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妖族的萧尘一剑就刺在焱罗身上,死死的揪着焱罗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你杀的是谁!那是雾中境的人!”萧尘恨的又刺进去一些。
那恨意咬牙切齿,萧尘眼中闪烁,有恨意,却有无尽的自责。
众妖正要上前却被焱罗一个眼神逼退,看向萧尘气急攻心自损元神冲破封印,嘴角渗着血迹,焱罗抬手将血迹擦去,轻声哄到:“本座错了。”
其实焱罗并不是失手,他就是冲着雾中境去的,他本意就是要杀溟洛,至于路人甲跑过来挡住了他的攻击,导致路人甲死了焱罗并没有丝毫悔意,他甚至还有点恼火路人甲档了他,使他没杀成。
至于他乖乖认错,是为了让萧尘消除怒火。
萧尘对焱罗发泄一通,待发泄累了,逐渐泄气,渐渐无力滑落,跪坐在地上有些茫然“我今后该…怎么办啊…”
对萧尘来说雾中境就是他的家,如今已经回不去了,没有家了
而焱罗的本意就在这,让萧尘无处可去,与他最讨厌的人族切断,留在妖族。
从那以后萧尘在没从妖族出去过,入关疗伤,有妖族护法,也不必担心外界,焱罗一等便是很多年,焱罗将萧尘当做众妖一般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月仙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月仙收养了这群孩子,教他们学习医术,和简单的自保能力,在那儿山坡上种种田,定居下来。
孩子已经慢慢长成少年,月仙也渐渐放心下来,看着孩子们清澈的眼神,月仙久违的想起来了逸白,算算时日也到了逸白的祭日,于是那天月仙难得离开了很长很长的时日,就为了翻山越岭去到逸白的陵墓。
那段时间下了很长很长时间的雨,月仙撑着伞游荡了很久,她突然觉得十分孤寂。
逸白的陵墓在他以前出家那寺庙没多远,月仙路途经过时已经成了破庙了,没走几步便到了那里,只见那墓前面香灰,以及摆放的贡品,被雨水冲刷后散乱不堪。
可这是和若芊芊一起将逸白葬在这里,除了若芊芊没人知道逸白在这里,难道…?
月仙慌忙的跑过去,只见碑牌后面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靠在那里,手里有酒壶,眼看醉的不清,已经昏睡过去,全身都湿透了。
月仙一下便失落了下来,早该没了期待,若芊芊是她眼睁睁看着死的,自己还在幻想什么,月仙不禁自嘲。
这人恐怕是逸白的朋友误打误撞找到了这里。
月仙走近,手一寸寸摸着“爱徒逸白之墓”几个字,突然一阵风沙飞过,沙石凝聚,一个戴着斗篷的男人抓住了月仙抚摸碑铭的手臂,正是那个刚才在睡觉的男子,那男人就漏出一双眼睛,血瞳死死的盯着月仙“你要做什么?”男子出声。
月仙示意他看碑铭,“这字是我所刻,你说呢?”
男子眼神看向墓碑,转头看向她,思索了一会,这才松开手,冷哼到:“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来这里,如今倒想起来了。”
月仙这才注意到,逸白的墓不大,当时附了灵力为他建了个小墓陵,如今依旧干净整洁,甚至旁边连杂草都不生,想必这人一定常常来这里吧,可是月仙心情也不好,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是僵硬的说了句多谢。
月仙在墓前待了很久很久,与逸白说说话,月仙快被压抑的疯掉,到最后哽咽着无声流泪。
那人在月仙不远处站了很久很久,雨过天晴,那人便慢慢对月仙放下心,离开了。
天色渐暗,月仙便去了那个破庙借宿,依旧碰上了那个包的严实的男人,男人一直虔诚的拜着已经破损的石佛。
月仙也不管有些怪异男人,在角落里休息,但是过了好久男人姿势都没变过,眼看天黑沉下来,月仙忍不住问:“你不回家吗?”
男子沉默了一会,想了想还是回答了月仙的话说:“我就住这。”
这倒让月仙有些不好意思了,气氛有有些沉默。
“住这?”月仙小声嘀咕了一下,“你是这里的和尚吗?”
那人开口:“有人告诉我,真心向佛祖忏悔,最大的过错也会被原谅。”
这种天真的发言不会就是逸白说的吧…
月仙轻笑,似乎陷入回忆,但是紧接又有些痛苦,逸白出家过,这人又是在逸白出家的寺庙里拜的如此虔诚,想必是知道当年逸白的事情,于是又开口试探::“你是逸白的朋友吗?”
那人又沉默了许久,月仙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男人又说:“算是吧。”
“逸白有你这朋友,此生无憾。”逸白墓地都被他打理的这么好,可见那人很是珍视逸白。
谁知那人似乎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他血瞳睁大,月光透过屋顶撒在那人脸上,那人血瞳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骇人,“哈哈…?”他在那里低低的笑,笑了好半响才说:“你刚刚说什么?”
月仙静静的看着他说:“逸白出境想必受了很多苦难,我与你虽然相处不久,但我看得出你对逸白是真心。”
那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不亏是师徒,都是一样蠢。”风吹而过,沙石飞起,那人随着风沙一起消失,空气里还散着那人的声音,悠远又遥远:“明天离开这里,我一看到你就想起那个蠢货。”
这下月仙是真的知道此人了解逸白的事情,怎么肯离开,第二天她便将破庙重新修葺一番,屋顶的破瓦破了好几处,月仙用灵力将破的地方修复好,还将院内的落灰扫了起来,外院的院落推满了落叶,加上前几天一直暴雨,满院的落叶显得这里更加破旧,凄凉。
一连收拾好几天,月仙满头大汗的将寺庙收拾干净,倒是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晚上月仙生着火堆烤着野鸡,以为那人依旧不回来时,那人回来了,打商了一下四周,眼看月仙的架势不打算走并皱紧了眉。
“嗯?你回来了?”月仙轻笑,火焰的光芒照在月仙的瞳孔里,似乎看到了星光闪烁,将烤的野味一分为二。
那人一瞬间想起来了什么了,楞楞的看着月仙,鬼使神差的接过月仙递过来的肉。
之后月仙也出神的看着火焰,烤着肉没说话。
那人在月仙对面的火堆坐下问:“怎么还没走?”
月仙也没有隐瞒,“我想知道当年逸白的事情,逸白很善良,可是最后见到他时,他总说他罪孽深重。”月仙说到这,透露出忧伤,想起逸白死在自己施的术法里,又想起若芊芊临死前的见死不救,自己真不是个好师尊,所以余下的时光,月仙想做些什么弥补,既然逸白罪孽深重,那她就了解当年的事情,她来帮逸白偿还。
那人并没有回答月仙,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很安静,火焰烧的火堆噼啪做响,月仙见他。
火焰的热度包裹着月仙,月仙没来由的想起以前的逸白,于是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逸白是在雾中境长大,没经历过世外那些疾苦,所以有些单纯善良的心,逸白父母在他还没记事的时候就双双死在战场上,逸白的父母很优秀,”说到这月仙又笑了笑,“可是逸白独独没把他们两个的优点遗传上,很笨还不爱听课,爱玩,于是我就把他父母的故事讲给他听,希望他能努力,以后成为他父母那样的英雄,可是丝毫没改变他那不爱学习的毛病,还多了个不切实际的英雄梦。”
“…有一天他终于出境了,见到了很多新奇且好玩的东西,他很兴奋,可是呢外面不是安逸的保护着他的雾中境那般,他见识到了人间疾苦…”仿佛回到那天逸白站在她面前,隐忍又痛苦的问她: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痛苦?为什么明明我们一身本领却不去救救在水火中的他们?
月仙接着说到:“所以我到现在不相信他做了什么错事。”
火焰烧的旺盛,那人眼神却出奇的空洞,从月仙说起逸白的往事,那人似乎陷入无尽的回忆当中。
“跟你说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在这世间游荡了很久,久到他忘了很多事,或许他伪装的太好,所以当他没有漏出面目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同类,又或许他曾经是人,总之他早就忘了…”那人声音很沙哑又很缥缈,似乎陷入某种思绪里,回不回来。
“制造出他的人能够用灵力控制他,做尽这世上最肮脏的事,怪物的灵力很特殊,能占卜算天命,于是他被带到人族皇宫里做国师,依旧做个很多他不屑做的事情,可是有一天算的天命不如那群人族的意,被人族围杀,怪物逃了出去,甚至自毁式的强行违抗灵力控制,所以怪物快死了,赶巧的是有一个灵魂很纯净的人族发现了他…”
路上的人不能乱捡,比如此时,在地下哇哇吐血的人看到那人,心里第一个想法是趁他不注意吃了他的成功率有几分?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脑子里的想法不断的叫嚣,血红色的眼睛盯着那人,上等的灵修吃了他伤口便会好,自己便能活下去,他伸手看着眼前越走越近的人。
“兄台,别乱动,看我分分钟治好你。”那人笑着却一脸紧张,调动灵力帮他疗伤。
听到那人的话,鬼使神差的便没动了,是个医修?算了,那现在不吃了,留着以后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