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斗听了,先是一愣,又是忍不住抱住肚子大笑:“就你?还好意思提阿新?阿新喜欢甜的?就算天上下红雨也不会吧!若是年少情深的二人,怎会连对方喜好都不知?王爷,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瞬间凝滞,连太后也一时无言以对。
快斗唤了福公公:“福公公,我问你,羽朝的律法中,可曾有规定,不许皇上献舞,或不许皇上为妃子穿龙袍的条文?”
福公公立刻上前,低头道:“回皇上的话,历代律法中并无相关记载。”
快斗嘴角微扬,目光扫过场中众人:“既然无此禁令,那么今日之事,便无可指摘。”
抬手指向王爷:“可是,若是王爷仗着自己的身份,故意调戏皇后,这又当如何论罪?”
福公公低声开口:“此乃僭越之罪,按照律法,轻则贬为庶民,重则斩…”
太后这时猛然上前一步,挡在王爷身前,怒声喝道:“我看谁敢!皇上,您是皇上没错,可哀家是太后!王爷是哀家的亲儿子,只要哀家还在,这江山,就没有人能动他!”
快斗冷冷的盯着太后:“如果我非要呢?”
“皇上可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太后冷笑, “随你如何,但这朝廷里,还有一半是哀家的人!若是您执意如此,恐怕这江山,还未必不改啊!”
她一挥手,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拔刀。与侍卫相对而立。
两队人僵持着。
新一皱起眉头,抬手握住快斗的手腕,小声道:“不可,若是他们现在反了,我们能力不够,大概两败俱伤。”
快斗深吸一口气,目光微敛:“好,那太后您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王爷此次是喝酒误事,糊涂了,才说出这些混账话。给他个教训,不如将他关押在羽都郊外,便算了结。”
“哦?只是关押?”
“您还想如何?”太后咬牙反问。
“王爷的妻儿也一并关押,封地交由朝廷另派人接管。”
太后脸色一变,话语从牙缝中挤出:“好……便依你所言!”
大殿内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低头,无人敢再多言。
闹剧终于落幕,静心阁内,炭火燃烧,快斗和新一二人相拥着,彼此依偎在被子中。
“快斗,我突然有点不安……”新一低声道
快斗抬手轻抚他的后发,在耳旁落下一吻:“名侦探,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
新一闭上眼睛,感受着快斗温热的唇在他脸上轻轻掠过,直至每一个角落。
不知何时,殿外的钟声悠扬响起。伴随着钟声传来的,是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天地一片洁白,新的一年悄然而至。
太后殿内,烛火微摇,
“他们终究还是落入了圈套,布局已定。虽有几只耗子捣乱,但大体无妨。”
太后缓缓转动佛珠,低头细思。
“必须尽快行动,不能再拖了。藤辰新……实在是太碍眼了,倒像个打不死的蚂蚱!”
她轻轻叩击扶手:“这次,也怪辰庆太过心急。若是能晚些入手,便可生米煮成熟饭。”
“还有那个人,真是坏了事。”
说着,瞪了眼身旁的嬷嬷。“让他说个消息都能错,平日里养尊处优,事还没成,就把自己当主子了!下次,直接就用他,让他这次认真办事,等事成了,奖赏依旧。还有,记住,也要瞒着王爷。”
“是!”帘后跪着的几人低头应道。
而在太后宝座旁的太师椅上,一个男子正静静坐着。竟是那黑衣人。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虽是除夕那夜发生了点小插曲,也只是慈宁宫略显冷清,除了那,整个皇宫都一片欢喜。
一大早,宫门外便传来锣鼓喧天的声音,舞狮队高举红黄相间的彩狮,伴随着鼓声,热闹地进宫。
新一和快斗原本前几次节日都出宫游玩,但这次没出去。
只因虽说羽朝比起其他朝代宽松许多,允许宫人们常常回家团聚,但轮值的仍有不少,未能游玩节日。
快斗便做主,让这舞狮的,灯谜的,有趣的,都进来,宫内也照着宫外的办,让全宫的人一起乐呵。
舞狮队在宫人的簇拥下走进御花园。那里已经挂满了五彩斑斓的花灯,牡丹灯,莲花灯,才傍晚,就都点起来了。
宫人们三五成群围着,笑声不断。
新一抱着小暖炉。和快斗站在一旁。
彩狮翻腾跳跃,而后是舞动的鱼龙纹长幡。
忽然,不知发生什么,他察觉到一旁的快斗身形僵硬。转头看眼,便不着痕迹地直接将他拉到身后。
御花园中亦设下灯谜会,众人纷纷参与其中,猜到的边将那写着迷的纸拿在手里。
新一反应极快,几乎每题都能脱口而出,赢得满堂喝彩。
最终,他以压倒性的优势夺得头筹,而快斗、马探和黑次则并列第二。
藤辰庆一个都没猜出。在一旁站着,气的浑身发抖。
福公公手中拿着两张,乐呵呵的笑着。而贵子手中也拿着三张,展示给新一,博得夸赞后一脸骄傲的撇了藤辰庆一眼。
元宵节,自然要吃元宵。
皇上早早下了旨意,吩咐御膳房煮足够的元宵,每个人都要吃够。
就连城外的施粥铺,羽国境内的各个小城里,也堆满了一盘盘的免费元宵。
不过,说到元宵的味道,羽都人的习惯是一贯的甜口。
然而,新一不喜欢甜食,快斗便特意嘱咐御膳房准备了几碗鲜香的肉汤圆。
两人正对坐在桌前,埋头吃着各自碗中的元宵。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快斗放下勺子,看向门口。
门被推开,福公公躬身走了进来:“皇上,御书房那边突然有急事,请您过去一趟。”
快斗蹙了蹙眉,抬头看新一:“我得去一趟。”
新一笑笑,抬起身在快斗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匆匆起身离去:“我很快就回来。”
寂静的屋内,只剩下新一一人。新一看着桌上的元宵,顿时少了几分食欲。
他将桌上的碗推到一旁,随手拿起一旁的足球在手中颠着。
片刻后,又是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来。”新一说,将足球放回。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一丝凉意随夜风灌入,新一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