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你笑什么?不准笑!!!”叶乜适头一次干这种不符合人设的事情,瞬间羞臊得脸红脖子粗。
他梗起脖子紧张地左顾右盼,确定附近没人,便再次开口威胁道:“别忘了你还在试用期,小心我让你试用期过不了关!”
简杭知似乎真的被唬住了,立刻收起快要着凉的虎牙,委屈巴巴地追问,“乜乜男朋友,你打算怎么哄我?”
“我看你压根就用不着我哄!”叶乜适冷哼一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故意卖惨。”
“我承认自己故意卖惨,但我也的确想要男朋友哄哄我。”
简杭知说完这句话便抓住叶乜适的手放在胸膛处,心跳经过四肢百骸顺着血液奔向对方。
他眼神深邃地望着叶乜适的眼睛,像一只囚禁在深渊里的海妖,用低沉地桑音蛊惑人心,“乜乜,你看的那篇文章里面还写了什么?你也用同样的方式来哄哄我!”
“同样的方式?”
叶乜适仿佛真的被蛊惑了一样,痴痴的重复着对方的话,脑子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开始出现许多熟悉又陌生的文字。
水、乳、交、融……
急促地喘、息……
瞳孔失焦,无声地哭泣……
好羞耻!好不要脸!(捂脸)
简杭知见叶乜适眼神失焦仿佛丢了神志,可偏偏又面红耳赤脖子粗,胸腔里的血液顿时沸腾,像是被炽热的熔岩浇筑过。
他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抓起叶乜适的手就往医院里的停车场走。
这一瞬,叶乜适仿佛知道简杭知要对他做什么,而他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他动了动手腕下意识地想要挣开,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既紧张又害怕,可他并不想真的逃离。
车门打开,他被简杭知推进副驾驶座,下一瞬人就倾覆了下来,同时放倒车子靠背。
叶乜适仰头望向简杭知,他听见对方说:“男朋友,哄哄我!”
“……”
叶乜适闻言没有回话,只是抬起胳膊圈住对方的脖子,将自己慢慢地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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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池水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的光泽,叶乜适仰头靠在池边,后颈的抑制贴被水汽浸得发软。
为了防止感染,用医用纱布将右眼遮住,像一团不合时宜的云絮压在他的脸上。
“叶哥,你眼睛真没事?”程浩往他身边凑了凑,蒸腾的热气里竟飘来清甜的玫瑰香味。
叶乜适往旁边挪了半寸,溅起的水花惊动了池面倒映的星空。
“说了没事。”他伸手去够池边的冰镇汽水,指尖刚碰到易拉罐,玻璃移门突然被拉开。
冷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简杭知裹着深灰色羊绒大衣站在门口,睫毛上凝着细碎的霜。
他眼神晃了晃收回视线,故作淡定地呷了一口汽水。
学委听见动静,立刻从隔壁池子探出头,问道:“会长怎么来这么晚?我们跟叶哥都泡了三轮了。”
嬉笑声里,叶乜适感觉后颈腺体突突跳了两下,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就是心虚的厉害,怕简杭知又要茶里茶气地说些惊世骇俗的话来。
简杭知脱外套时带起的风掠过水面,若有似无的薄荷香钻进鼻腔,他猛地把脸埋进水里。
哗啦水声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再抬头时简杭知当真理解了他的眼神,已经自觉地坐在对角线的位置,水汽氤氲中能看到他锁骨上残留的医用胶布,是下午他哄他时不小心咬伤的。
“真心话大冒险?”学委晃着空酒瓶提议时,叶乜适正用完好那只眼睛瞪简杭知手腕上的牙印。
那是他哄简杭知时信息素失控咬的,现在竟然已经结着暗红的痂,好似落在雪地里的梅花。
然而,当酒瓶第三次指向他时,侯亮起哄要选大冒险。
叶乜适瞥见简杭知把玩打火机的指尖顿了顿,金属盖开合的脆响让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急诊室里的心跳监测仪。
“请选在场一位alpha...”学委推了推反光的眼镜,继续道:“用嘴对嘴的方式喂他吃荔枝。”
明明都知道他跟简杭知是一对儿,却还要提这种心照不宣的惩罚,还不如直接大胆地说,想看他和简杭知嘴对嘴喂荔枝。
池水突然变得滚烫,叶乜适感觉到后颈临时贴的抑制贴边缘似乎翘起,而荔枝的甜腻混着简杭知的信息素在鼻腔里炸开。
他撑着池壁想要起身离开,却被不知何时凑到身边的简杭知按住手腕。
水珠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滴在他胸口,仿佛连心脏都要烫得蜷缩起来。
他说:“换一个。”
简杭知的声音比温泉还暖三分,可手上力道却不容拒绝。
叶乜适突然想起下午在医院,这人也是这样按着挣扎的自己注射抑制剂,针头刺入腺体时说的却是“别怕”。
学委镜片闪过狡黠的光,继续道:“那……请叶哥坐在简会长腿上,亲手喂他喝完这杯梅子酒。”
琉璃盏盛着琥珀色的液体被推到面前,叶乜适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响,他堂堂玉市六中校霸,岂能被人看笑话。
他刚要开口拒绝,谁知简杭知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腰,带着温度的水花溅湿了垂落的额发。
简杭知:“坐稳。”
灼热掌心隔着泳裤烙在腰侧,叶乜适浑身僵直地跌坐在对方大腿上,且猝不及防的。
他瞠目瞪了一眼简杭知,却换来对方的浅浅一笑,显然这一记眼刀没有威慑力。
梅子酒在杯中晃出涟漪,他看见简杭知喉结滑动时,自己倒影在酒液里的右眼纱布可笑地歪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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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乜适的尾椎骨抵在简杭知紧绷的腹肌上,蒸腾的水汽里混入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气息。他捏着琉璃盏的手指微微发颤,梅子酒在杯沿晃出细小的漩涡,倒映着简杭知被水雾洇湿的眉梢。
“需要我帮你拖着杯子吗?”
简杭知身为alpha的吐息拂过后颈翘起的抑制贴,叶乜适手肘猛地后撤,却撞上对方结实的胸膛。
侯亮在对面吹了声口哨,飞溅的酒液落在简杭知锁骨处的医用胶布上,洇开淡红的痕迹。
学委突然掏出手机,说:“要录下来当学生会档案哦。”
镜头反光晃过眼睛的瞬间,叶乜适感觉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
简杭知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梅子酒,喉结滚动的声响混着池水咕咚声,在耳膜上敲出细密的鼓点。
甜腻的酒香在舌尖炸开的刹那,叶乜适突然闻到浓烈的薄荷香气息,后劲腺体像是被火舌舔舐,他这才惊觉抑制贴不知何时脱落了一半。
简杭知的犬齿擦过他的手腕内侧,温热的掌心突然覆上他的后颈。
“别动。”简杭知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绷,指腹压住摇摇欲坠的抑制贴。
叶乜适被迫仰起头,看见简杭知湿润的睫毛上凝着细碎水珠,随着呼吸轻颤着坠落在自己锁骨窝窝里。
池水突然剧烈晃动,侯亮惊慌地喊叫像是隔着层毛玻璃:“叶哥,你的信息素……”
叶乜适这才发现整池温泉都浮起玫瑰花香味的白雾,学委的手机“扑通”掉进水里。
简杭知闻声立刻扯过浴巾将他裹住,起身时带起的水浪打翻了琉璃盏。
“借用十分钟。”简杭知的声音裹着风雪的味道,叶乜适被拦腰抱起来时,看见自己方才坐过的位置浮着几缕粉色的血丝,是简杭知大腿被他的指甲划破了。
更衣室的镜面蒙着厚重水雾,简杭知将他放在洗手台上时,不锈钢台面贴着大腿,传来刺骨的寒意。
叶乜适抬手想去摸后颈,却被简杭知擒住手腕按在镜面上。
“刚刚小舅舅说特殊抑制剂不能使用太多,即便你的腺体成熟许多也会有副作用。”
话毕,简杭知用膝盖顶开他发颤的双腿,从大衣口袋摸出崭新的抑制贴,“配合点,难道你想让所有人看见……”
尾音消失在突然贴近的距离里。
叶乜适盯着近在咫尺的喉结,上面还沾着他方才蹭到的梅子酒。
当微凉的抑制贴敷上腺体时,他听见镜面传来指甲刮擦的刺耳声响,是他自己的手指在玻璃上抓出了凌乱的水痕。
走廊传来脚步声的瞬间,简杭知突然咬住他耳垂,低声道:“乜乜,呼吸。”
滚烫的唇峰擦过耳廓,叶乜适浑身战栗着,吸入大量薄荷信息素,再次失控的玫瑰花香被强行镇压,却在血液里烧出更汹涌的热度。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信息素失控,一次是在医院的地下车库,两人差点擦枪走火直接完成彻底标记,要不是程浩一遍遍打来电话,或许他都无法出现在温泉池。
而第二次正是现在,温泉里的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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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温泉池时学委还在抢救手机,程浩欲言又止地看着简杭知腰间渗血的抓痕。
叶乜适缩在池角啃指甲,直到尝到铁锈味才发现自己咬破了指尖。
新换的抑制贴散发着陌生的药香,是刚刚从简杭知身上闻到的味道。
游戏继续到第七轮,酒瓶终于转向简杭知。
学委见状咽了咽口水,假装冷静的擦着镜片提议道:“请简会长说出最近一次易感期时的幻想对象特征。”
显然,当他说完这句话后,池水突然陷入死寂,叶乜适感觉刚刚愈合的腺体又开始突突跳动。
这跟直接报他身份证有什么区别?
除了程浩,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透着精光,仿佛已经吃到惊天大瓜一样。
“眼睛缠着绷带。”
简杭知摩挲着手腕间的牙印,目光掠过叶乜适歪斜的纱布,勾唇笑道:“咬人很疼,但他……”
想起叶乜适哭红双眼的模样,他忽然噤声仰头将剩下的梅子酒喝了个精光,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下颌流进领口,在池面激起细小的涟漪。
叶乜适把整个头埋进水里,直到肺叶炸开般疼痛才猛然抬头。隔着扭曲的水幕,他看见简杭知锁骨处的医用胶布正在渗血,像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雪落无声时,众人都已微醺。
叶乜适摸到露台透气,却发现简杭知正对着月光调整脖颈上的项圈。
简杭知听到身后有响动,便扭头看过去,看见是他时下意识地用拇指按住项圈边缘的电子屏,蓝色的电子光从指缝间漏出来,照亮了脖颈处新鲜的咬痕。
“外面冷,你怎么……”
简杭知刚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溢出的信息素带着铁锈味。
叶乜适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他发烫的额头,却被猛地拽进怀里。
羊绒大衣裹着风雪的气息,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别碰我。”
简杭知的声音哑的可怕,却仍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怕忍不住会伤到你。”
叶乜适感觉到抵在小腹的炽热,突然想起医院里简杭知给他注射抑制剂时,针管里晃动的淡蓝色液体也是这个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