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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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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官辞看过来的时候,三人还是出奇得一致。

抬头看树,一动不动。

“有人在。”官辞伸手将淮尘肩膀上被靠出来的褶皱理顺,手虚握着在放在唇边轻咳了下。

他很少在外人面前同淮尘这么亲昵,之前牵手也只是在人后偷偷的。

这样的拥抱还是在小时候。

官辞瞟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蓦然觉得真碍事。

但凡不是因为放在眼皮子底下安全一些,他早就把他们扔在以前的那个时间里歇着,等他处理完眼前事再一并将他们带出。

“有人怎么了,怕他们看见?师父这么拿不出手啊。”

淮尘调侃道,手拨动了官辞发尾的铃铛,没有发出声音。他知道官辞脸皮薄,小时候一逗就容易害羞,躲在屋子里一天都能不出来,每次都要他好好去哄。

淮尘见好就收,即使心里软成一团,也只是克制地盯着官辞的嘴角,直到看见红意从耳尖弥漫到官辞的耳根。

“不是。”官辞有点急,“我只是怕你……”

别人对官辞说上千句万句,官辞一点都不在乎,但是淮尘,他绝对不允许别人说淮尘一个字。

若是旁人知晓淮尘心悦于一个人人喊打的天煞孤星,不知道会有多少说嘴。

原来是担心这个。淮尘捞起官辞的手,灵力打在地面上的三颗小石子上,飞去敲了下三个看树的石柱子。

吻上了官辞的腕骨。

在众目睽睽之下。

“阿辞,不用怕,师父拿得出手。”

嘴上说说有什么意思,淮尘一直喜欢用实际行动昭告天下。

*

椿看上去一本正经看树,在妄图用眼神将眼前的这棵树看出一个洞来,实际上已经在心里将前尘往事都翻了出来。

“从前,他们两个可比这样还要亲近啊。那小辞的小时候,淮尘就喜欢牵着他的手,出去玩,遇到人多的地方,就把他抱在怀里,按道理讲,这也没什么啊。”

“可我刚才怎么就那么想转头,一眼不敢多看。”

想了半天,椿终于用鸟脑袋想明白了。

奇怪的就是这里。小辞长成翩翩少年郎后,就不再同淮尘那样亲近了,他甚至感觉有在刻意远离。

而刚才的所见的拥抱,虽说从前见过,而这种感觉,就像是。

就像是,当年去人间游玩,他不小心落在一对新婚夫妻家窗口的枝丫上……

新婚?

夫妻?

椿被自己的想法一惊,眼睛倏得瞪大,头摇晃得和拨浪鼓一样。

不对不对,这是什么胆大包天的想法。

椿想得出神,被几声咳嗽声拉回了思绪。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嘴里嘟囔着给自己解释:“别想那么多,这就是自家孩子看华盖成枯枝,略微有些伤感,师父安慰安慰。”

椿后脑勺一疼,和身边的两位一齐转了头。

亲了!

淮尘把小辞亲了!

椿再想用之前的想法糊弄自己,也说不过去了,再伤感、再安慰,也不至于亲吧。

刹那间,椿开了灵窍,他什么都明白了。

好啊好啊,我说,官辞这么多年怎么连个师父都不叫,淮尘还一点都不生气,就他那么个喜欢占别人便宜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被官辞一口一个“淮尘”糊弄了这么多年。

淮尘,好一个居心叵测的师父,绝对是他诱骗官辞,让他自己做自己的师娘。

啊,我的小辞啊。

椿两眼一黑,有种自家白菜被拱了的感觉。

反观另外两人,成钰绝对是三个人里最平静的,只挑了下眉毛,勾着嘴角,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就差把“我早就知道了”写在脸上了,伸出一只手捋顺着洵尧的背。

洵尧止不住咳嗽,涨得满脸通红,眼中尽是惊恐之色,和椿头一次产生了同感,只是此白菜非此白菜。

“你,我……”官辞乱了阵脚,光听着洵尧的动静,就知道他们有多震惊。

淮尘怎么这么好。

“你,我。”淮尘轻学着官辞的话轻笑了声,如羽毛般轻扫着官辞的心,“师父总要给自己拿出手的机会不是。”

官辞知道,淮尘永远知晓他的顾虑,但是从来不戳破,把所有全部拦在他的身上,以他之手去解决所有事情。

从此,没有了顾虑。

官辞不加掩饰。

拉着淮尘的手,看着对面的三个人。

“愣什么神,看够了吗?”官辞冷脸说道,与以往无异。

洵尧的咳嗽声硬生生憋了下去,和成钰小声慨叹道:“不是,淮尘神官怎么能受得了这冷面冰山的,日日相处,不得被冻死。”

成钰瞧着牵起的手,往侧边走了一步,拉进了与洵尧的距离,在离耳朵不远的位置开口:“傻不傻,那是仅对我们。”

“啊?”这样的吗。

椿点头:“嗯嗯。”

“嗯嗯。”

“嗯嗯。”

“看够了就走了。”官辞的灵力深入“於歙”神识之中。

“於歙”紧紧闭着眼睛,悄悄向下扯了嘴角,暗骂:狗师徒,终于想起自己来干什么的,抱一起还打算抱个天荒地老不成,切。

*

川鸣城中聚集了上万只死魂,飘荡在城中,鬼挤着鬼。

川鸣树树干斑驳,树根插进黄沙之中,又矮又细,比他们看到的最后一眼还要凄凉些许。

死魂围绕在树神周围,拉着树枝,划刻树干,城内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只有这棵树勉为其难能算。

此树灵力许是耗尽,堪能存活,对死魂们所做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天道对于鬼城的布施起了作用。

屏障光芒流转,闪电作响,鬼魂们望着四周,空洞的眼神刹那间变得猩红,獠牙利爪尽露,哭笑声更加剧烈,一眨眼的功夫,通通朝着上方扑去,口水从嘴角奔涌而出,像是下了一场粘稠的雨。

上方被扔下了一个少年。

身穿着粗布衣衫,手里拿着一把木剑,和身边的“於歙”别无二致。

天道的声音在此刻乍然响起。

仿佛是一位严父在嘱咐自己外出打拼的儿郎,可又不管死活。

“解了这城,你就可飞升成神,”普天之下,唯一的神。”

短短的一句话,听得人热血沸腾,谁能拒绝掉这种诱惑。

於歙下落,卷起的风声轰炸在他的耳畔,他转头下看,迎接他的是数不清的死魂,伸出了一双双带着利爪的手,长着血盆大口。

官辞对上了他的眼神,麻木冷漠,与假装的“於歙”完全不同,他更像是被培养的死士,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唯有从紧绷的手指上可以看出几分害怕与慌张。

於歙被围在了半鬼之中,遮挡了身形,根本看不见。

洵尧左右摇摆着,戳了下“於歙”:“天道就只给了一把木剑啊,这怎么打。”

“於歙”阴阳怪气道:“不然呢,天道他娘的偏心都偏到狗肚子里去了,能给个木剑老子都能高看他一眼。”

当然,后面的那几句他没说。

椿碍于桃蹊另外两宝的举动,觉得自己头顶在发光,想问的话都憋在了肚子里,看一眼,长嘴,又闭上。

淮尘看不下去了,按着他的头:“有话就说,我不在的日子,你是不是拜师学艺去了。”

椿烦闷地摇头,将头上的那只手摔下去,抚平的竖起的几根头发。

“拜什么师,学什么艺?能当本鸟师父的,根本不存在。”

“是吗,那你从哪学得这扭扭捏捏的样子。”

“……”

要不是你故意让我看见,我至于这样。椿对着淮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绕着淮尘走到官辞旁边。

结果又看见淮尘抓着官辞的手荡了一下,椿的拇指掐上了人中。

於歙武艺不凡,手持木剑在万鬼之中也能不落下风,可毕竟是肉体凡胎,死魂们被一剑穿心之后,大叫几声,又能卷土重来,渐渐,於歙的动作慢了下来。

几人能听到的剑声越来越迟缓。

死局一场。

淮尘看不见於歙,只注视着那棵树。

也就是官辞的前世。

当年,他一进来,就被川鸣树用伸出树枝拉入了庇护之中。而现在,却迟迟没有动静。

官辞:“会变的。”

应了他的话,树身竟然是又缩小了一倍,在“於歙”外围的死魂,就围在川鸣树不远的地方。

川鸣树树身剧烈摇晃,树根从地下钻出,露出部分,形成无形的笼罩,将贴近庇护边缘的死魂们弹飞,两枝树枝延伸至庇护之外,穿过层层死魂的围绕,不顾撕咬扯打,找了一身是血的於歙。

将他从死魂堆里拽了出来。

安置到了庇护之中。

靠着树干。

树枝缩回,树身黑色加深,死气更重,暂存的灵力所剩无多。

於歙喘着虚气,冷漠看着屏障外拼命敲打的死魂们,手紧握着木剑不放,单手挫了挫双耳。

太吵了。

川鸣树树身不动,树枝又断了不少,砸在地上,融入黄沙不见,成了他们最初见到了的样子。

他阻断了死魂们的叫喊声。

於歙咽着血水,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发现越擦越多,他仰头看树。

开口问道:“你,是天道派来的吗。”

官辞发现,此刻於歙的眼中多了分不易察觉的希冀。

他之所以能看出,因为在遇到淮尘时,他也是这个眼神。

於歙希冀着,天道除了给他一柄木剑之外,还给了一处庇护之所。

很可惜,并不是。

他只是天道的计划之外,甚至是打乱计划的第一步。

树没有回答。

於歙也没有追问,官辞看他眼中的升起的亮光并没有灭,於歙单方面确定了川鸣树的回答。

是。

少年死气沉沉的身影变得带有了些不可察觉的生机。

局中人不知。

局外人深知。

“於歙”冷笑了一声,冲於歙翻了个白眼,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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