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闻开着车,装似不经意的问起,“你们很熟吗?”
三个人的眼神在后视镜里汇集,只一瞬,季安就说,“之前霍总帮过我的。”
“帮过你什么?”程闻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随意的问道。
“之前我摔伤过,是霍总送我去的医院。”季安没有提后面的事情,他生怕霍延会提起,但好在霍延也没有要补充的意思。
“你怎么没有跟我说?”程闻伸手牵住季安,拍拍他的手安抚。
“当时…给你打过电话。”季安眼神躲避,望向窗外,“那个时候你在出差,在国外出差。”
“赶不回来,又何必给你徒增烦恼。”
“你告诉我,严重的话我肯定会回来的。”程闻皱眉。
“不怎么严重,很快就好了。”季安轻描淡写的带过去。
霍延在后座听着他们两个的谈话,听到季安并没有实话实说,心里有了自己的计较。
“不严重也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找人照顾你。”
“不用。”季安语气冷淡,迅速拒绝,“我自己也可以找到人。”
“经纪人、工作人员他们都在,不缺人照顾。”季安随口答道。
但真实的情况霍延才是最清楚的,经纪人那时不在,虽然当时工作人员很多,却没有人关注他、关心他的伤势。若不是自己及时发现,恐怕他都要落下后遗症。
思及此,霍延又想起当日季安痛到全身发抖,浑身虚汗,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看向程闻的眼神里不免带了几分愤怒。
什么叫严重了才回来?什么叫不严重给他找人照顾?
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以把季安放在脑后,让他自己去处理一切的问题。
霍延年过三十,早已看透人生。
工作是为了好好生活,而不是生活为了工作。
一旦本末倒置,一定会失去点什么。
想来程闻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但霍延也乐的他不清楚。
钱是挣不完的,错过的人也是找不回来的。
思及此,霍延又带着点看热闹的意思看着驾驶位的人。若是有一天他想明白了,不知道他该有多难受。
到了医院里不管量几遍,霍延的体温也没有超过37度6。
两双眼睛带着疑惑看着他,一双是季安的,另一双是护士的。
程闻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看着他就不像发烧的样子,心中更是对他多了些提防,转头抽了个空悄悄去楼梯间打了个电话,让秘书查一下霍延和季安两个人重复的动线。
最后护士看霍延言之凿凿他头疼、很难受,只能让他挂了个科室,拿了些药回去吃。
回去的路上,霍延一想到他们两个人要回一间屋子,整个人就焦躁不安,但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闭着眼一脸不爽的躺在后座。
他很想把他们两个拉扯开,不要总是碰在一处。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很难琢磨,万一突然干柴烈火、复婚了,他半夜真要郁闷到死了。
霍延意识到,他要抓点紧了。
三个人回去的路上几乎都没有说话,车厢仿佛冰冻一般。
再次回到酒店,霍延回了自己房间,季安和程闻又到了一间。
霍延只等了一会儿,就下楼开车往J市去了,这里他实在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一想到两个人就在对面的房间,甚至可能在翻云覆雨,他再没理由阻止,他根本就不能静下心来坐着。
一两个小时的路程被他压缩到了一小时,紧赶慢赶回了老宅,先是回之前季安住的房间睡了一觉,等醒了就直接去了沈兰那里。
“妈妈,我需要你帮我。”霍延开门见山。
沈兰正端了花瓶,面前散着满满一桌子鲜花,要修剪插花。
“怎么了?和小安进展不顺利吗?”
霍延眉头皱起,“两人虽然离婚了,但程闻还一直去找他。”
沈兰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摆弄手里的花。“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也没有想好。”霍延叹了口气,“我怕他们两个复婚。”
“妈妈,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把进度拉快一点…嗯......他还不会反感......”
“慢慢来,不着急。”沈兰随手插了几枝花,又递了一支红玫瑰给霍延。
“我保证,他们两个不可能再复婚。”
霍延接过来,从沙发上往前附身,低头帮沈兰找了个好位置插上,说:
“谢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