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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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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

江辞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从睡衣里掏出无事牌,这才发现白色玉面下三分之一处竟爬了道细小的黑色裂纹。

“奇怪,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是我睡觉压到了吗?”江辞皱起眉,他睡姿有这么夸张吗?

但联想到这毕竟是林家的东西,林弦清也没说送他,总得给个交代,于是挠头笑了笑,“弦清,这牌子你按市场价报个数字给我,我回去汇给你。”

林弦清一脸严肃,“这不是钱的问题。”

江辞:“??咋,你还想噶我腰子?”

林弦清死死抿着唇,眼神定定地落在江辞身上,眉头皱成川字型,表情格外严肃。

被好友盯着看,江辞连着咽了好几口口水,才终于忍不住问:“这无事牌对你很重要吗?要不……我问问北城那边能不能修复?”

林弦清垂眸顿了一下,似是沉思,然而下一秒就抬头高高扬起唇角,笑道:“嘿!唬住你了吧!刚刚我是在学昨天晚上看的电影里性情大变的反派,突然严肃脸,很帅有木有!”

江辞无语,“真服了你了。不过这牌子……?”

“那牌子带在人身上本来就会变样,不用管。”林弦清将他拽起,挽着手臂往外拉,“走吧,赶紧洗漱吃饭!跟你说,我爸做的馄饨可好吃了!”

江辞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林弦清有事瞒他。

小时,他跟着父母去过不少拍卖行和交易所,也练了点看翡翠玉石的能力。可以肯定林弦清给他的这块玉绝对是块好料,而非危料或醋酸洗色的赝品。

既然是正经玉,怎么可能戴在人身上会出现裂痕呢?

难道只是为了不让他赔钱,给了个台阶下?

江辞正这么想着,一股阴风从眼前顺着耳边擦过,在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痛意。他捂着半边脸愣了两秒,抬眼,就看见遮盖在对面的那块黑布碎了一地,佛像最上方的手臂有一只断了。

林父站在佛像边,脚下搭了个台子,手里正拿着那只断裂的佛手。

他看不见林弦清的表情,却能从语气中听到不可思议的愕然,“爸……”

林父没搭理他,正拿起桌上的胶水慢悠悠地在佛手断裂处挤了一圈。

江辞先开口,“叔叔,要不我帮你黏,你和弦清先去用早餐吧。”

林父手上动作一顿,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江辞一眼,晦暗不明地笑了笑,“不用,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去吧。”

不知为什么,江辞看着对方的笑容,心底忽然泛起一股怪异不安的涟漪。

吃饭时,他隐晦地想林弦清问道:“你们家那个佛手经常断吗?”

林弦清紧抿着唇,看不出情绪地摇了摇头。

江辞更迷惑了。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经常断,还是从未断过?

为什么他一来弦清家供的佛像就断了?该不会真是……因为他吧?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江辞平日里压根不想将事情归咎于玄学。但或许被这里文化影响的缘故,再加上无事牌和佛像接二连三的巧合,他也不由得往那儿想。

但也仅仅思索了一秒,就将其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自己瞎揽责。

两人相顾无言,各自安静地吃着馄饨。

期间,江辞打开手机,许宥礼的短信和未接电话记录都停留在昨天,没有更新。

他的指尖顿了顿,随即将它彻底关机。

其实江辞根本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在跟许宥礼冷战?还是真下定决心分手?

心底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在隐隐作祟。

谁知道呢,也许上次他那么对许宥礼的时候,就是期望打碎他那糊在皮肉上的硬壳,剖开胸膛看一次男友的真心吧。

显然,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在许宥礼心里,面子比天大,起码比两人的感情重要。

也许对方现在就等着他提分手呢。

越想,江辞越觉得恼火,甚至想现在就开机将许宥礼痛骂一顿,但一想到对面是个巧舌如簧的辩护律师,到嘴边的脏话被硬生生咽了下去。

江辞气鼓鼓地怒吞两大碗馄饨,心烦意乱地将头发揉成一团乱麻,顿了顿看向正悠哉喝汤的林弦清,“你们这儿有没有帅哥可以看?”

林弦清抬头古怪地看他一眼,视线下移,深深地凝着锁骨处几秒,才回复道:“今天要不要跟我去后山的森林玩?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江辞:“有什么好玩的?”

林弦清:“我们可以抓兔子、抓松鼠、捡树枝、掏鸟蛋。”

江辞:“……?”

那些他幼儿园就玩够了。

…行吧,毕竟是来放松心情的。

两人一人戴着一顶比脸盆还大的遮阳帽出发了。

一路上,林弦清忧心忡忡的,像是被抽走了魂儿。江辞绕了半座山连个蚂蚁窝都没看见,更别提他说的兔子松鼠了。

就要灭了信心打道回府时,江辞忽然从一堆枯叶丛中看到了什么,眨了眨眼,三两步跑了过去。

“鸡?”

一只从脖颈处被放干了血的鸡,身上还温热着,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被扔在树林中。

而且奇怪的是,附近连一丝鲜血的痕迹也无。

江辞呼吸沉了几分,侧眼看向脸色煞白的林弦清,“你怎么看?”

林弦清没有回答,目光死死望着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大树下,平稳的呼吸逐渐急促紊乱。

绝对没有看错……那里刚刚就站着一个人影。

它分明是普通人类男人的外形,周身却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鬼气,映得夏日里的树林凉飕飕的,阳光都没了温度。

难道他就是缠着江辞的那个男鬼吗?

爸爸说男鬼因江辞而起,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林弦清攥紧了拳,在短暂的宕机后,理智骤然回归。

他绝不能让江辞看出端倪,否则漏了馅,惊动了男鬼,说不定会产生蝴蝶效应。

林弦清闭了闭眼,像个没事人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放进来吧,晚上让爸给咱炖鸡汤喝。”

江辞啪一拍脑门,“不是,你没听明白,这是鸡不鸡汤的问题吗?是森林里凭空出现了一只死鸡!放干了血的鸡!”

林弦清笑,“那正好拔个毛就能炖了。”

江辞:“……”

无视眼前人无语的表情,林弦清将鸡一把扔进塑料袋,打了个结,拎着往前走,每走一步脚下的树叶都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林弦清仰头看着远方,忽然模糊不清地开口道:“江辞,你知道我昨天给你的那些符纸都是用鸡血写的吗?”

被他落在身后的江辞没听清,“你说什么?”

林弦清没回。

今天刚进江辞房间时,他就看见墙上原本贴了十几年的镇压符纸没了,屋内更没有一丝符纸的气息。

老符纸是林弦清爷爷在世前留的。

而那新符纸,是爸爸解冻了冰箱里的死鸡血赶制出来的。

效果不如活鸡血好,但林弦清以为足以挺过昨晚。

可那些符纸竟然一夜之间全毁了。

爸爸说得对,那男鬼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现在出现的死鸡,就是那男鬼给他的警告:不要再插手江辞的事。

林弦清神色复杂。

他不由想起了小时在村里到处穿着破裤衩游走的精神病。

听爸爸说,那人就是被未尽执念的亲人缠了数年,神智被啃食殆尽,只是一具喘着气的行尸走肉。

等再长大一点,那精神病消失了。有人说他掉山里摔死了,有人说他跑到树林里饿死了,还有人说他病好了,跑到大城市找工作去了。

有前车之鉴在,他怎么忍心对江辞撒手不管?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林弦清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忽然扬起了嘴角。

清透的阳光透过泛粉的薄眼皮,照在他琥珀色的瞳膜上。

这么多年,他终于理解妈妈当初为什么那么执意地去帮助别人了。

他是妈妈的儿子。

一个执拗、为了别人不顾一切的疯子。

回家的路上,整理好心情的林弦清和江辞搭起了话。

“江辞,你交往了这么多前男友,有让你特别印象深刻的吗?”

“咋突然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了?”江辞挑眉,随后细思道:“有倒是有几个,要么就是太蠢,要么就是太缠人……哦对了,有个浑身肌肉的健身男,我俩就谈了半天不到,他居然能跑到我家小区楼下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要给我当众下跪,我的天,丢死个人了。”

林弦清抿了抿唇试探道:“有没有更特别的?比如……去世?”

江辞迅速眨了眨眼睛,随即摇摇头。

“意外去世或者追求者都包含!你再想想?”

江辞听林弦清这么说,第一个就想到了温柯,倒是符合前半句的“意外”,不过人家现在在医院活得好好的,第一次的面部植皮手术已经成功了。

于是他再次摇摇头,“还真没有,咱们这个岁数去世的恐怕很少吧,就算我交往的男友再多,也够呛能遇到……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林弦清一噎,丧丧地低垂着头,“没,就是好奇。”

江辞的回答让他一头雾水,既然如此,那这个对江辞有着强烈执念的男鬼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难不成真是化为鬼身后对人类江辞一见钟情,打算来一场单向、自作多情版强制爱?

林弦清抬眼,凝着江辞漂亮的侧脸长叹口气,揉了揉蹙在一起的眉头。

——我的朋友啊,请你停止散发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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