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和小时候一样,寻求母亲的支持和鼓励,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嚎啕推开,南楼雪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江忆桐。
江忆桐突然发疯般的摇着自己的头,在这个情绪失控的时候,她的手指拼命的掐着自己的掌心,那红印子牢牢的扎根在肉里。
“南楼雪,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你,我说过,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江忆桐还是那副坚持的语气,坚持与他死磕到底,“如果你坚持这样,就当我没有你这么个儿子,以后我就只有青青这一个孩子。”
这是南楼雪和苏怀青第一次看到一向温柔的江忆桐发这么大的脾气,往日顺滑的黑色长发散落在江忆桐的脖颈,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靡,又透出些倔强,疲惫感让她像是一件发白的旧毛衣。
后来是南恪云走下来,把江忆桐拉走,这件事情才算结束。这个情绪失控的早晨,每个人都没有错,可突然垮掉的情绪像是破碎的香水一样浓烈,让人喘不过气来。
后来他和南楼雪搬到了爷爷家住,苏恪云和江忆桐长时间没有跟南楼雪有过交流,直到那次在医院,医生说南楼雪不能再跳舞时,这个家庭才再次有了言语。
苏怀青的思绪从记忆里面拉回来,“你怎么来了?”
“又做噩梦了吗?”南楼雪把他从角落拉起来。
“哥。”苏怀青小声喊了一声。
其实他的渐忘症愈发严重,前二十几年中遇到的许多人他都已经不记得了,只有面前的这个人一直在他脑海里面晃悠,梦境和现实里无处不在。
他尝试逃避过,可终究抹不掉他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和长存于脑海中的习惯,他自然的喊了一声哥。
现在他们之间似乎只剩下这一个称呼,能把两个人联系起来。
男人没理会他的话,只把他从地上横打抱起,动作有些粗暴,勒疼了他的皮肤。
苏怀青紧紧盯着面前的这个人,声音带着哭腔,像是一截浸湿的木头,又喊了一句,“哥,你别过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男人没说话,只是把他抱的更紧,过了好一会,才说,“实验室最近研究出了新药,可能对你的病情有帮助,我们去试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