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起并未躺下,转头便见她这般模样,便也不心急,只是徐徐地整理着被褥,一面说道:“长鸢。”
“嗯。”她竖起耳朵,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顷刻神经紧绷,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几日他的言行便有那么几分意思,她不是少不更事的女儿,看一眼便是知道的。
但是,她很怕,为什么前世他视她如仇敌,这一世却……,她宁愿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闭上眼,声音变得十分清晰,他就像在耳边呢喃:“其实,今日外祖母和舅母所说,生子一事……我也是可以的。”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眼下憋着的一口气终于落下来了。
她咬紧牙关,努力不颤抖道:“嗯,早该猜到的,你双腿既然没事,那个……自然也没事。”
说完,她感觉有一团巨大的影子靠了过来,眼前的红光被一块像黑幕一样的东西罩住,热浪席卷过来,她敛神屏息,开始攥紧床被,耸起双肩。
平静的呼吸之间,只听一只手在她寝被上摩挲而来,她似乎能听见静电在摩擦中冒出星点。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快要跳出来了。
她险些弹起身来,大声叫不。
然而他的手并未钻进她的被窝里,携取她的温香,只是轻拽着她的被褥一角,将她撂在外边的胳膊遮了遮,又将被褥掖进她身下:“别贪凉了,等白日又要叫胳膊疼。”
说完,又回头熄了蜡烛,窸窸窣窣躺下来,和她一般,望着头顶的床帐发呆。
长鸢的心缓缓回落至心房,她睁开眼,见黑暗中徐徐冒着一层蜡烛的余烟,又是好笑,又是窃喜。
身旁的人翻过身背对着她,呼吸均匀,看模样是要睡了,是她想多了。
他原来不是那个意思。
她也翻过身去,将被褥往上拉了拉,不知道多久睡去,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鸡鸣了三声,外面几点光亮,透过窗格,落在两人地拔步床上。
长鸢被这一声鸡鸣闹得渐渐醒来,只觉得鼻尖抵到一块滚烫的绸缎,一股又一股梨花香扑入鼻腔,她轻轻睁开眼,睫毛轻扫着月白菱纱,眼前白茫茫一片,视线渐渐聚拢,清晰,一段比月菱纱还要干净的肌肤赫然映入眼帘。
仔细一看,那是萧子新半敞开衣领露出的肌肤。
而她的四肢正与他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