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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小说 > 神官师父身死我成了半鬼 > 第49章 回天

第49章 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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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当年事情的全貌。

众人身在局外,又身在局中。

千柯一梦。

爱恨情仇,前尘往事,自此明了。

……

两位小神官哑然,九百年前的事实竟然是这种局面,他们两个局外人都看得伤心,何况是本人呢。

洵尧起初知道官辞,就是因为他是淮尘唯一的徒弟,骤闻他乃是天煞孤星,种种谣言之下,他对于官辞的感情十分复杂,有嫉妒,有愤恨。

原来,这九百年来,官辞一直承受着的是世人的误解和师父仙逝的痛苦。

“官辞,是在下误会你了,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洵尧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行事光明磊落,也不含糊,腰坦然弯下,向官辞鞠了一躬。

成钰陪了一个。

九百多年,太久了,如此深厚的误解和痛骂声足以将一个人摧毁。

“不用道歉。”官辞说。

仔细听,能听到声音的颤抖。

“阿辞,是师父不好,师父食言了。”

淮尘的手隔着衣服,摸到了官辞的心口处,没有一丝旖旎的意味,满眼都是心疼。

他把套着坚硬外壳的小官辞从浔阳带了回来,捧在手心里养了几百年,才好不容易撬开了缝隙,却在最后,又让他心里上了笼子。

说好的等他回来,他没做到。

淮尘想起不来,临死前的那场大火,他听着自己神识碎掉,感受着血肉在火焰中的燃烧,那是会有多疼,他只能想到,当时官辞见到他尸骨无存,一人下界找寻他神识的碎片,会有多无助,剖仙骨时的决绝,也是为了他。

到了最后,淮尘只剩下了心疼。

官辞怕就怕看到淮尘这个样子,他不想让淮尘心疼。

他可以承受世人的谩骂误解,接受剖骨钻心的疼痛,却看不了淮尘绷直的嘴角。

“不,不是你的错,是於歙。”

於歙必须死。

就算是一命换一命,於歙也必须死在他手里,正好他的命可以抵给淮尘。

“於歙”在一旁琢磨了半天洵尧的话,不赞同地说道:“道歉是不是也应该带我一个啊,这丰功伟业可不是他官辞做的,就他那点天煞孤星的气运,还不够塞牙缝的呢,还不是得靠我噗——”

一脚被掀翻在地。

他身上却一松,官辞在他身上下的禁制已解,“於歙”顿时大喜,灵巧一翻,一个鲤鱼打挺,要蹦起来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结果,第一步就出了岔子。

官辞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胸口处,重重碾着,椿脖子向后梗着,听着骨头碎裂的咔咔声,听得浑身一麻。

趁着官辞将其压制得无法动弹,小跑过去,攥着不大的拳头,裹挟着灵力,向‘於歙’脸上招呼。

“去你的主神,都怪你们,九百年啊,九百年,你知道我们怎么过的吗,一切居然都是因为你们。”

“我,从来从来没怀疑过你们。”

椿一边捶打,一边哭,“於歙”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颧骨塌了下去。

官辞道:“成钰,扶椿一下。”

椿原本就是一只如同的青鸟,没有仙骨,没有灵力,只是在神界待的时间久了,沾染了些灵气罢了,能勉强用一些灵力和符纸。

他打不了多少下,也对“於歙”造成不了什么伤害,无非只是出气。

“呸,谁信啊,再说了,你们过得怎样,与我们何干,你们过得越惨,我越开心,哈哈哈哈。”

“於歙”一想到这桃蹊里的人就心情大好。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个干不了什么去抽了肉身去当小鬼的。

桃蹊终究是败在了主神殿之下。

“於歙”头盖骨一凉,一摸,都是血,他的头发连着头皮被扯了下来,摔在了他的脸上。

“阿辞。”淮尘出口,没有阻止,只是心疼,“脏。”

一个乖巧的小奶团子,被气得下了这样的狠手。

於歙啊,於歙,天道双选,我早就应该知道你的性子,过去的岁月里,竟然一点都没让人发现,伪装得真是好啊。

我的挚友。

“於歙”将头皮扔走,露出血迹斑斑的一张脸,没想到淮尘居然会这么说话,好脾气也要装不住了吧。

“哈哈哈,天道,看那,这就是你选的良善道义之人,听听,说得这是什么话。”

接着,脸上被狠狠砸了一拳。

“良善道义,给你,你也配?”官辞的眼神像是在黑暗丛林的野狼,透着狠劲,“不是想争个高低,唯他独尊吗,我已经把你这禁制松了,你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弄死我。‘於歙’,你当是作践谁呢。听好了,你和於歙一个都跑不了,我要你们加倍偿还。”

官辞咬着牙,胳膊放在曲着的那条腿上,低着头,直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於歙”,一副睥睨的姿态,像是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官辞,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在人间流浪的时候连条狗都不如,还不是靠了淮尘,他靠天道,你靠他淮尘,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想弄死我?就凭你这仙骨都没了的半鬼之躯?还是说你想凭淮尘,他只剩了一副神识,随时都能魂飞魄散,你不会不知道吧。”

“於歙”继续逞强道。

官辞眯着眼睛,加大了脚下的力度,将胸骨踩得稀烂,“於歙”奸笑着奋力撑着,于事无补。

果然,於歙一直在监视他们,他们在一路上感知到的,除了这个分离出来的祟源,还有於歙本人。

他知道他们几个的现况。

轰隆——

连续的轰鸣声在空中响起,地面上沙石滚动,四周的一切都在破碎,出现了淡淡的蓝色裂痕。

官辞脚下一轻,下面的“於歙”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出去,厚重的香火味从蓝色的夹缝中蔓延进来。

“怎么了,是阵打开了吗。”成钰抵抗着上方砸下来的落石,开口询问道。

官辞道:“是,於歙来了。”

属于於歙的香火气。

“淮尘,你回来啦。”

阵外边是众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心安的存在,现下,听起来却是如此恐怖。

阵散,人聚。

此刻依旧是黄沙漫漫,残垣断壁,两边种了桃花,开得极为旺盛,放眼看去,是旺盛的生命力冲撞着荒野。

官辞几人站在刚刚进城的位置,官辞一身红衣在风中翩翩摇动,他抬头看过,咬紧了牙关,手上快速成决,几十张符纸瞬时击向对面。

於歙和他的祟源。

“官辞,好久不见,一见面怎么就送这样的大礼。”

於歙眼睛一抬,漠视地看着三位熟人,头一偏,转眼间几十张符纸通通在空中焚毁,还有几张打在了已经痊愈的“於歙”的身上,爆破出几个血洞。

於歙一来,将所有放在“於歙”身上的禁制尽数毁掉,香火气弥漫在他的周围,眨眼的功夫就完全恢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抖着腿,手里挽着剑花。

“好久不见吗,於歙,你不是一直跟着我们吗。”事实都已经尽人皆知了,还有什么好掩饰的,官辞觉得有一点“於歙”说得对,他们这位尽职尽责的主神,把面具带得太牢了,还真觉得自己是悲悯众生的大道之人了。

於歙听此轻笑了一声,勾着嘴角,眼底却看不见一丝笑意,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狠厉与冰冷,身在主神之位这么久,什么话都听过,他没有多大的波澜。

他转眼盯着另外一个人,眼神闪了几下,伫立了良久后,还是开了口,还是那句话。

“淮尘,你回来了。”

若是没有见到千柯一梦的种种,眼前的场景可以称得上是兄弟情深了。

两位小神官,手重重压着法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按照道义来讲,他们必然是要违背以往的信仰,站在淮尘这边。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精神一颤,剑拔弩张,暗潮涌动,随时随地都可以引发一场激战。

身陷局中的两个人,却一个比一个淡定。

淮尘哑然一笑,宛若曾经至交好友的模样,对着於歙摆了摆手,“是啊,我回来了,於歙”。

往事仿佛就在昨日,淮尘在主神殿的书房回令,与於歙共饮。就是不知道当时是畅快多了一些,还是恨意多了一些。

看得“於歙”十分急切。

一会拽拽於歙的袖子,一会拍拍於歙的后背,一会撞撞於歙的肩膀,就差把“怎么还不弄死他”写在脸上了。

他就弄不清楚了,於歙让他把淮尘他们弄进千柯一梦,不就是想直接把事情摊开,弄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他还特意添油加醋,搞得官辞在他身上弄出了无数个血洞,他都快穿了,连椿那个破鸟都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还以为於歙有进步了,不光要淮尘死,死之前还要诛心。

可现在这在干嘛,含情脉脉地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动手啊。

“於歙”忍不了,看见於歙仍无动作,不停踱步,在他身后转着圈圈,抓耳挠腮。

洵尧问道:“他干嘛呢。”

成钰瞥了一眼:“发疯呢。”

洵尧道:“原来如此。”

就在“於歙”将要把自己绕得眩晕之际,於歙动了。

“既是回来了,他们也想你了,去天观看看吧。”

於歙眼皮一跳,灵气一拨,带着所有人直达天观。

天观还是老样子,云雾缭绕,神殿金碧辉煌,威严耸立。

“淮尘!官辞!”

两个小神官傻了眼,这是他家大人的声音。

天观的神官都在自家神殿的门口。

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於歙,你这是玩什么,干得不错啊。”“於歙”看到这一幕,捧腹大笑,蹦跳着到玄烨边上,无视他怒气冲冲的眼神,一柄剑压在了他的脖子旁边,呸了一口。

“回来,不得无礼。”於歙道。

“好好好,老古板。”“於歙”蹦跳着回来,舔着尖牙,挑衅地看向对面的人。

淮尘收起了笑容,叹道:“於歙,何必如此。”

於歙却发自内心地笑了,说实话,他看淮尘这种如沐春风的笑容已经厌烦已久,如今不笑了,他更加舒畅。

天道说得不错,本该就只有一个神能留下,淮尘越不痛快,他才能越痛快。

於歙眸光闪动。

“该是如此,我不愿多言,千柯一梦,你都看到了。”於歙是故意的。

“於歙”得意洋洋,叼着根小草,脚踩在一棵大石头上面,“真以为老子那么容易被你们抓啊,老子好歹也是天界主神,没了香火,你们照样不是老子的对手。”

“哼,那就如你所愿,不死不休。”

官辞撕扯着灵线,直指於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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