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听话地转头，可是五彩斑斓的盛大光彩照不进眼里，思绪乱乱的......答应了就不要再想了。

那......

“诚为什么不开心！”，悟皱着眉毛凑到我眼前。

这是另一个问题，他想。

“啊？”诚压抑的情绪被不明所以的问句冲掉了一些。

“你明明很喜欢啊。”五条悟双手一下捧起我的脸，上下打量着我。

像是在治疗颈椎病......

“也没有'很'吧。”我有点不自然地错开他的眼睛，“这是污蔑。”

“没有污蔑哦～诚刚才，肯定很喜欢！”悟眼睛里装着笑意，尾音轻轻俏俏绕着我，

笃定的，得意的。

啊——可恶，怎么感觉输了。

“你难道不是？”我看回他反问。

“我是啊。”五条回答地理所当然。

我被堵了一下，接不上话我就偏头看烟花，但他又跟着我转过来。

我说，一定要面对面吗！

算了，我无所谓地看着，看着他两只眼睛向下看去，两只手自顾自地把大拇指按上我的脸侧——

“诚，”

轻轻提拉，

“开心一点嘛。”

五条悟抬眼看向我。温柔的，赤诚的什么像海浪一样涌过来，呼吸声变得急促、明显，我有点狼狈地错开。

不要随便靠上来！

............

......

真是，莫名其妙的安慰。

“哦。”诚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生硬的反应，脸颊却映上了烟火，五条悟有点想笑。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让我有种危机感。我果断挣开他的双手。

手心空落落的，五条悟看着诚的侧脸。

“小姐，可以欣赏烟花了吗。”诚的声音传过来。

他握了握虚空的掌心。不可以，五条悟想。

？！

我看着烟花被腿间的异物感惊到了，我抓住五条悟的手腕，“干什么。”

五条悟无辜地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膝盖，“我想睡这。”

“眼睛累。”他补充了一下。

“谁让你不戴墨镜。”我幸灾乐祸。

“我这都是因为谁，是谁在奴役我啊！”五条悟用拳头顶了一下我的肩膀，“你该付报酬了。”

“可你是自愿的啊。”我说。但我懒得和他掰扯，反正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被强迫让他躺着。我把手背糊上他的眼睛强制闭眼，他终于闭麦了。

像洋娃娃的开关。我无端联想了一下。

盛大的花火还是很耀眼了，只是似乎少了点热度。

“反正要走的时候还是会弄醒你的。”我冷酷地补充。

手背被睫毛轻轻挠了挠，

有点痒。

悟忍不住嘴角上扬。什么嘛，还不是全都答应我了。

会纵容到什么地步呢？

悉悉索索，

衣物摩擦，五条悟翻了个身。

睡着了也不安分，我看着炫彩的烟火，思绪却跟上他的动作。他的手臂缠绕上来，单手环上我的腰，像是被怪异温热的蟒蛇圈住，

缠着我，

缠住我。

——真的睡着了吗。

我低头看他，他的鼻尖抵住我，呼吸变成温热的雾，好像想要透过衣物烫伤我。

烟花奇怪的让我提不起兴趣。我冷漠地看着他，轻轻卷上他的头发。到底为什么我可以容忍他。我再次审视自己。

又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答案——悟是特别的。亲密的刺激，他可以给我。

这个问题到此为止。

看吧，纵容我。臂弯轻柔地缠绕着诚紧实有力的腰腹，手指却在背后悄悄划着诚悬空的衣角，划着，像是猫咪得意的尾巴，摇晃。五条悟满意地进入梦乡。

烟火肆意地霸占着天空，驱逐黑暗。

砰——！五彩的火星子落成大雨，喷洒。

我坐着，欣赏着变幻莫测的烟火——热情的星火浪潮。远处是暖灯点点的街市，热闹的气息隐隐约约地传过来，腿上绵长的呼吸，我的心绪渐渐平静。

可一不留神腿开始麻了，是渐渐的。伴随烟火喷涌的是要没有知觉了的双腿，

陌生的感觉，失血的感觉，像是耳鸣，会感觉新鲜。

砰——砰！

赛马场放出代表结束的礼炮。

我戳了戳悟的脸。睡美人吗，再给他五分钟好了。我看着远处，人群开始流散，夜空中的星星渐渐显露出被花火压制的光芒。

我数着300秒，好像有点无聊，又不是很无聊。

10，7，6，3，2，1，时间到！

我捏住五条的鼻子——啪！手被痛击。

五条悟惊醒，“你干嘛？！”。

“你应得的叫醒服务。”我微笑着看受害者。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五条悟抱怨着起身。

“你还在做梦吗？”我会听你的？

“我听出来了哦。”五条悟转身，不满地看着我。

“哦。那你还挺聪明。”我装作惊讶挑眉，“腿麻了，你背我下去。”

五条悟一起身血液就迫不及待流进大腿，温暖的血液像一排排密集的针头刺痛我，没有一点力气和奇异的痛感——用力就会更加疼痛，更加无力。

“诶？好啊。”悟看起来很期待的样子。

“先对你的甜心负责吧。”我指了指周围的零食。

“嗨！遵命！”悟笑着，可爱地朝我敬礼。

小孩子吗，这就不计较了。

五条悟捡起橘色苹果糖的糖棍，自然地放进和服腰带的夹层里。

这是要被好好保存起来的。

五条收好零食和垃圾，扔给诚。

我接住袋子。

悟背对着我蹲在我面前，拍拍肩膀，“上车！”

我手撑着，爬起来，趴上去。

“抓住我的腿。”我埋在悟耳边。

双腿麻的根本使不上劲地痛着，大腿被抓紧，被抬起来。被迫变形倒是有点隐隐的快||感附着在尖锐的痛感上。

五条悟感到肩膀被抓紧。

“很痛吗。”悟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又痛又爽。”我诚实地回答。

“啊？居然还有爽吗。”五条悟迷惑地起身。

靠在悟的背后像是悬空在楼顶，这么高，肯定是要，

“跳下去。”我说。

五条悟就毫不犹豫地带着我跳下高楼，

毫不犹豫地。

风瞬间碰击我，失重的快||感，双腿上——刺、软、疼痛，一拥而上地冲击我。

噔——！

五条悟蹬在地面上，又瞬间跳跃上眼前的楼顶！

在风里，在疯狂摇晃的空气里，脑袋好像悬空着，漂浮着，让人想要扔掉所有的束缚，又让人想要抓紧些什么，

我凭着感觉束紧了双臂，双臂里是悟温热的脖颈。双腿失血又充血的无力，被带动的飞与跃，这是什么？

不一样，和往常的都不一样。

无力和刺激，矛盾共存，

哈哈哈哈哈哈哈！

“喜欢！”

悟张扬地笑起来，自信地飞跃在高楼之间，发丝被风高高扬起，叫嚣自由，自由！

“是我带给你的！”他大声地宣告着，自信又桀骜，

“全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