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打定了主意要问，但是霍延的表现和时机一样重要。不然一旦问出了口，可能两个人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霍延还没有回来，季安的屋子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齐乐往屋内探了探头，“霍总在这吗？”
“霍延回J市了。”季安有些奇怪，说完又问道，“你怎么来我这找？”
齐乐一副“你没事吧”的表情，“他除了你这能去哪？”
季安一愣，正要继续问，就被齐乐推开，对方直接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子。
“哎——你！”季安追进去，“说了他不在这。”
齐乐盯着屋子里的衣架，上面还挂着霍延的西服外套，他回过头看一眼季安，直接说，“我们聊聊。”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吗？”季安不解，他并不想和霍延的前任们扯上任何的关系。
“当然有了，”齐乐找了个作为坐下，抬抬下巴示意季安坐到对面，“霍延。”
“你不想聊聊吗？”
季安盯着他的眼睛，几秒后坐下，“聊什么？”
“果然。”齐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也对霍延感兴趣。”
“是又如何？”季安倾身为两个人倒上茶水，“说吧，聊什么？”
“我之前告诉过你的，霍延找圈子里只找干净的、没有前科的。”
“嗯。”季安点点头，“然后呢？”
“从没有人待在他身边超过一年，”齐乐盯着他，抬起食指对着季安，“你也不会例外。”
“这些，你之前已经说过了。”季安站起来，“如果没有其他——”
“你没有机会了，”齐乐站起来，“不过，我还是败不甘心，所以也不想让你们赢的太顺遂，告诉你个消息——”
他往门外走，经过季安身边，嘴唇贴到他的耳边，“霍延的白月光——所有人代替的原身——他要回来了。”
齐乐歪头看着季安愣住的表情，满意的挑挑眉，“期待你的表现奥~”
“别让他赢的太轻易。”
说完转身就走，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听到季安的声音，“你就那么笃定我输？”
“等你见到他，我会再来找你的。”齐乐“咔哒”拧开门，“谁我都不希望你们赢。”
“谢谢。”
齐乐脚步一顿，苦笑一下。他自然是希望赢的人是他，可惜，从一开始，他连上擂台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一定有一个人会赢，那他更希望是——
*
霍延收到季安的消息的时候，正在听一群老不死的批评他做的某个决策，一年中他的决策太多，难免会有一两个失误，就在公司资产收益率增长了5%的情况下，仍然不知足，企图以小错撬动大杠杆，让霍延为他们让利。
简直做梦！
霍延本来就听得烦，看到季安的消息立马拿起手机回复，两人一来一回的聊天，落在其他董事眼里，自然是霍延并不尊重他们，不涨就算了，还不听他们说话。
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霍延就是一句，“你这小儿！”
霍延虽说在不变利益的情况下可以由着他们撒撒泼诉诉苦，维持一下一群老东西的颜面，保持内部的团结，但归根结底他才是董事长，真让他们指着鼻子骂，还怎么有威信？
他一个眼刀杀过去，“黄董怕是忘了公司姓什么。”
被点名的黄董也是说上了头，其他人都看笑话似的，一条船的期盼他出头，不一条船的更是冷眼旁观。
“咳咳，”黄董尴尬的咳嗦两声，“激动了，霍总莫怪我老人家。”
“嗯，”霍延点点头，“没什么其他意见的话，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
鸦片无声。
“散会！”霍延一锤定音。
一出会议室，他就拨通了季安的电话，对面温柔的“喂”传过来时，霍延的心立马静下来，刚才的窝火一扫而光。
“在干嘛？”
路过霍延身边的人一边喊着“霍总好”，一边好奇话筒对面的人是谁，让霍延声音都带着溢出屏幕的宠溺。
“你身边好多人吗？”
霍延看了下旁边来来往往的人，直接随手推了个路过的空会议室，“刚结束会议。”
“没有打扰你开会吧？”
“没有，你吃饭了吗？”霍延不欲与他纠结在开会这个事情上，立马转移话题。
“嗯，刚吃完，你呢？”
“正要去吃。”
话筒里沉默了一会。
霍延转着手里的钢笔，忍不住先开口，“明天开完会，晚上就能回去。”
“回哪？”季安一时没有听明白。
“回酒店，后天送你去S市，可以吗？”霍延说话声音都放轻。
“可以，我邮寄了一部分东西，我们可以少些行李。”
“那去S市我帮你搬。”
“好呀。”
一时无话，只听得到两人带电流的朦胧呼吸声。
“霍延——”季安声音很低，带着疑问。
霍延立马接上，“嗯，我在。”
季安又安静了一会，霍延追问道，“怎么了？”
“没——”季安说，“就是——”
话筒里传来一声叹气声，“就是，齐乐来找过你。”
“嗯？”霍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没说。”
“我跟他断干净了，”霍延立马补充，话筒里只有对方的一声简单回应，他生怕季安不信，又说道，“我会让黎岸去跟他说清楚的，不让你为难。”
“嗯？”这次季安带了疑问，他有什么好为难的？
敲门声陡然响起，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
“抱歉，”霍延立马道歉，“一会要继续开会。”
“好的，你先去忙。”季安自己就不喜欢耽误工作，赶紧应下，等着霍延挂断。
霍延等着他挂断。
又是一阵呼吸声的沉默。
然后同时两人轻笑，同时响起两声，
“你先挂。”
“你先挂。”
“好，那我挂啦。”
“嗯。”
说完，霍延摁下红色按钮。“进来吧。”
助理进来的前一秒，霍延柔和幸福的脸色瞬间严肃。
季安抱着手机蜷起身子在床上翻了两个滚，又跑下床抱住猫猫一顿揉捏，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还有什么好疑问的呢？
他真的喜欢霍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