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手示意夏公公将沈洪手里的书信取来,眸底是深不可测的阴森与恐怖。
顾琳琅暗暗心惊。
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封书信是假的。
皇帝拿到信后只需一口咬定楚青凯在信上怂恿萧权辞谋反,就能给萧权辞扣上一个“忤逆”的罪名,顺便再把楚青凯一门抄家灭族。
这是阴谋!是陷害!
顾琳琅紧张地看向身边的萧权辞,怎么办?情况如此危急,要怎么办才能逆转?
此时的萧权辞却一脸沉稳,站起身拱手言道:
“启禀父皇,对于六皇弟的话,儿臣不敢苟同,如果儿臣没有记错,刚才父皇只是扫视一番台下,说了句‘父皇,知道,你们是因为妒忌’。”
文武百官一头雾水,太子殿下怎么莫名其妙把皇上的话复述了一遍?这个时候,太子殿下不是应该为自己开脱,或者为楚侯求情吗?
萧悛昊唇线微挑,一脸不屑,萧权辞肯定没想到他会和沈洪弄一封楚青凯写给萧权辞的信出来,这会儿估计是吓傻了,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沈妙婉冷冷扫一眼顾琳琅,要不是这个贱人在皇帝寿宴上搞出那么多幺蛾子,也不会将棕熊引来,没有棕熊,她的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眸底腾地一抹阴毒,沈妙婉死死地盯住顾琳琅,
走着瞧吧,小贱人,这一次不论太子说什么都逃不过一死,到那时,她要把小贱人丢进万兽苑,亲眼看着小贱人被那些野兽毁容、吃掉。
顾琳琅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萧权辞想到这一点,今天她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萧权辞的心细如发、思虑缜密。
皇帝却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接过夏公公手里的信,一脸不耐地反问萧权辞:“朕的确说过那句话,但这与晋王有什么关系?”
萧权辞继续谦谦有礼,温文尔雅道:
“儿臣以为父皇那句话是对在坐的文武百官说的,因为父皇在此之前审视的是台下的文武百官,而不是儿臣和九皇弟,这是儿臣不同意六皇弟话的其中一个原因。
至于第二的原因则是,父皇明明指的是文武百官嫉妒,可六皇弟却非要将脏水泼到儿臣和九皇弟身上,如此挑拨离间、违背君父的意思,实在是有违臣子之道。
其三,楚侯正是因为听到父皇误会文武百官嫉妒,才对六皇弟、九皇弟以及儿臣赞誉有加,以此禀明父皇文武百官是羡慕父皇,而非嫉妒父皇。
如此一来,就根本不存在楚侯‘不分皇家家事与私事’的说法,也就更加不存在六皇弟后面说的那句‘楚侯想让本王、九皇弟与太子殿下认楚侯当父王’。”
话落,萧权辞俯身拜道,
“当然六皇弟犯下这样的错误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六皇弟流落在外多年,对朝堂大局以及人情世故应对并不熟悉。
只要六皇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努力改正,儿臣相信,楚侯并不会计较,六皇弟也一定能吃一堑长一智,更好地为父皇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