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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原材料是蛇的羽毛(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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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什塔拜。”女人以肯定的语气发问。

糟糕暴露了。

姜恒从树桩跃起,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你的同伴多是孕妇,不要吓到她们,相信我,我不会伤人的等到白天我们自会分开。”

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女人的笑声从她手掌下透了出来,她的眼睛闪着光,看不出一点恐惧,她牵起姜恒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腹部。她的小腹竟也微微隆起,手感的触觉让她微微宽的衣服无法像蒙蔽眼睛一样将其欺骗,很显然她也怀孕了。

姜恒震惊地瞪大眼睛,像被雷霆砸中。

因此女人轻而易于地取下她的手,高呼:“这是位放弃前往天堂与神灵同居,勇敢无畏的什塔拜,我们敢于抗争的姐妹。”

救命,她在说什么光辉伟岸的词!

姜恒惊慌失措想要甩开她的手,又因为顾及她是孕妇,没敢用力,以至于让她被女人握着手腕,很快她被女人们包围,根本没法跑掉。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

“天啦,是什塔拜。你看她的指甲是如此的锋利,难怪她们能如此轻易撕开那些男人的玉甲。”

“我的姐妹是遭了什么罪,才会成为什塔拜。”有人怜悯的看着她,她圣母般的眼神看着姜恒难堪地转过头。

又有人凑了上来贴着她的耳边用压得很轻很轻的声音私语:“他是你随身携带的粮食吗?”

她指的是库库尔坎,姜恒瞄了眼。

库库尔坎难得恬静,坐在火堆旁,他太尖、太薄的脸染上鹅杏色,红艳的嘴唇上也沾着这抹糖浆,他撑着脸,冲她笑,露出漂亮的尖牙。女人的询问让姜恒将他身上的光联想成枫糖浆,而库库尔坎就成了诱人的松饼。

她吞了吞口水:“不是,与你们一样,我们只是同行的旅伴。”

然后姜恒收获了她们意味深长的眼神。

但很快她们就不再调侃,她们拉过姜恒的手让她一个个摸肚子,一时让她的手变成超声探头。

这一幕就像在举行某种神秘的宗教仪式,她们振振有词的念着带着许多姜恒听不懂的隐喻词,她只能听懂最后一句

——“我的孩子是玉米,是牵牛花,也会是仙人掌、什塔拜。”

女人的肚皮撑的像她包的饺子,因为贪心装下了太多的馅将皮顶着薄薄的,姜恒能感受到她的肚皮下,成型的孩子,一会向左转,一会向右转,还用脚踢向她的手掌,像受惊的小猫急于逃跑,却发现自己被子/宫锁住,退无可退便野蛮的撞逃来,以一种恨不得破体的狠劲,它的母亲发出忍耐的声音。

姜吓地收回手,要知道这可是位看起来到孕晚期的孕妇:“你还好吗?是不是要生了。”

“并没有。”女人回答道,“这是我的第三个孩子,我对生产说得上了解。”

看她面色如常,姜恒这才有些犹豫地将手贴了回去,听着女人娓娓道来,等她念完那些祷词,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看起来一点也不怕我。”

女人看着女妖的眼睛,那是黑夜中的魅影,她低下头看向自己隆起的肚子,“只有心智不坚定的男人才会害怕你们,你们让他们发抖、哆嗦、晕厥给予他们不为前往神明共居之乡的死亡。”

她伸出双手用手和臂托起肚子,柔和的笑:"看来这是个男孩。"

虽然不理解,但进行的奇怪仪式因突如其来的状况终止了,姜恒盯把人摸生产的手,脑子还在状况外。

她的同伴反应迅速,她们用长棍扫过篝火营地旁边的草丛,再三确认没有一只毒蛇后,架起三角骨架盖上一张奇幻斑斓、由许多动物皮草缝在一块的防风顶布,她们进进出出,由将一些毯子带进帐篷里,第一层毯子压平了地面的草,第二层、第三层将那些草的汁液隔绝。

那块原属于美洲豹的皮草部分是临时产房的入口,一只粗劣的勉强能看出是兔子的布偶被挂在那里,以它为中心,帐篷外又挂上了许多东西,如黑曜石匕首、火鸡羽毛、老虎的爪子等。

产妇被搀扶进去,刚刚说有过两次生产经验的女人也随着几人一起进入临时产房充当助产士。

在进去前,她将还在愣神的姜恒拉到一边,“别担心,孩子会平安降生的。”

姜恒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乖乖地回到库库尔坎身边合他坐在一起,看着女人们忙碌。

篝火旁女人们烧起了热水,熬起来补充体力的玉米粥,在空地上女人们跳起了鬼魅、原始的舞蹈,而那临时产房的门口,那个被姜恒在心中默默称为狮子王的领队正持着长矛守着。

女人因生产的痛苦而嚎叫的声音从临时产房里传出来。

她年近五十的母亲被推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脱力的狼狈,平日的精心保养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与她一起被推出的还有那个刚刚出生的、让姜恒二十多年的人生成了荒唐戏剧却与她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陌生的男性婴儿。

一家人围上前去,姑姑先快孩子的奶奶、爷爷和爸爸发出更像因恐怖而尖叫的笑声。

延迟多年的剧本终于开机,演员已就位。

有人发出笑声,说:“这孩子长得像妈妈但眼睛和姜爸长得像。”

姜爸听了乐呵呵。

他又接着说:“姐姐长得就像妈妈,打小就靓。这孩子以后绝对是个靓仔啊。”

姜爸更乐了,那牛犊的笑声从他咧开的嘴里往外冒。

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姜恒这才看了过来,她试图在皱巴巴的还附着着胎脂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

她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忘记是哪个亲戚的亲戚需要去看眼科了。

他们乐呵呵的喧嚣,直到有护士来了,这一幕戏才喊卡。

双手环抱在胸前,依着病房的墙,姜恒打眼这么一看,她家还真是个小朝廷,皇后老蚌生珠,皇上年过五十盼得太子不至于成那宋文宗,太上皇喜得回去必将磕头烧纸告慰列祖列宗,只是那宗室怕是不太高兴啦。

她一瞥,病房原木色的门就这么敞开着。

怎么不关门呢。

她走了过去,退出病房合上了门,好让里面上演唐宋元明清。

寻到吸烟区,她拿起一根香烟却怎么点也点不燃,一看,这根香烟的烟丝怎么像妈妈时髦的黄松卷髻一样因人体分泌的、咸咸的□□潮湿了呢?将这根香烟丢进垃圾桶,又抽出一根新的,这回点燃了。

吐出烟云,看它溶着,姜恒这么想着:终于到这一天,老爸身体不好,老妈做生意一般,希望老爸能为他的儿子多活个十多年吧,毕竟姑姑那一家还虎视眈眈呢。

她又想道:哎呀!忘记这优秀的匹配机制了,表哥是个蠢的。

那我呢?

她猛吸一口烟,仔细盘算,这才硕士第一年,她一期学费要1.2w刀,一年两个学期还不算别的大头,看来以后少不了扯谎当旅行的青蛙。

眯着眼睛,享受尼古丁刺激多巴胺释放,带来短暂的愉悦,一个电话打过来问她去那里。

“烟瘾犯了,这就回来。”

电话挂断,她剧烈的咳嗽,过肺的烟雾从嘴里和两个鼻孔往外冒,一时成了三个口的烟囱,她忍不住自嘲滑稽。

回到病房,妈妈看向她又快速移开,难得没有对她吸烟进行说教。

爷爷在扯着嗓子,用苍老的声音,喊着:“嘉宴。”

陌生的名字属于那个弟弟,姜恒说:“这么快就把名字取好啦,不找先生问问。”

姜爸笑道:“算了算了,早就找大师算过了。以前算的名字隔了太多年用不了了,算了好几次,还是那个大师,就是给你小时候算卦的那个大师,给的这名字最好。”

看着女儿八分像妻子,两分像他的脸。

这脸还是往日的模样,她出国的这些日子应该没怎么晒过太阳,粤城那燥热的长夏都白的亮眼的皮肤开始向那些白人鬼气的苍白靠。她瘦了,短小的娃娃脸上,那大眼睛黑漆漆、鬼森森。

女儿笑勾着嘴角,他的声音沉了下去。

姜恒只是怔怔地打量他,然后移开视线,将注意力移到还在对着婴儿絮絮叨叨的爷爷身上。

爷爷已经老得不成样子,皮肤皱着跟亚麻似得,嘴唇都是暗紫色。

为了孙子,就是这样的年纪他还是来了美国,姜恒还记得两日前他下飞机时,那唇白的跟石膏像一样。

她再向姜爸看了一眼,比对着爷爷试着想着他老了之后是什么模样。

姜爸的眼睛一闪,又暗了下去。

爷爷颤颤巍巍地从黑绒大衣内的口袋拿从他用了好些年的牛皮钱夹,姜恒对这只小钱夹印象深,以前这只钱夹总是能满足她的小愿望,现在钱夹里被塑料膜包护的黄符纸被拿出来,再被爷爷放进嘉宴的襁褓。

爷爷向她招呼:“恒恒,过来看看你弟弟嘉宴。”

姜恒刚走过去,嘉宴就哭了,可能是因为饥饿,可能是因为排泄,也可能是因为敏锐的感知到这个足以成为母亲年纪的姐姐对他抱有敌意。

他本就红皮猴子的脸,猛地涨红,大人手足无措地哄着,努力凭借养孩子的经验想要找到原因。

可他还是在哭。

临时产房里母狼似的嚎哭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脆生生地啼哭,孩子出生了。

早已准备好的温水和玉米粥被端进帐篷里,带着血腥气的毯子被抱了出来堆放在离帐篷有些距离的地方,等着白日到来拿到清澈的河水中清洗,在外守护的狮子王女士这才放下手中的长矛,她走了进去,又很快出来,她神情变得柔软,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块黑色的皮草向姜恒这边靠近。

女人们随着她走出的每一步发出似毛利战舞般原始粗砺的声音以示自己的喜悦。

姜恒也在看,身为妖魔类的捕猎者,女妖优秀的视力让她看清毛绒绒正平稳地起伏着,那规律的中心的皮草有着白色的V型胸斑,难以想象她们是如何捕捉到这样的猎物,保护动物是时尚的常用题材,姜恒对野生动物自然也有所了解。

她敢肯定这块皮草来自一只曾经在密林、开阔的林地和灌木丛施展它的蛮力的美洲黑熊,这是它的胸部毛皮。而剩下的,她在那帐篷顶上找到蛛丝马迹。

在姜恒分神的间隙,她在姜恒面前停下,她拔开黑熊皮毛露出被保护的婴孩粉扑扑的脸蛋, “请为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脑子开始往外名字,嘉欣、嘉敏,嘉颖、嘉佳、依婷、怡婷、晓婷、安琪……

姜恒觉得这不太妥,她要拒绝。

狮子王女士先开腔:“无法在伊什切尔的月泽下渡过危机四伏的黑夜,拜托什塔拜女妖的守护。”

这样呀。

既然由反叛的什塔拜守护,那个名字脱口而出:“莉莉丝。”

等说出口,姜恒就后悔了。给这片土地的孩子取这个名字真的好吗。

还好狮子王女士不知道,她很满意:我感受到这个名字蕴含着的力量。“她将婴儿的皮毛襁褓掩好:"这个孩子会成祭司阿金的。”

姜恒下意识握着库库尔坎的手腕,这才如释重负地松开,她笑道:“你们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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