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久他才说:“你永远都没有必要害怕我,因为我不会伤害你。你早就应该像这样躺在我的怀里。”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没有天天和你在一起那?”他摸着你的脸颊疑惑地问:
“明明那么多次,我都在一直看着你…”
你震惊之余真的开始考虑停止治疗的可能性了,因为害怕Ghost康复了以后第一个把你灭口以防走漏了消息。
说什么不会伤害我,那得看是什么事了。
想了想这个方案还是排除掉吧,因为就算不治疗,等到早晚自愈的那一天,Ghost只会更生气。
于是第二天治疗继续。
Ghost这次没有锁住你,只是拉住你的手,安慰你说无论如何,自己对你的态度都不会变。
瞎说。你心里这样想,但面上还是点点头。
你躺在他打针的病床旁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床上空空如也,一摸被窝是凉的。
你有些惊慌的爬起来,发现身上盖着一件摇粒绒的衣服,心里一惊难道Ghost因为不想面对自己所以丢下你直接走了?
他的记忆全恢复了?
你下意识向窗外看去,却看到了跳动的火焰——Ghost照旧穿着黑色作训服,在庭院里烧什么东西,赤红明亮的火焰在一堆杂物上升得老高老高。
你披上衣服下楼打开前门走进庭院里,向着那团癫狂如同祭祀般的火焰走去,风围绕着篝火升腾尽情的跳跃,身后影子在他脚下颤动。
你不知为何突然害怕他被火焰吞噬,急匆匆朝他走了几步。
不料听到动静的人回过头来,只一眼你顿时停在了原地:
Ghost的脸上——戴着白色的骷髅面具。面具后的眼睛黑白分明正疏离的看着你。
他所遗忘的隔阂似乎已经重新回到两人之间。
你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指尖轻轻抚摸身上的衣服说:
“……明天还有一次治疗,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件就留给我吧。”
谁料Ghost大步流星走来,从你肩头一把扯下了这件温暖的摇粒绒衣服,转身丢进了火里说:
“你不需要这个东西。”
你气急竟然下意识伸手去火里抢,被他伸手牢牢抓回禁锢在自己怀里:
“忘了我说过的话……”
你在风里震惊无助地看着眼前的人,Ghost移开目光不看你。
可你只是下意识望着空荡荡的手,耳边响起有人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对你的态度。
忽然你觉得十分抱歉没有留好他的那件衣服。
“对不起,”你突然说。
Ghost疑惑地移来目光,似乎你说的和他预料的正相反。
“是我太差劲了,不怪你。”你语气平淡的从地上站起来望着火。
“别这样…”Ghost垂眸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修好了通讯室的设备,明天、不,后天普莱斯会过来。早些休息吧,明天记得起来配药。”
“好的,”你的双眸映着变换的火光,没有看背后离开的人。
Ghost走了,实际上再不走他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因为他已经想起来了,是你——没有选择他。
他想起在仙客来的那夜,你在月光下被konig紧紧搂住,主动敞开怀抱,拥住那个和你立下誓言的男人。
是你,先撕碎了他的心不是嘛?
下午Ghost醒来后,感觉胸口一阵一阵心悸,忍不住望着你的睡脸发呆,他很喜欢你睡在身边,感觉像拥有了全世界。
他伸出手触摸着毫无知觉的人轻轻的说:
【为何我们告别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分不开那?】
控制住胸膛里酸楚压抑的情感,也控制住占有掠夺你的冲动,Ghost去通讯室修好了设备,却没有立刻给普莱斯发去消息。
晚一天,不、晚两天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吧?
他把研究所内死去的人的物品都整理好,在庭院里堆成一个高高的杂物堆,带着满腔的苦涩倒上汽油,点燃了火。
身后传来脚步声,Ghost让自己冷酷的回头,眼睛里看到了脸上满是迷茫的你。
来人裹着那件象征着过去的摇粒绒作战服,仿佛依依不舍的望着他。
他只好强迫自己抢走了你们之间这件代表温情的衣服,一把丢进火里,把自己的心亲手活活烧掉。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不顾安危要往火里扑,Ghost眼疾手快抱住你锁入怀里,逼你眼睁睁看着那件衣服——就像你们之间的温存和说过的话一样,一同消失在了火里。
Ghost看着你的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眼泪。
心里说其实他想抱你。
心里说其实他想要你。
心里说其实他想爱你……
可你呆呆地对他说:“是我太差劲了,对不起。”
Ghost的心剧烈颤动起来,几乎要冲出他的胸膛给你看,他只好对自己说:
“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