也要一年以上。”
萧培砚慢慢地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朕累了,你们去吧。”
凌乔突然发现这好像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看着晴妃只是轻轻依偎在萧培砚的身边,就再没了别的动静。
她叹了口气,轻轻地退出,又轻轻地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