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裳眼珠子差点没滚落出来,一着急,捏着温瑾笙的手下了力道。
疼的温瑾笙脚一抬,踢到了他的小腹,李忱裳就放开她的手,用胳膊圈住她的膝盖。
“别乱动,没问完呢,你才多大,怎就许了人家?”
温瑾笙没好气地道:“跟多大有什么关系,我爹是在......在我从娘肚子里钻出来的那一日把我许出去的。”
李忱裳问:“指腹为婚?”
“那倒不是。”温瑾笙犹疑了一下,想着该怎么介绍她的景颐哥哥。
“他是隔壁巷子米行家二郎,我出生那年,他都十岁了,他阿娘阿爹都是我们家的朋友,阿娘生我那日,他阿娘带着他,还有我爹爹,一伙人都在产房外等着,等着等着就把婚事定了,这不算是指腹为婚吧?”
下手这么早!
李忱裳心中惊叹,这什么米行家的二郎,算算今年已经二十六了,足足比他长了六岁,岂不是不好对付。
“这不公平,他们把你许了人,问都不问你,万一你不愿意呢?”李忱裳操着那把极好听的嗓音,充满魅惑地问:“你说,你愿意吗?”
“愿意啊。”孟瑾笙回得迅如闪电,理所应当。
接二连三的当头棒喝,李忱裳急地一头汗,“你愿意那米行的二郎给你做夫君?你知道夫君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夫君会对你做什么吗?”
温瑾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米行哥哥对我最好了,他做什么都好。”
“都做了什么?”
“你到底问什么啊?”
李忱裳难以启齿,趁孟瑾笙不设防,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
即使是那么迅速,那么轻盈的一吻,毕竟来自男子的唇,孟瑾笙霎时身子一僵,万分疑惑地看着他。
“比如这样,那米行的哥哥做了吗?”
温瑾笙摇了摇头,李忱裳庆幸道:“呵,这么看来,他也不怎么喜欢你。”
“不可能!”
温瑾笙一听这个,瞬时忘了刚才那一吻,只急着反驳了:“不可能的。”
“如何不可能?”李忱裳耐下心解释:“告诉你,这天底下的男人,甭管是谁,对着自己喜欢的小娘子,都想做刚才那样的事的。”
“那三郎喜欢我吗?”
顿时,二人之间的空气凝固了。
其实温瑾笙只是顺着李忱裳刚才那话的逻辑往下走,她这一问丝毫没有少女的娇羞。
真正被击中心房的是李忱裳,他定了定,道:“本郎那是好心,给你做个示范。”
温瑾笙垂下头,回想起她从婴孩到少女的整个时期,每年景颐哥哥来温府,以及她去卓府做客的日子,回想起她和景颐哥哥在一起的情景,她很确定,景颐哥哥没有那样做过。
她抬起头:“那你不是说,成亲了就会做了么,人家米行的哥哥还不是我的夫君呢。”
温瑾笙自认为找出了十分合理的解释。
“成亲了,就不止做那些了。”
“那还有什么?”
“......”
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吱声,温瑾笙道:“算了,米行的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他从没有错过。”
李忱裳哼道:“男人对着女人不做错事,那还是不喜欢,你就甘心嫁给一个不喜欢你的人?”
“你胡说,他说他最喜欢的就是我了!”
温瑾笙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她宁可相信这世上任何一件旁的什么事是假的,也不相信卓景颐不喜欢她。
卓景颐最喜欢阿笙了,这是真理,如山河日月一般,是不需要证明的,是世上本来就存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